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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过了几个月,斯达尔对虫草的行情有所了解了。

那天早晨,斯达尔没去上山挖虫草,直接奔向乡卫生所旁边的公交站。

贡觉叔叔看见斯达尔出远门的样子,赶紧跑到他跟前,说:“斯达尔,不去上山挖虫草,去哪儿鬼混!是不是赚了一点钱,坐不住了。”

斯达尔兴致勃勃地说:“叔叔,不是的。我要到县城里买牙签去。顺便打听一些事!”

这下,贡觉叔叔愣住了。

“什么?牙签?”贡觉叔叔脸上带着犹豫的表情问。

“从县里回来以后告诉你,再见!”斯达尔已经上了公交车,从玻璃窗户里面伸头向贡觉叔叔告别了。

公交车从车尾排放一股浓浓的黑烟,奔向了蛇形般蜿蜒的土路上。土路上随风卷起黄色尘土,到了土路尽头,公交车就像一粒黑豆一样从贡觉叔叔的眼前消失了。

到了县城,斯达尔进了一家简陋的馆子里,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子后,浑身又有了一股劲。

他出了馆子,径直走向了县百货商店里。

自从仓北草原的虫草资源开发以后,在虫草经济的辐射下,仓北草原一带的乡镇,甚至范围更大的地区之内,不断出现了许多新鲜的东西,不断建起了房子。这些鳞次栉比的房子,形状各异而大小不一,门面上贴着许多乡里年轻人未曾见过的图片。色彩鲜艳的图片上,有姿容秀美的像仙女一样的女人,手里握着斯达尔曾经喝过的饮料瓶子,婀娜多姿地站在图片里;还有穿着笔直的西装,头发油亮的城里人,手里拿着一根饱满的虫草,那虫草的体形巨大看起来感觉快要从图片里蹦出来似的。斯达尔看着这些图片,心里产生各种无头绪的想法,不知道这些图片为什么要贴在这里,这些图片的寓意何在。过了几年之后,斯达尔才明白了这些图片的用处。这些图片,实际上就是用来做广告挣钱的,就像斯达尔自己采挖虫草赚钱一样。

斯达尔路过了无数个图片以后,终于到达了坐落于县政府北面的百货商店。一层里里外外都由水泥建起来的宽敞屋子,屋子中间摆放着特别宽大的圆形柜子,齐到腰间的柜子上方,用透明的玻璃覆盖,玻璃里面摆放着许多不太整齐但种类繁多的商品。

斯达尔进入商店里,环顾一下四周,大部分商品不外乎日常妇女用的花色头巾、绿色胶鞋、颜色艳丽的被套,还有五颜六色的糖果、小型玩具等。

斯达尔在柜子旁边愣住的时候,一个姑娘的声音进入了他的耳朵里。

“喂!你要买什么货?”三十多岁的女售货员朝着斯达尔问。

“牙签。”斯达尔说。

“牙签?”那女售货员反问。

“嗯,是的。”斯达尔说。

“讲究牙签?不错啊!”那个女售货员带着揶揄的表情说。

斯达尔没回话。那女售货员把一包牙签丢在柜台上,并仔细打量了一下他。

斯达尔又看了一下柜子里头的商品,又要了一包烟和几颗糖果。

结完账,斯达尔从百货商店出来了。

时候已经中午了。毒辣辣的太阳晒在县城的街道上,一些人匆匆忙忙,手里攥着塑料袋子,在街道对面的商店里进进出出。斯达尔一看这些人手里的袋子,就认出是虫草。

斯达尔双脚慢慢地移向了街道对面的那家商店方向。商店门口也贴着那张穿西装的城里人手里握巨大虫草的图片。这家商店,估计在这条街上,属于装潢最漂亮的一家商店。商店里头坐着一位脸庞白净的中年人,看样子是从城里来的商人。

斯达尔显出一种很局促的姿势,右脚慢慢跨到了这家商店的门槛内,可是左脚迟迟没迈进去。柜子内静静坐着的那个商人一见状,马上向斯达尔方向挥手,示意让他进来。

“兄弟,往里面进来坐一坐,喝水不?”那个人说。

斯达尔这下不明白了。这商店既不是自己家,也不是亲戚家,那商人为何对我那么热情。斯达尔心里想。他不敢进去,更不敢要水了。

“呵呵,你先进来!没关系!”那个人站起身,从柜子里跳出来,把斯达尔拉了进去。

“嗯!”斯达尔已经被拉到商店里头,还让他坐在凳子上。

“你是仓北草原的人吗?最近虫草生意如何?”那个人笑嘻嘻地问斯达尔。

“是的。还行!”斯达尔吞吞吐吐地回答。

“你上山挖虫草吗?如果有虫草,直接送到我店铺来,价钱比其他地方高。”那个人很有把握地说。

“我是采挖虫草人。手头是有虫草,但是,今天没带在身上。”斯达尔回话。

“没事,过几天带过来也不迟,反正我一直在商店,随时都能找到我。”那个人脸上带着微笑说。

这下,斯达尔的兴趣上来了。斯达尔和那个商人聊了半天。过了一会儿,斯达尔从包里取出自己从百货商店里买来的糖果,摆在柜台上让他吃。

斯达尔还把一只糖果塞在那个人的手里。

那个人脸上露出微笑,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递给了斯达尔。

本来斯达尔不会抽烟,但他还是接了这根烟。

那个人帮他点烟。一吸烟,斯达尔嗓子呛得咳嗽了几下,眼泪也流了出来。

那个人笑了。他倒了一杯水让斯达尔喝。

咳嗽止住了。

最后,那个人向斯达尔递了一张印有黑字的名片,说,这是他的联系方式。斯达尔把这张硬纸紧紧攥在手里,跟那个人道别了。

斯达尔从商店里出来时,脑子里充塞着许多似真似假的东西。

那个商人说的话,真的可靠吗?假如把已经采挖的虫草,直接送到他的商铺,能赚到更多的钱,真的是这样吗?斯达尔思忖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满意的答案。

满脑子被无数个问号充斥的斯达尔低着头,沿着主街往公交站方向行走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出现在眼前的那个矮墩墩的人,斯达尔立刻认出来了。斯达尔本来不想搭理他,想躲着绕他走过去。但斯达尔还是迎着那个人过去了。虽然他俩关系很孬,但一直这样僵硬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毕竟是清山工作组的人。斯达尔心里想着。

矮墩墩的那个人已经出现在斯达尔跟前了。

“小子!发什么横财了。不去上山挖虫草,有时间来县里逛街。”矮墩墩人朝着斯达尔说。

“嗯!到县里来买点东西。发财,还是需要你的关照啊!”斯达尔很困难地说出了这几句话。说毕,斯达尔从袍襟里取出从百货商店里买来的那包烟,递给了眼前矮墩墩的那个人。

那矮墩墩人露出一口浅黑的牙齿,伸出胖乎乎的看不到骨节的右手,接了那包烟,说:“兄弟,咱们还说什么关心不关心的话,大家都是一个乡里的人,干嘛说这种话。”

“呵呵……也是……嗯!”斯达尔应了一声。

烈日直直地晒着斯达尔的浑身,口干舌燥的感觉弄得他心烦意乱。他环顾一下四周时,他俩站着的地方刚好就是上午吃饭的馆子门口。

“如果你没有什么急事,咱俩下馆子歇一会儿,今天我请客!”斯达尔朝着站在眼前的矮墩墩的那个人说。

“好咧!哪来的急事!我除了巡山,还会有什么事。”他爽快地答应了。

他俩开开心心地进了那家馆子里。斯达尔让矮墩墩的人点一些菜,那个矮墩墩的人还顺便点了几瓶啤酒。

过了一会儿,菜和啤酒送到了桌子上。

那矮墩墩的人,很熟练地打开啤酒瓶,在两个玻璃瓶里倒了满满的啤酒后,一杯送到了斯达尔面前。

“喝!大家都挣钱不容易,从今开始我们是兄弟了!哈哈!”那矮墩墩的人把杯子伸到斯达尔的面前说。

除了喝过青稞酒以外,从来没喝过啤酒的斯达尔不知所措地愣住了。

眼前矮墩墩的人,还在等着斯达尔举起杯子碰杯祝贺。

斯达尔急忙扔下筷子,举起自己眼前的杯子,碰了一下坐在面前的那个人的杯子。这种碰杯子的动作,斯达尔以前在县里的某个茶馆放的电影里看过。当时他感觉这一动作有一种特别的魅力,是遥远的城里人特有的象征,但今天他也摆出了这么一个动作。斯达尔心底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溢出雪花的玻璃杯一碰到斯达尔的嘴边时,一股酸溜溜的气味从鼻孔直接进入了头脑。他一口一口地喝那带苦味的液体之后,从喉咙到肚子里,刚开始是冰凉凉的,接下来有一种火热火热的感觉,接下来,整个身子产生了一股劲,是一股来历不明的劲。

眼前矮墩墩的那个人,一看斯达尔的举止,猜出了斯达尔是头一次喝酒。

矮墩墩的人又在斯达尔喝完的空杯子里倒酒了。

“我叫阿松曲杰,是仓北草原的人。”那个矮墩墩的人一边喝酒,一边做了自我介绍。

“喔!我叫斯达尔,也是仓北草原的人。”斯达尔也做了自我介绍。

“做虫草生意多长时间了?”阿松曲杰问。

“才两个月。”斯达尔喝了一口酒说。

“是不是尝到了一点甜头。呵呵。”阿松曲杰笑着问。

“还没呢!现在啊!好像是经验不足,找不到草头,就算找到了,大部分是死草,或者是瘪草。手头有的虫草,都是些断草,价钱很低。”斯达尔耷拉着肩膀说。

“嘿嘿!是瘪草和死草的话,没办法。但是,断条的虫草,还是有办法赚高价。”阿松曲杰把头伸向斯达尔方向,低声地说了。

“什么办法?”斯达尔反问。

“买些牙签,穿条啊!把断条的虫草用竹签穿起来啊!不就形成了完成的虫草嘛!”阿松曲杰鼓着眼睛,很认真地传授道。

这个方法,斯达尔早就想到了。他今天一大早来县城买牙签,就是为了穿条的事情。前几次,本来斯达尔采挖了好几条饱满的虫草,可是,由于经验不足的原因,他把饱满的虫草随便塞在皮袋里,取出来的虫草大部分已经折断了。结果,虫草收购商不给高价,只给低价。后来,斯达尔想到了穿条的方式,把折断的虫草用牙签穿起来,然后,混在品质好的虫草里卖出去。

没想到,阿松曲杰也知道这一办法,而且,把这天大的秘密教给他,真够义气。斯达尔心里想。此时,他开始喜欢上了眼前的那个矮墩墩的人。

“原来这样。你真够兄弟!”斯达尔装作茅塞顿开的样子,给阿松曲杰的杯子里倒了满满的啤酒。

“以后有什么虫草方面不知道的问题,尽管问我吧!不管怎么说,我比你经验多。”阿松曲杰有点醉醺醺地朝着斯达尔说。

斯达尔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自从他辍学从事虫草生意以后,除了他的父母和贡觉叔叔以外,没有任何人对他说过那么亲切的话,也从来没有产生过如此温馨的感觉。

此刻,他俩之间的一切芥蒂,就这样消除了。

斯达尔又要了一瓶啤酒,给阿松曲杰的杯子里倒了进去。

斯达尔实在喝不下去了。他的整个脑袋晕沉沉的,感觉自己脑袋一会儿肿的像气球,一会儿飘在云层里似的。此时,他的整个身子,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慢慢地拉长,拉得似乎头部和身躯快要断了。之后,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把整个身子凝聚成一坨肉团,肚子里一绞痛,体内的所有液体快要吐出来了。这时,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从馆子的玻璃窗口缝隙里吹来一股风,把斯达尔的头脑也吹清醒了许多。斯达尔听见了从县公交站传来的喇叭声,突然,一种紧张的情绪遍布了他的全身。从外面传来的喇叭声,意味着今晚的最后一趟班车快要出发了。斯达尔急忙叫着伏在餐桌上的阿松曲杰,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叫醒赶公交车了。

此时,他俩摇摇晃晃地从馆子里出来,径直奔向了县公交车站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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