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如实作答：“只是在别人的文章里读过，听说是个不错的地方。”
她笑了起来，很甜美，她说：“丽城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地方。四周有温暖的群山，有大片大片的山茶花，有漫天飞舞五颜六色的蝴蝶……山茶花盛开的时候，站在山顶就像站到了云端一样，深紫、赤金、粉兰……到了晚上一切都变成了绿色。丽城的女子喜欢的夜晚唱歌，山上到处是她们的歌声……”半天她转过头来问我：……“乔洛，你想过去那里吗？”
“当然。”
“月底就去吧，刚好赶在篝火节前。”
我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突然，她像是触电一样一把抓住我的手，急促地说：“乔洛，你去吧！去吧！代我见一个人，他住在罗兰大街211号一个叫‘昔日恋’的旅馆，他住1020号房间。”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到了，呆呆得看着她。她几乎是拼尽全力在抓着我，她的手冷的似乎没有一丝温度，苍白的手指，没有一丝血色看得见青筋的手指，指甲长而透明。我不由得去看她的脸，原本我可以拒绝她的，但是当我触到她的目光，顿时失去了拒绝的勇气。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进门时齐鞍反复叮嘱我不要和她多说话。
“求你了，求你了。”
她抓着我的手不停地颤抖，声音表情也跟着颤抖。
“为什么叫我去？”我问。
她唇角抽动了一下，眼睛睁得吓人，似乎稍微一动泪珠就会滚落，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去那里。”说到这里她突然笑了起来，眼里充满了希望和毁灭的光芒。“乔洛，你一定会去的，因为……你坐在那里不说话的模样，很像以前的我。”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诅咒。但是内心深处，已经一点点地开始妥协。我还不懂如何去拒绝一个行将就木的人。齐鞍不曾教过我，都市里那些小资的女子也不曾教过我。
“有话要带吗。”
“就说，蝶渊不能赴约了。”
“他叫什么。”
“唐纳。”
她抓着我的手更加用力，她的呼吸更加急促而短暂：“乔洛，你一定一定要等到他，一定把我的话带到。”
“一定。”
我应下，不知道为什么，很怕看见她失望。
她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慢慢地松开手，看着我，充满泪水的眼里荡漾起一丝温暖，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像个婴儿。
蝶渊松开手的瞬间，我就看见了齐鞍正站在门外直直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凝重，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我不敢看他。我想，我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