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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秋庄死去了,村子里有生命的人还在呼吸,白天依旧东家西家的串着门,或是做点儿农活。那方贫瘠的土地等待耕种,没有粗壮的手掌去包揽它的春种秋收了。冯二踏着小步,在山间吹着口哨,哨音飞快地躲进草房子里,那是冯二的家。几张凳子、一张桌子、一口锅。他生活中缺的是个媳妇,一个可以让外人称得上是女人的人。他的裤子挂在屋梁上,垂搭着,上面泛着黄,也散发着难闻的浊气。

没有人敢嫁给他,他没有可以吃顿饱饭的钱。冯二会做点儿木匠活儿,但没有人请过他去做件像样的东西,他也做不出一件像样的家什。他转着村子叫卖自己,得到的同情心就是给同村的人干点儿粗活儿,得到一碗饭。他似乎是村子里最快乐的人,漫山的跑着,吹着曲终人散的调子,这个哨音吹了有一段时间了,灌到冯二的耳朵里是个苦的呼唤,突如其来的孤身一人,让他随时泡在没有人味的时光中,他的想念、他的情感,都被白天黑夜剥得干干净净,剩下的就是知道什么时候饿了,想吃口饭,什么时候累了,想随处一躺,把眼睛合上。

他睡的破炕上压着一张黑白的相片,是一个女人的。相貌辨认不清,但是却裸着下体……

剥开层层的时光,将岁月推至三十年前的一个冬天。

这一年雪下得少,空气干冷得厉害,地面冻透了,村子里一户人家生孩子,落地的是一个女孩儿。媳妇做月子,吃上了面条和肉末。男人给这个女孩取名叫秋庄。秋天的庄稼是丰收的,或许是这个意思吧,两个人很疼爱这个孩子。秋庄一天一天地长大,会数数、会唱歌。

男人到村外赶集,那个集上东西多,兜里的钱不多,可是开开眼也高兴。这一年他带着秋庄去的,谁知命运捉弄了现实,男人把秋庄领丢了。男人痛苦地在集上喊了三天三夜,没有喊到关于秋庄的一点儿消息。男人回去了,女人没有说他,两个人却相继吞了鼠药归了黄土。

丢那年,秋庄四岁了。

她还是住在村子里,这个村子是秋庄原来居住过的地方。秋庄抬着一捆草垛子,在大锅前烧火,风匣子呼呼的,炉内的火苗飞跃着。秋庄捻了一根麦管儿,编扎得指头都疼,一会儿便成一只手环儿,黄色的,她赶忙戴在细细的手腕上,嘴角提着笑。炕上的老人让她倒碗水来,秋庄从锅里舀出热水,拿给老人。八岁的秋庄,眉眼儿很精致,更像年画上的人儿。这个家没有镜子,秋庄就对着缸里的水照自己的模样,在清澈的水里她看到天上的云在眼前飘动,会心地笑了。

老人的儿子从外地回来,那是一个腊月。他看着秋庄,死死地盯着看。老人吼着说这是你妹子,你要好好的待她。老人的儿子点点头,当晚没有吃饭,摸黑上炕睡了,他们三个人睡一个炕。舍不得太多的柴草,冰凉的炕令秋庄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最想冬天的炕能温暖些,不用半夜冻得直打抖。过了个年,吃了一顿米饭。老人抱着秋庄,告诉她长大一岁了,更得好好地做活,将来活做得妥帖了,嫁个好男人就跟着享福了。秋庄闪着大眼睛,用心地点点头,她想快快长大,嫁个好男人,过上好日子,睡暖和的大炕。

一个雨夜,雷声轰着、整个耳膜咚咚直响,秋庄还是用麦管编着手环,屋内的光线不好,暗得很吓人,秋庄也不停手上的活儿,眼睛瞪得有些干疼了,她被一个闷雷吓坏了,大叫一声躲到门板后面……

老人的儿子是个五十来岁的塌鼻子、凸眼珠子的男人,老人叫他生姜。秋庄一直喊他生姜叔,这个男人从门板后面拽出秋庄,抬起她的瘦脸颊,整个眼神像要印在秋庄的心里,秋庄赶忙低下头,生姜又抬起她的脸,指着这个麦管做的手环说:“你跟我出去,我给你买!”秋庄看着生姜,不敢出声,她怕老人听见,秋庄有些怯弱,平日里圈在家里做老人的伴儿,不大出门也怕事儿。她在院子里种着几样菜,她和老人吃不了多少饭,紧着过日子够了。村子里的人很少见秋庄出门,多少也知道些秋庄的过去,是被人从那家骗到这家,没出这个村子。村里的人嘴很紧,都没有多事儿的。一个小花布棉袄,就将秋庄从市集上骗了来……

生姜不容秋庄说什么,抓过秋庄便浑身上下地摸索起来,秋庄大喊,生姜狠狠地揪住秋庄略微张开的嘴唇,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秋庄双手抱着头,不再吭声了。生姜解下破布制成的裤带,露出自己干皱的屁股,喘着浓重的气,扒开秋庄身上的破旧棉袄……

地上一摊血,生姜用干草使劲地擦着,秋庄打着哆嗦坐在小凳子上,脚下还有一些编好的手环,她拾起一个手环,哭肿的眼睛被屋内的干草气味薰着,扬起的灰尘眯了眼睛。秋庄把裤子提起来了,去看看老人醒没醒。生姜不愿离开老人了,想在这里住着不走,老人嫌弃生姜这个男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生姜朝着老人的屋门狠狠地踹去,告诉老人秋庄已经是他的了。把老人气得晕死过去,生姜握住秋庄的肩膀,像要捏碎她的骨头,逼着和他离开这里,秋庄手里是刚才从地上拾起的编好的手环,往身子上护,生姜用足了力气踩秋庄的脚,秋庄痛得直咧嘴,手环又纷纷落到小凳子周围了……

趁着雨夜和生姜走了。村子里好静,夜空更是宁静,星星在四周睁着眼睛打量着无助的秋庄弱小的身影。生姜扛着秋庄出了村子,秋庄的泪洒了一路……

生姜去了骡子山,骡子山光棍多,整座山收的粮食少得可怜,山上的枯柴砍得精光,若有一棵草在山上摇晃都是景观。这座山上的土地裂着,草木早就搬家到别处了。霞光把整座山头染红,泛着淡血色,整片的土坡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哟——噢——谁的媳妇让给骡子山哟——”一个从夹缝里挤出的声音,在山上快活地涌动,并重复着一个音儿……

生姜推着秋庄,此刻的生姜作为一个不是光棍的男人出现,他还得生出好多将来不是光棍的孩子。生姜一直想找到他更胜出别的男人的地方,找了几十年,跑到骡子山与光棍比起来了。

他成天抖晃着有力的四肢,说这就是大树,他说自己的头发就是山上没有生长出来的草,自己的身体就是骡子山。在本次上山之前,他也是山上的光棍,光棍们都笑他老光棍。秋庄来了,没有人敢笑他了,人家生姜带回来的是活生生的女人,就是媳妇——还没有长熟的媳妇,但终归是个女人。

秋庄心里装满了恐惧,她的眼皮不停地跳,前来打腔的光棍吐出的一团浊气,令她的呼吸有些无可奈何。这个山穷得让人发抖,全是大石头垒的不规整的框架屋子,好多间排着,像锯齿牙一样,也有掉半颗的就似半个锯齿牙。山上的人都不怕冷,有的穿着麻衣麻裤,也有趁着太阳出来时脱个精光裸着的,身上的一层厚厚茧皮看起来是坚硬的。生姜不是骡子山原土的山民,他瞪着秋庄,秋庄瑟瑟抖着,生姜在坑坑洼洼的土上较真儿似的锄地,想种些吃的东西,他要把这个媳妇顶在天上,有了这个天,让光棍儿汉子们羡慕地流泪,拜他为王。他边挖着土,边盘算着生几个娃,美得嘴里的口水都出来了,像是看见庄稼提前长成。

秋庄到了初潮时,生姜专门下山,在村子里抓了几只鸡,回来下蛋,给秋庄补身子。秋庄从那时起,对生姜的体贴存有一丁点儿的感激。这个老男人吸着自制的干瘪烟,这是用了几片被风吹皱的破叶子,夜里自个儿卷的,稀稀松松的,一碰就要散了的样子。生姜带着先天不足的脾气,一些根深蒂固的思维也会不断地随着气候改变,他嚼着一口饭,满嘴的饭末子,喷出来的话头都是要做老大。想当年,在别处占地时,被人追赶打得浑身是伤,也没消磨掉当大王的气焰。

这年的冬天,山上下满了雪,很厚。一脚踩下去吱嘎响,被鞋面焐热的那点儿水很快地浸到脚掌,脚丫子冻得分不开五个脚指头,走着山路,鼻子上挂着鼻涕,胃里涌出的那股子酸水吐出一些少一些,这一路上没打着飞禽走兽,连肚子里这点儿东西也得倒出来。这个山上虽说种粮困难,但也有狍子之类的动物。五十多岁的生姜把个猎枪玩得挺狠,又有媳妇又有枪,光棍儿们真的都叫他大王了。

秋庄十五岁生下一个男孩,生姜躬着腰在外屋等着,随后狠骂了一句,又是一个光棍。秋庄浑浑噩噩地遭完罪,身体虚得像受伤的兔子。山上的夜,空旷清冷,凉风会扎进骨缝里,搅得人也是从内到外清清冷冷的……秋庄只是在夜里说,非得在这骡子山上过吗?生姜告诉他老子就是冲着大王的椅子把儿来的,换了别的地儿哪有这前呼后拥的场面!

秋庄说:“守着一群光棍儿有什么用,这些光棍儿都是些死脑筋,为什么不出了山,到外面去看看,还至于把脱裤子晒太阳当成耍乐的,这样的日子过到头,也是死日子。”

秋庄又接着说:“把这群光棍儿都带下山去,能干的活都去干着,女人也是满街跑吧,找不到好的,还找不到歹女人吗?要是你真是个有本事的,给能找着媳妇、能穿上裤子的男人做大王才是体面。就给些连明天着落都没有的人当大王,还不够笑的,换了谁领个女人上这骡子山,也是让人看得眼珠子乱转的,实说来,他们敬奉的是这个女人,不是你!”

生姜听秋庄说了一夜,感觉这个被他剥了裤子躺着的女人,才多大点个小模样儿,说起话来还有点儿苗头。第二天他先在山头喊了一嗓子,就说往山下走,一听山下有吃的有媳妇,光棍们个个急得狗跳似的。但都没个像样的衣服怎么下山啊。生姜甩了一下口里盛不住的唾沫,拿着猎枪去村子抢了二十几件衣服,套上去遮着该遮的地方,奔着有女人的方向就去了……

秋庄趁生姜的目光离开她时,逃了。她有自己的打算,侍奉这个老男人要到什么时候,自己傻得像个歪脖树,走出来见一些世面,就不会畏畏缩缩的了。那儿子,她也不稀罕,被逼着做这做那的,待她比先前好也罢,秋庄只是认为这样的日子在她的身上过不来,过着过着会气死的。秋庄心眼里沉着事,这事儿一会儿浮着,一会沉着,多数时间还是沉着的。

河滩上,灯火耀眼,琉璃样的河面泛着青绿。秋庄的眼帘盖不过来这一切,又听到歌声,像挠着耳朵,痒痒的怪舒服的。过去,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声音,竟不相信是口唇发出的,步子在陶醉中停滞了,头也摇晃着,这动听的声音像是从自己那脏兮兮的脸蛋上走出来一样。秋庄靠近唱歌的两个女人,没有人看她,两个女人穿着合适的蝙蝠衫,对着身子在表演。秋庄捻着衣襟,走三步退一步地过去问了话,原来这是在河上练歌声的,唱不出味儿的……唱得味道浓了,可以到店里给客人唱。

秋庄的脚碾着河沙,装上心思,等着河上的那只船靠岸。清晨从河岸旁升起来,天边露出一道蓝,大船的帘隙隐约着人影……

三个眉眼儿俊美的姑娘拖着箱子从河对面的店里出来,船板上也下来一些客人,穿扎得整齐,一群人往岸上来,互相没有搭语的。秋庄紧赶了几步,嗓子干干的,一直没吃东西,嘴里有股子说腥不腥说酸不酸的味道。

她飞跑着到对面,跟上拖皮箱的姑娘,随着人流走进附近的一个村子,经过好几条过道……两个轮子的单车停靠在一旁,车篷上有未干透的鸟粪,还有一些树脂流在车扶手上,道旁一棵大树的枝叶挣扎着开在天空中。

进了一个院子,这扇大门爬满木斑,院子不大,围着圈儿有三四间儿,中间有一口长满青苔的井,泛着银石一样的颜色,围着井边的脏乱石头缝里是一些生命力极强的野花儿。几个姑娘各自回到房间。秋庄打量着这个小院,靠近井旁有一堆衣裙,红的、蓝的,黄的、粉的……秋庄的眼前满满的五颜六色,看看身上的黑布衣,不禁眼热起来,她弓下瘦小的身子,有点儿晕,一直没有吃东西,抓起衣裙一件一件地往身上比量,嘴里还不成调的哼着。

一个扎着小马辫儿的男童从一间房里跑出来,拿着棍子朝秋庄身上抡去,秋庄喊着别打……别打……

出来一个姑娘喝住孩子,孩子收起棍子,垂向地面,揪着姑娘的袖子立在旁边。秋庄单弱的身子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快化掉了,加上脸被湿乎乎的东西盖着,她又慌又怕,更感觉要被阳光热化了。

姑娘领着秋庄进了她的屋子,倒了一碗水放在桌上。

一面镜子、一张凳子和一铺炕,屋子里就这些家什。秋庄直挺挺地站在一旁。姑娘告诉秋庄叫她锦西,秋庄将想唱歌的心思告诉锦西。这个院子很安静,一个姑娘洗衣服,一个姑娘烧火做饭,另一个姑娘清扫院落。

“唱歌儿,就是要招呼好店里的水酒生意,还有那些男人。不是个好营生……没人想干这种活儿的……”锦西打破这个早晨的寂静,她在揉一团衣裤,从井里提水,秋庄上前捎了一把劲儿。

秋庄蹲在锦西身旁,用手指划着地面,往黑裤子上蹭着:“挺好听的……”

“是流泪的声音……”清扫院落的锦中说着,一些叶子又落到她的脚下,她叹了一口气,又接着清扫刮来的落叶。

锦东烧了一锅饭,她烫着大卷,一串叠着一串像波浪,孔隙间多是一些金银彩花的碎屑,她穿着一件水蓝的连衣裙子,回屋再出来时换上了平底鞋;锦西披肩发,头上没有任何装饰,黄色的衣裤裹着细挑的身躯;锦中扎着马尾,戴一朵卡其色的布绒花。

秋庄也坐下来吃饭,吃饱了一餐,秋庄把碗筷收拾了。

三位姑娘是亲姐妹,她们收下了秋庄,让她跟着,帮助打理日子。

店里客人多了,锦东唱着歌儿,对面河岸上的灯光射进河水中,一亮一闪的,在船边围了一圈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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