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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住在上半山的吉博阿妈搬到下半山过了十余年,又索性搬到生活便利的山脚去了。

我已挑中一个吉祥的日子去看她,我们多年不见。

按理说我应该事先打个招呼,起码找人捎口信,告诉她我要来串门,大多数人都这样走访亲友,这很容易办到。可是为什么不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呢?我要省去那些繁琐的细节。我是这样莽撞的人。已经是这样一个莽撞的人了。

“那个老太婆就是你要找的人。”领我进村的中年男子匆匆指给我看那个正在小沟里舀水的老人,然后不等我道谢就走了。

天色阴沉沉,走近舀水人的身边,她态度冷淡,不想睬我。我故意将问候的话说得不轻不重,恰好够她这个年岁的人听。然而没有什么效果,她是打定主意不想与我说话。

既然这样,我便自己走到她的房子门口盘腿蹲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

山脚确实比上半山舒适,即便风声大得吓人但吹在脸上不那么疼。虽然是深秋。她栽的竹林站在房子的两边,偶尔飞来几片竹叶,就像谁递给我一把小号的匕首。

可是吉博阿妈不出来。我也不好喊她出来。我们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过路人围在远一点的路边看热闹,并且有人高声说,哎哟,两个什么鬼!到门口还有说不清的事吗?有人站出来回答:那个门口的彝人有汉人血统,她说一口纯正的汉语却将母语忘得差不多,门内那位彝族老婆婆根本不能与她沟通,没有共同语言嘛!

我立刻挺直腰板站起来却又马上软腿蹲到石板上。说不定吉博阿妈真是听不懂我的汉语才迟迟不肯相见。

“等天黑翻墙进去!”我心中打定主意。没有别的更好办法。

天黑下来。我在门口找了一根竹竿撑着爬到院墙顶。院内有狗或是什么人半倚在围栏边,黑影子在那儿一闪,定住不走了,但是我可以肯定对方没有察觉院墙上有什么动静。

“你进来,”吉博阿妈在房间里喊话,语气听上去很不高兴。那个黑影子走了进去。我想把先前用过的竹竿往墙内搭,顺着它滑下去,然而我却不小心从墙上直接落到地面了。“惨啦!”我惊恐地暗自叫苦,这一摔绝对要弄出响动,吉博阿妈一定会把我当贼打出去。她年轻时候就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强悍的村妇,最见不得偷鸡摸狗的人。可是我好好地落在地上,一点声响都没有冒出来。难道我无意中激发了潜能吗?据说人在性命攸关的时刻潜意识会开启自身的保护功能,只有这个理由才能使我相信从那么高的院墙落下竟然毫发无损。

“你害怕什么?”吉博阿妈问那个人。现在我凑近窗户看见那人的背影,一个男人的背影,我猜他顶多三十岁。

“她来了。”那人声音苍老,听上去年岁不在我的估算之内。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没出息。不要疑神疑鬼。”吉博阿妈依然保持平淡的脸色。

“您知道我说的是谁吗?真的……说不定她还活着……您只是看到她从路上掉下去,可我们下去找了,什么都没找到,不是吗?”

“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子布,你不要胡说八道,不然我真的要把你打出去。”吉博阿妈顺手抓起竖在墙边的扁担。

“妈妈,您为什么不信我的话?”

“那么你告诉我,那个人在哪儿?”

子布一定是害怕什么,垂下头半天不说话并且后背都在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我看见他从长袖中伸手指着背后,也就是门外,我立足的方向。我下意识往后退。事实上我根本不需要做出这个动作,我既不是马小雨也不是他说的那个人,我敢保证除了吉博阿妈之外,这个村子的人我都不认识,与此刻他们谈的这件事更没什么关系。不过,“马小雨”这个名字听上去有几分耳熟,难道我们曾经在哪儿见过么?

“你这点儿胆识成什么器,”吉博阿妈说着一把推开子布,走到门边伸头往外扫了一眼,又退回来对子布严厉地说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以后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其实我很应该立刻走进去打招呼,顺便见一见吉博阿妈的儿子。当年他去了远方谋生,我们没有见过面。说来都是年轻人,好歹不会和他母亲一样把我拒之门外吧。然而院墙旁边的大门被一位妇人怒气冲冲推开了,她牵着两个孩子朝吉博阿妈的房间走,按道理说她可以一眼发现我,因为这个角落不能完全遮挡人,但是由于她走路急躁又正为了什么事情生气,便快速地走进了吉博阿妈的房间。

“你娶的好女人来了。你为什么不把她拴在裤腰上呢?这样你走到哪儿就带到哪儿,半分钟也不用分开。”

“妈妈,您这么说话就不合适了。这些年我在这儿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个人敢说半点不是。相反您得罪了那么多人,现在他们搬得一个不剩,如今这儿只有我们一家,难道您打算把我也撵出去吗?我知道您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吉博阿妈的儿媳妇委屈地说着,扭脸望着丈夫。

“你们不要再说了。”子布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他看上去痛苦而又无可奈何。

“一家人?一家人可不会说两家话。”

“我确实学不好您的语言,既然子布会说汉话——其实您也会说汉话,我说的每句话您都听得懂——我和子布沟通没有问题,感情也很好,您又何苦为难我们呢?您撵走了一个马小雨,来了一个伍燕,您儿子注定要和汉人结婚,这可不是谁说了算的。”

“伍燕,你现在长本事了,说话一套一套的。不错,我确实可以听懂汉话并且说得还很流利,但是我骨子里就不愿意有个汉人儿媳妇,这都怪我这不争气的儿子,他做事向来不计后果,你只说那些人是我得罪走的,事实上你根本不知道内在的原因,他们是看不起像我这样的家庭,我这个老太太连族人的规矩都没有守住,让儿子娶了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外族人,才使这些人不念一点旧情,彻底将我们孤立在这儿了。你还好意思把罪名推到我头上!现在你马上离开我的房间。我这个房间不允许马小雨或者伍燕这样的外族女子踏入,这是我最后的阵地。你们都是入侵者,来破坏我的规矩捣乱我的生活……啊,我这不争气的儿子!你赶紧跟着你的王母娘娘出去,过你的安生日子去!”吉博阿妈一边说一边拿扁担敲着地面,看样子十分生气。子布和伍燕也不再说话,闷声但是还抱着一丝欲言又止的委屈走出了门。

“妈妈,马小雨来找我了,我真的看见她来了。”子布走到院子中间还不忘回头大声跟他母亲说完这句话。我发现他似乎察觉到我躲在这儿,眼睛往这边轻轻看一眼又马上转开。他对马小雨的到来始终表现得很惊慌。伍燕狠狠朝着他肩膀拍了一巴掌,对他这种不忘旧情人的样子很羞怒。

我似乎听出了一点眉目,吉博阿妈不愿接受一个汉族女子做她的儿媳妇。但是她撵走了一个马小雨——看来马小雨是子布的前女友,出于吉博阿妈的原因他们最后分开了——现在又和同样是汉族的伍燕生活在一起,由此发生了不少矛盾。这种老掉牙的爱情故事竟然让我撞到了。吉博阿妈的确是个传统的妇人,她一辈子都在恪守规矩。而第一个打破这规矩的人肯定是马小雨。子布说看见马小雨来了,马小雨在哪儿呢?

吉博阿妈关上房门,我透过窗户看见她坐在墙边椅子上抽烟,神色伤感。

“吉博阿妈,”我轻轻敲响房门,“小辈来看您。”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我只好重新回到先前躲藏的地方,虽然那是个很小的角落,却很避风。我没想到山脚下晚间的风也这么大这么凉。

我想溜出去到别的人家借宿,翻上院墙的时候才突然想起吉博阿妈的儿媳妇说,这个村子除了他们一家没有别人居住。可是我白天明明看到有人围在路边,并且,我能顺当地找到吉博阿妈,也是他们的功劳,难道还会有假么。可是,吉博阿妈的儿媳妇不太可能会说假话。我回想了一下,的确,白天是有很多人围在路边,然而我一路上没有看见任何居民的房子。这儿除了他们一家,可能真没什么人住,那些人或许只是凑巧路过。但是我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既然已经翻到院墙上来,就没必要重新跳进院子。“出去走走也好。说不定走到别的村子,在那儿可以借宿。”我这样想着便顺着竹竿滑到外面。

“嗨,你要去哪儿?”我两脚刚落地,听到身后有个稚气的声音,仔细一瞧,是刚才吉博阿妈儿媳妇牵着的那两个孩子。他们躲在这儿干什么?

“你们认识我吗?我可不是自来熟。”我故意这样说。其实心里挺高兴,这儿总算有人愿意和我搭腔了。

“你们的奶奶对我视而不见,亏得我还当她是老朋友。”我忍不住向他们抱怨,巴不得这两个孩子将我的话传给吉博阿妈听。说不定白天她心里有事,所以才没有看见我。她这个年岁难免眼神恍惚。我希望这两个孩子赶紧跑去传话,这样她就有可能丢掉烟杆立马冲出来迎接,我也就不用跑去别家借宿了。

可是他俩态度也很冷淡,听了我这句话之后就更冷淡了。不过他们还愿意跟我说话。于是其中一个懒绵绵地张着嘴巴打了个呵欠,才说,“你不用想着和她见面,现在你是见不到她的。她也还不想见你。说这些也没用,我们出去玩吧?今晚白叔叔娶亲,你又没有好去处,不如跟我们一道凑热闹。”

“你可真是人小鬼大,竟然看出来我没有好的去处。”

“别人也是这么说我的……人小鬼大,”另一个不甘示弱,急忙抢话。

“奇怪,”我说,“你们的母亲说这里没有别人居住啊。”

“她当然要这么说啦!她不准我们出去玩才找这样的借口。可是这种事怎么瞒得过人呢?再隐秘的事情都不能逃过我们兄弟二人的鼻子。你不信?我闻一下就知道白叔叔今晚准备了好吃的,哼,那种顺着风来的刀头肉的味道!现在你要么跟我们一起去,要么自己找去处。”

我本来想自己找去处——谁会愿意跟着两个调皮捣蛋的臭孩子——但又违心地跟在他二人身后,像是被牵着走的。他们一路上嘻嘻哈哈,有时也不忘扭头跟我做个鬼脸。有时你踩我一脚我踩你一脚,然后轮换着哭或者干脆一起哭。我走在后面十分厌烦却又莫名其妙在某些时候跟着掉眼泪。

“太累啦!”我追上几步,拉住他们的衣袖。

“那你去别处吧。看得出来,你不想跟我们一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这种游戏太折磨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我眼泪浅,会忍不住陷入伤感的情境。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种折磨人的游戏还是不想玩。”

“得了吧,这种游戏你们玩得还少吗?你还是自己找地方去。我们也不想和你一路了。”二人说完便跑,很快就望不见踪影。

看来这家人大大小小都很古怪,又不讲道理。我想通了,自己找地方更好,我发誓再也不去看吉博阿妈,难道还非看她不可吗!就算她现在站我面前,也要装作不认识。

我摸黑走到大路上,看见远处有几点亮光。我猜那儿可能有人居住。

饥饿使我的脚步简直有点过分地加快,我感觉到头晕眼花,却被心底压制不住的某种力量扯着往前奔,“快点啊,快点到那儿去……”我莫名其妙地想着这些话。但是那个有亮光的地方依然离我很远,一辈子也跑不到似的。

“我要坐下来休息……这种奔波搞不好是徒劳的……我应该换一个地方借宿……这儿周围肯定还有别的村子……马小雨说不定就藏在附近,遇到她或许可以搭个伴……干脆回去求吉博阿妈收留我……”我心里的主意简直多得有点可怕,看来晚上流落荒郊野外最令人慌神、失去主见。我到底要去哪儿,或者还有哪儿可去,这些绝望的念头也一同跑到脑海。早知道就不要和那两个孩子闹翻,那么我现在可能已经吃上美味的饭菜,那位陌生主人对我被吉博阿妈拒之门外的遭遇深感同情,会安排一间舒适的卧房给我休息。

“天哪,我走不动路了。”这句话从我的嘴里有气无力跑出来,只有自己能听见。

“傻瓜,低下你的狗头在地上爬吧!这儿到处是搬迁后留下的破房子墙壁,你只能像我们一样趴着从残缺的屋檐下面挤过去。”突然和我说话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边,仔细辨认一番,发现是白天站在路边看我和吉博阿妈笑话的那些人,对,我以为是一个人,其实不止,我也就无法知道刚才是谁拿不太好的语气和我说话。其中还有领我去见吉博阿妈的那个中年男子。我走上去跟那位男子道谢,但是对方似乎不认识我一样,把头扭向一边和他的同伴说笑。

现在黑麻麻地站在我旁边的这群人,说不上同伴,但至少让我一下子觉得增加很多走夜路的力量和胆气。唯一的麻烦就是,这帮人太多了点,又喜欢啰啰嗦嗦地互相说话,搞得刚才清静的夜一下子嘈杂起来。

“不要说话,或者小点声,”我跟他们提出要求,但一个人的音量根本无法在这些声音中凸显出来,就像往海水里抛一颗泥沙,简直看不到任何痕迹就化掉了。

不过很快这些人就说不动话,在墙壁的缝隙中爬行很快将人的力气消耗得差不多,我只听见和我一样缓慢在泥土间爬行的响动和劳累的呼吸。我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旁边也停下来休息,现在这种情况倒使我们突然亲近起来,时不时墙壁那边的人伸手来和这边的人握一下手,用很轻微的声音说,“我们很快就爬到头了……”然后,我们的手只是快速地握一下就分开,由于双掌总是贴在湿漉漉的地上——这些残垣断壁间已经蓄积了什么时候下的雨水,也或者有人想把墙壁浇上水,泡软了种几颗田埂豆(我是这样猜测的)——自己感觉不到冷但是对方感觉得到。

在地上爬一段路之后,我的饥饿感比先前还严重,简直和大病一场似的,意识开始模糊,当墙壁两边的人突然伸手过来握手,我简直要吓坏,冲口而出:“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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