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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孟老先是蹲着,后来双膝落下来,两只手始终没有离开那些叶子,是些柳树叶子,摊开在两张对接的报纸上,几乎看不到杂样。现在,阳光穿过阳台的栅栏晃了老人一眼,像是某种暗示提醒老人看到了叶子下边的《寻人启事》。老人怔了片刻,禁不住抽出报纸,随着叶子的沙沙响动,报纸突然发生了断裂,尽管老人在对接纸缝时手指抖得厉害,但老人还是看清了最要害的一句:寻找《这儿》的作者——树树树。

孟老走到电话面前,恍恍惚惚地要通了那串号码,仅仅说了两句话,孟老就后悔了:都老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冲动呢?!

《这儿》是一首诗,是小梅在油田多年前自办发行的小报上发现的。小梅在文联上班,他所在的文联同全油田一样,也在喜迎油田的多少岁华诞,于是小梅向头儿建议挖掘一下油田的诗歌资源,编一本诗集向“华诞”献礼,头儿痛快地答应下来。后来,小梅就像发现了油田的发现井一样发现了《这儿》,但没有谁能告诉他树树树是谁?在哪?小梅只好在油田报上发了《寻人启事》,不几天,一个叫孟大然的老人与小梅取得了联系。

小梅找到孟大然时,孟大然正往枕套里塞叶子,小梅有些迷惑不解,禁不住问孟老柳树叶子怎么能枕?一枕定碎。孟老说枕不枕的吧,就是个习惯!这些枕头里的叶子,我一年晒它一回。

小梅怔了一会儿,问孟老,树树树是你的笔名?

孟老说树树树是别人的笔名。

S油田的发现井发现以后,出没这儿的人日渐多起来,杨鸣鸣就是在那时候站到这块不毛之地上来的。这缘于她和孟大然在京城的一次碰面。那是一次庆祝S油田发现井发现的盛会,很有些人见人亲的味道。杨鸣鸣问孟大然做什么工作。孟大然说我是S油田发现井的司钻。杨鸣鸣一脸的惊讶,仅仅是惊讶也就完了,这时偏偏有一位杨鸣鸣的女友走过来,冷不丁地冲着她的脸蛋闻了闻,问鸣鸣搽的什么雪花膏,这么特别!孟大然也使劲吸了一下,说这样特别的味道,我们那儿遍地都是!孟大然闻到了艾蒿的香气,但他没有说那是他们专门用来熏驱蚊蝇的。他说他们打井的地方花草茂盛,就像谁专门种在那儿等谁似的。后边的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俩的话匣子,在那样的年代说不准是哪一句把对方击中,一种结局就这么注定了。

那时候,杨鸣鸣正在北京一所文科大学上大三,常常抱怨学校生活枯燥。孟大然却在打井之余自造一些浪漫的情趣,写成信件寄到杨鸣鸣的手上。他在信上说,他们下了班,到附近的纺织厂去跳舞,那儿的女工每次都送给他们每人一条香水手帕,如今他手上的香水手帕能够做一件上衣了……他在信上又说,他们打井的地方摆满了鲜花,鲜花好像专门是开给他们看的,他们受宠若惊,在一个晚上全都花粉过敏……杨鸣鸣就是在孟大然的这种一纸情调里来到S油田的。她没有在信上说她要来,甚至没有一点暗示,她想给他一个吃惊。但想不到吃惊的是她自己:这儿怎么会是这样呢?!无树,无草,光秃秃一片。太阳高照,杨鸣鸣跳下汽车就感到她的身影被谁钉了一下,脚下潮湿、稠黏,碱渍茫茫,她的眼泪刷地挂满了脸庞,哪儿来的这般的荒凉呢?!

后来,孟大然收到了来自当地的一封信,信上说眼见的荒凉,使我真的不敢往前走了,我怕这种透心的荒凉。怎么就见不到一棵树,甚至一棵草呢!至少现在我是害怕这种荒凉的。我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了。

下了钻台的人没有谁见过孟大然这么颓然地躺在盐碱地上,他把一张带字的纸揉了又揉,不知道怎么处置似的,最终扔进自己的嘴巴,咽了。他想他见不到杨鸣鸣了,不知什么时候眼里的东西流进嘴里,又苦又咸。杨鸣鸣是荒原上的星星,明亮却十分遥远。直到有一天,开大卡车的叶晓兰说北京分来了一些大学生,名单里有一个叫杨鸣鸣的。他说不可能。她说不可能你也得跟我去接大学生。他去了,果真就接来了杨鸣鸣,星星就落到了他的眼前。

杨鸣鸣见了孟大然就抹眼泪,孟大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说一到你就哭,这要哭多少回?哭,怎么又来啦?杨鸣鸣像被针扎了一下,说我是被人随手拨拉到这儿来的,就像一颗土豆。到了傍晚,孟大然陪杨鸣鸣在大荒原上散步,杨鸣鸣穿一件半袖的包腚褂,下摆拖到了膝盖上,很扎人眼的,有人就穷喊:孟大然这小子半天就勾搭上了那个穿包腚褂的女学生!一群打井的男人像一堆可爱的猛兽钻出板房,吼声粗语一浪一浪扑到杨鸣鸣的后背:荒原上无遮无拦,孟要打她的井只能等到黑暗把荒原塞满喽!

杨鸣鸣咬住嘴唇,泪珠子扑嗒嗒地下落。孟大然想劝,话不知道怎么说,就掏出块手绢,手绢皱巴巴脏兮兮的,杨鸣鸣怔了一下,接过来,擦了眼睛,越擦越流泪,湿了的手绢脏得不像样子。孟大然说,你等着!撒腿像兔子一样跑开了。杨鸣鸣看见他越来越小,后来又看着他越来越大,汗淋淋地拿着一只军用水壶,他说洗洗手绢吧!

孟大然拧开壶盖,杨鸣鸣在流水中投投手绢,湿湿地捂了会儿眼睛。再投时,壶里没了水,孟大然说你等着,我回去借,我们每天每人发一壶水的!

翌日清晨,她也发了一壶水。想起手绢,她的眼睛眨了几下。

在这儿,就凭一点孟大然也算是另类的人。打井的兄弟们中间,没有谁像他兜里装着块手绢,一副酸毛死狗的样子。你擦什么呐?他能擦什么,还不是擦鼻涕。现在擦的就多了……兄弟们拿他开心,多了些酸味。那个爱擦鼻涕的司钻,怎么就挂上了一个爱穿包腚褂的女学生?有一天,上边来了个梳大背头的领导,问杨鸣鸣这儿火热的生活怎么样?她说这儿是一块使风也感到孤独的地方。领导立刻就掉了脸子,孤独?孤独什么?在场的孟大然不知道怎么圆场。

事后,孟大然批评了她,说现在这儿已经不孤独了,我们来这儿之前那才叫孤独。我们来之前,这儿的白天里一点阴影也没有。

杨鸣鸣的眼睛忽然一亮,说你说的话是诗呢!

是诗?

在大学里,杨鸣鸣说,我经常写这种东西。

孟大然忽然激动,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说你会写诗这就好办,这儿三天两头搞赛诗会,机关正缺你这样的人。进了机关,最次也是在砖房子里上班,不像在荒原里,脚下的盐碱能把人腌成肉干。

后来,孟大然找到梳大背头的科长讲了杨鸣鸣会写诗的事情,但大背头在他的办公室召见杨鸣鸣时,并没有提到孟大然。大背头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杨鸣鸣,说我第一次见你就听见你说孤独,会说孤独的人不一般呢!孤独什么?我一直在琢磨。我想我打不开你的身心,可以打开你的档案啊!一看,不得了呀!你还是个文化人才!大背头手舞足蹈,好像连顶上的头发和底下的脚趾也活跃起来。来机关吧,你来了机关——大背头停顿了一下,扬起食指向里点了自己的胸口,再扬手向外点的时候就滞在半空,一个劲地颤抖。杨鸣鸣问他怎么啦,他说他是激动的。如果他的手指照直飞到位的话,刚好击到她右边的乳,她不禁退了一步。

大背头继续说他的话,小杨同志,来机关吧,一切都会如鱼得水的!大背头拿腔拿调,像戏台上的人。

这一次杨鸣鸣没有后退。

她想她不属于这儿的人,也许很快就能调回京城。这样的想法让她滋生了居高临下的感觉,她没有必要警惕“打不开你的身心”、“如鱼得水”一类的话,甚至觉得这些话很好笑。她说,我不想调的。

为什么?

反正我要调回北京。在这儿调来调去没意义。

大背头的鼻子哼了一声,说傻学生你从队上到我这儿隔了四个级别,你到我这儿上班再调走,等于你已经近了四步。既来之,则安之,为什么还要走呢?

这儿没有树!

到了这儿的人,没有谁还在乎这儿有没有树,只在乎这儿的石油多不多?石油多了,福气运气英雄气气气旺盛,随便撞上一股就够你享用一辈子的!小同志,你也不小了,到了这儿就不要在乎这儿有没有树。这是我的至理名言,算是送给你的礼物。

杨鸣鸣进了机关,一天到晚趴在办公桌上写赞美诗,正烦的时候孟大然出现了,他的身后还跟了个叶晓兰。

叶晓兰说杨鸣鸣,孟大然专门请了假来看你!是吗?不见得吧。杨鸣鸣笑了一下,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他是坐你的车出来风光,顺便来看我的吧。杨鸣鸣打量了他个上下,又把目光移到叶晓兰的脸庞上。叶晓兰低了眉,有点不自然。

孟大然大大咧咧地说,你知道我离你有多远,我不搭车,还不走到猴年马月?

花,鲜花呢?!杨鸣鸣说。

没来得及准备。孟大然搓着手,说下一次吧。

下一次我就不要了,下一次我要那种味道!

叶晓兰挺没趣地退出屋门,又挺没趣地爬进自己的车里,呆着。可不一会儿,孟大然也爬上了车。

叶晓兰问回吗?

他说回。

车跑出机关驻地,叶晓兰看了他一眼,问他和杨鸣鸣说的什么黑话?他说哪儿是什么黑话,杨鸣鸣来这儿之前,他就亲口对她说过这儿鲜花盛开,遍地都是她脸上搽的那种雪花膏的味道。叶晓兰问他哪种雪花膏的味道,孟大然顺手拍死了一只驾驶室里的蚊子,说就是熏这东西的艾蒿味。

杨鸣鸣这人又酸又尖刻,其实很不适合你孟大然的。叶晓兰看了看他,没有这么说。她不高兴吗?叶晓兰问。

孟大然没有吭声。

叶晓兰说,人家不习惯咱们这儿的环境,又没有什么亲人,你来看的次数又少,来一次吧还带了我这样的尾巴,人家当然高兴不起来喽!

我的空呢?妈的!上了钻台就很难下来的,就是撒泡尿也要一手扶着刹把,一手扶着下边的老二的!话一出口,孟大然啪地拍了自己的嘴巴,我怎么流啦这样的话?对不起呀,小叶。

叶晓兰涨红着脸,突然提了车速。荒原上无遮无拦,卡车轮子撒起野来比什么都痛快的……

后来的一天,司钻孟大然像大男孩一样哭得鼻鼻涎涎的,随兜的手绢也忘了用场。队长说,大老爷们了哭有个鸟用。再说还不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成天价想着天鹅肉来,吃没吃成那是你的事,可干吗牵扯上个叶晓兰?还把人家坑进了医院!没见过你这么浪荡的司钻,是不是该把满脑子的小资产阶级情调让钻头钻钻啦!

孟大然跟队长顶了嘴,说我给杨鸣鸣送了些熏蚊子的艾蒿,难道不该嘛!我说我们这儿遍地鲜花,我把她骗到这儿来,难道还不该送支鲜花满足她一次嘛?

队长说,你送你的人头再送你的鸡巴我也不说啥,可你不该连累了一个好端端的叶晓兰!没有叶晓兰的腿,在这荒原上我到哪儿去找艾蒿和鲜花?你告诉我啊,队长!孟大然攥起拳头,蹲下来,狠狠地砸了碱地,一汪水渍洇开来。

叶晓兰是井队上的司机,她的汽车轮子比孟大然的肉腿能耐多了,孟大然说要艾蒿,她就驾车跑了一通,弄来了艾蒿。孟大然说给杨鸣鸣送去,叶晓兰怔了一下,还是驾车把艾蒿送到杨鸣鸣手里,告诉她这是熏蚊子用的,闻味也行,当作雪花膏搽也是可以的。叶晓兰想笑,忍了。杨鸣鸣有点掉脸地问他怎么不来?她说他的腿被拴在井台上!叶晓兰感到这个北京来的女学生不怎么懂得礼貌,她不想再把自己的汽车轮子当作他们之间的腿被用来用去的。可孟大然提出给他找把子鲜花时,叶晓兰又没有办法来拒绝他了,只是说你这不是让我上天嘛!寸草不生的地方,我到哪儿给你找鲜花?

孟大然提示说,出了荒原有个小镇,过了小镇有个县城,县城之外是省城,省城里什么都有的,你就把鲜花当成信来看,早晚能到我们这儿。

你要鲜花干啥?

我喜欢鲜花的。

你是喜欢那个北京来的女学生吧!

孟大然就咧了咧嘴,笑。

叶晓兰想,你孟大然也就是自作多情吧,充其量是折腾了一场春梦。杨鸣鸣是带翅膀的鸟儿,不飞就不是她了,可你孟大然呢,是在这儿生了根的,这儿什么花草树木都不长的,可就是生长你这样的打井人!这样想来,叶晓兰好像真的不在意孟大然给别人送花了。但鲜花到了他的手上,他转过身,叶晓兰分明觉得自己吃了醋,酸得自己无法忍受。

孟大然找人替了班,正是阳光逞着性子曝晒的时候,他让叶晓兰帮他跑一趟指挥部,说鲜花已经不鲜了,赶紧给杨鸣鸣送去!叶晓兰说,牛皮纸的信件到了我们这儿还皱巴巴烂乎乎的呢,何况是没有根的鲜花。怎么送?怎么送这些鲜花都会在路上死给你看的。

孟大然吹了口粗气,挠了挠头皮,掏出兜里的手绢,包扎了花的底端,说赶紧开车吧!叶晓兰说不,叶晓兰说车有了毛病,恐怕跑不到杨鸣鸣那儿。孟大然还是说走,说跑到哪儿算哪儿。叶晓兰烦烦地说你以为你去干什么大事嘛,我非得给你卖力!

孟大然愣了片刻,抱着他的鲜花走了。

叶晓兰站着没动,先是看着他的背影,后又看见他怀里的花,令她惊奇的是花的身子全都插进了铁皮的暖瓶,花朵儿堆积在银亮的瓶口,好像是从玻璃中开放出来的。他抱着暖瓶走,一步比一步紧,一步比一步大,有一些大颗的水滴从瓶口跳到花朵上,又从花朵跳到他的怀里……

荒原上的路看着近,走起来远,眼见着水里的鲜花枯萎在了路上。太阳偏西的时候,孟大然忽然发现一枝花的花瓣蔫了,茎也耷拉下来,不一会儿,这支花就没了花的样子!他把它从瓶口里抽出来,扔了,抽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伤害了别的花。扔了这一支,另一支也蔫了,直到没了一点鲜花的样子。以后的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他走一段路,抽出一枝花,举起来看看,扔掉。赶路,抽花,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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