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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校园的三岔路口,在同吕一品分手时,我将兜里所有的钱塞给吕一品。吕一品闷声闷气地打落了我的钱夹,将我往他的怀里拽。

一辆打灯的小轿车“嘀嘀”着开过来。借助那一闪而过的亮光,我看清吕一品的眼里又溢满泪,怜惜之心油然而生。我拥抱了他一下,以示慰藉:别这样。别忘记你是男子汉。友情总还是有的。

吕一品没有吭声,抓住我的手狠命地捏。捏手本是一种无聊的游戏,曾一度我们乐于做这种游戏。我们喜欢互相捏手,看谁最经得起对方捏。结果我们都经得起捏,因为两人都假模假样地使劲,捏得一点儿也不疼,反而痒痒的,触动对方的笑神经,两人没头没脑地傻笑。而此刻,吕一品大概要将他所有的怨恨发泄在捏我的手上。我的泪很快被他捏出来了。“够了没有?”我的声音溢着哭腔。

吕一品到底有住手的意思了,但在住手之前,他又将我的手捏了两下,这两下捏得真是狠,我的指骨好像发出轻微的咯咯响声。我惊骇地叫道:“吕一品,你别毒好不好!弄坏了我的指头,我叫你别安生!”

吕一品一抹眼,鼻子里哼了哼,又捏我的鼻子。这是他戏弄我的惯常动作。他一向嫌我的鼻子有点小,说多捏捏能促进鼻部的血液循环,使鼻部肌肉发达,鼻子自然会变得大一点。可幸的是这回他没有使劲,而是很温柔地、软软地捏,捏得我直想打喷嚏。无聊,真无聊!

后来吕一品捡起落在地上的钱夹,扬长而去。

自傍晚六点到夜里十一点,我被吕一品从校园东头的群乐餐厅折腾到西南角的灌木丛再折腾到三岔路口,我累极了,可我又无可奈何。事情因我而起。

下午,我在电话里对吕一品说:“我们之间到此为止。”说了三遍,吕一品才反应过来。他问为什么,我说:“不为什么,就因为你出国。”他说:“你跟我一道出国。陪读好不好?”我说:“我不想出什么国。”

的确,我不想出国。我不是那种不吃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人。我出国干什么呢?我学的是文科,而且是事实上已边缘化了的中国古典文学专业。除了学得夹生的古典文学,能写一点风花雪月的文字,我别无所长。在国内,在生长了二十三载的土地上,熟悉的人、熟悉的情、熟悉的环境,尚有寸土供我立足。而在陌生的异国他乡,我能干什么呢?我也许只配给人家端端盘子扫扫卫生间。这并不是自悲。人贵有自知之明。为了有衣穿,有房子住,一日三餐有饭吃,我必须干低廉的机械性的劳动。那我的人生价值呢?就仅仅体现于低廉的机械性劳动以满足自己的食衣需要上吗?那种生活有味道吗?当我提及我出国极有可能陷入困境时,吕一品说:嘿,你真是白操心。有我,你还担心你没饭吃?我会让你过得很好的。

可我要靠自己生活,而且我要靠自己生活得很好,这大概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备考GRE那阵,吕一品同校园其他做着出国梦的仁兄仁弟一样,大清早就去图书馆自习室占座位,整天背单词,做套题,听录音。为节省时间,他常常窝在自习室,就着白开水啃干面包,一段时间下来,形容枯槁。我很不以为然:何苦呢。

吕一品曾苦口婆心地劝我考GRE,我断然拒绝。我不想将时间浪费在那上面,我要忙我的毕业论文。学分在研一已修满。我计划在研二完成我的论文,然后我再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我做事一向是有计划的,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

我希望吕一品GRE考得一败涂地,希望他的出国梦破灭。偏偏吕一品应试能力强,他第一炮就打响了。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了。他向母校交上三万六千元的培养费,他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如果他出国梦破灭,我是不会提出分手的。

自大二至研二我们相处的五年间,吕一品理所当然在我心目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直至提出分手,这种位置依然没变。可是他将要出国了,而且一读好几年,而且他那么向往在美国生活,他还会回来吗?我得认真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吕一品对我提出分手十分生气。我们在电话里争吵起来。争吵到后来,我不想吵了,吵与不吵都是一样的结果。我主意已定。一向对我温存的吕一品这次说话很霸道,他居然说我就是属于他的。我是一个活生生、个性很强、独立的人,不是属于谁的财产。于是我恼火地说:“我谁也不属于!我属于我自己!你有什么权利要我迁就你?你为什么不能迁就我?‘权利不能剥夺,自由不可强迫’?什么莫名其妙的破玩意儿!自己扇自己的耳光。”我一口气放完最后几炮,“啪”地摔了话筒。

紧接着,“嘀嘀”的电话铃声响起。我充耳不闻。吕一品,我才理睬你呢。然而,电话机像蜷缩着耍赖的小白猫,你不理会它它是不会安静下来的。我没好气地抓过话筒:“你还要我说什么你才肯罢休?”吕一品缓着口气说:“我们不吵行不行?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行不行?晚上我们去群乐餐厅坐坐,好好谈谈。六点我在你的宿舍楼下等你。”

我同意了。是得好好谈谈。这毕竟不是上街买小菜,男朋友不能随随便便说不要就不要的。因为是周末,群乐餐厅里聚满了人,多半是一对对校园恋人、或三或五的同窗学友。我和吕一品在内间拣了张桌子面对面地坐下。

吕一品今晚像个刚刚发了点毛财就显阔的小老板,净挑贵的菜点。我说省着点吧。

吕一品将一沓餐巾纸扔到我这边,两眼直视着我,一副赌气的样子:“我买单!好好招待你这个真难对付的大小姐。你说,有谁像你?人家上山你偏要下河。”吕一品咬着牙。

看样子,这顿丰盛的晚餐我无法吃下去。我板起脸:“咱们有话好好说,这可是你说的。你再这种态度,我立马就走!”

吕一品还是善变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好好好。我做君子。咱们边吃边聊。”他往我面前的小碟里夹菜,“欣欣,你那么瘦,多吃点。你就喜欢开玩笑,跟我闹。只是求你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开了,我实在受不了。”

“我可没有开玩笑,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

吕一品的脸色又阴下来了,他搁了筷子,“我觉得出国好像不能成为你要离开我的理由。我现在很怀疑你说的不是真话,我怀疑你是另有所爱。”

吕一品居然有这种想法,我实在没有料到。我现在必须将我的心思倒出来,很干脆、开诚布公地统统倒出来。

人是理性的动物,我的表姐萧丽婷不久前在给我的信中说。萧丽婷在厦门大学读经济学硕士,考雅思去英国留学。在出国前,她跟他的男友叫庞峰的很友好地分了手。她说未来谁也无法预料,包括爱情。人又是善变的动物。她不能保证漫长的留学期间她不变心。她应该理智地向庞峰提出,以免日后给双方带来更大的感情伤痛。

萧丽婷的话对我触动很大。吕一品也要出国了,谁能保证他日后不变心呢?谁又保证我找不到比他更适合于我的人呢?随着时间的推移,空间的转换,我们的恋爱关系也许会成为彼此感情的负荷。吕一品不是萧丽婷,他不会向我提出分手,至少目前不会,这我肯定。我必须理智地向他提出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给他自由也给我自由。如果他在国外邂逅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或者我在国内遇上比他更好的男孩,就不至于牵系于原有的恋情而踌躇。

吕一品不停地拿餐巾纸在面前的桌面上来回擦,他盯着我的脸,那目光不再像往日那样清亮、透彻,变得深不可测。他大概在预谋怎样对付我。

五年的恋爱之花,本有结果的苗头,却轻易让自己亲手给掐了。表面上我努力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的心里似有一群小蚂蚁在噬咬:凭心而论,吕一品是个优秀的男孩,以后我还能遇上像吕一品这样优秀的男孩吗?

我一定掩饰不了我的伤感,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要不,那晚我回宿舍,裴蕾可能不会关切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有点。晚上老乡请客,喝了一点酒。你要知道我一向滴酒不沾的。”

裴蕾马上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我。我推辞不吃。裴蕾轻拍拍我的脸,将苹果往我的嘴里塞:“吃!小傻瓜。苹果可是解酒的。时间不早了,洗漱洗漱,该睡觉了。”

我和裴蕾之间一般都是说真话的,但今晚我对裴蕾撒了谎。我只是不想让裴蕾知道我因吕一品出国而跟他拜拜。如果她知道了,肯定将我骂得狗血喷头。

裴蕾成心想找机会去美国,可她考托一关没法过。除了认识ABC几个英文字母,她几乎不懂英语;因为她当初学的是俄语,她研究生入学、就读考的均是俄语。她羡慕我找了吕一品这样能出国有出息的男友,而对自己的男友钱坤很不满意。钱坤其实是很不错的,长得帅气,是中文系的高材生(比我们高一届),会舞文弄墨,时不时有妙文见于报纸杂志。但裴蕾不知足,其主因是钱坤考托败北,已无意再考。

裴蕾不止一次在我跟前说钱坤出不了国,“狗屁不是”。初听此话不以为然,再听我就有点光火了,一本正经地激她:“如果你将出国作为砝码搁在爱情这块天平上,那就干干脆脆跟钱坤拉倒,我将吕一品介绍给你做夫婿,他有能耐带你出国,圆你美国梦。”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裴蕾的呵斥:“呸!狼心狗肺的萧祖欣!你的书都念到你的腿肚里去了。自古君子不夺他人所爱。你居然说这瘟人的话!”紧接着,她那咬了两小口的奶油冰淇淋便以极快的速度涂上了我的脸。我狼狈的样子惹起室友们一阵恣意的大笑。

笑声中华岚告诫我:“以后可不要开这种庸俗的玩笑了。”蒋小雯也跟着帮腔:“这种方外玩笑的确开不得。”蒋小雯正在很投入地研究明代戏剧中所反映的佛道思想,她的硕士论文写的就是这个。“方外”这个宗教用词挂在她口头的频率相当高,不管挂得合适不合适。我找手纸的当儿不忘打趣她:“嘻嘻,还有叫方外玩笑的,你的发明,这词儿发明专利归你。”

裴蕾将她的手纸扔给我,抬手朝我的屁股狠狠掌了两下,“以后再猪嘴吐狼牙,我让钱坤来封你的臭嘴!”

玩笑开到这个份上,我不免得意。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就是要让你裴蕾羞恼,往你白净净的脸上抹黑底红泥。你裴蕾以后还说不说人家钱坤“狗屁不是”?你裴蕾才“狗屁不是”呢。你成天想着妆怎么化才媚人,衣怎样穿才亮艳,徒有外表,内囊少货,连论文开题报告都写不顺溜,被导师打回重写催逼得你差点哭鼻子(天知道当初你是怎么考上咱们这名牌大学的研究生的呢)。看在你为人和善不故作冷艳之态待我如亲妹妹的份上,我给你的开题报告起了个开头;基于迷恋美色怜惜红颜知己的心理,人家钱坤为你完成了中间的重头部分;作为名义上的作者,你自己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便在结尾添了个“参考书目”。这短儿只能私下揭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我还得维护你的面子。有些美女肉嫩但皮厚如城墙,可你肉嫩脸皮薄似竹纸。再说,你尽力做了但没做好,也不全怪你。只是我有点不懂,你当初学的是物理,又干嘛费劲改考中文研究生,而且改这冷门的古典文学专业呢?这门学问可不好做,以我的导师七十五岁高龄的卢平天教授的话说,得有沉静的性情,愿坐冷板凳,淡泊名利。

发什么愣呀?裴蕾摸摸我的额头,有点烫呢,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我点头嗯了一声。

电话铃响了。我的心跳加快,不由自主地想:是吕一品的电话吗?电话机就搁在我旁边的书桌上,可我并没有去接。

裴蕾接的电话,裴蕾轻柔地“喂”了一声,继而喜形于色了:“呀,你。”裴蕾马上拿着电话机牵着电话线转到门外去了。不用说,那准是钱坤打来的电话。我不免嫉妒裴蕾和钱坤:这一对活宝,住在同一校园,吃喝同在一个食堂的同一张桌上,天天见面还嫌不够,晚上还要打电话磕牙甜言蜜语。我呢?一种莫名的虚落感袭上心头。我掐断我的爱情之花了。我不要吕一品了。我听不到吕一品的甜言蜜语了。

一夜睡得极不安稳。我梦见我提出分手,吕一品狂躁了一阵,然后就跳了海,紧接着我就跳了崖。在阴曹地府我们相见了,我们成了仇人,他骂我是鸡,我骂他是鸭。我们大打出手。阎王以我们扰乱阴间公共秩序为由将我们遣送回阳间。在阳间,我们成了彼此不相识的陌生人。

第二天醒来得比较迟。想想梦中的情景,我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就去翻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翻了几页,又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搁了书。就是将梦解析了,又能怎么样呢?梦就是梦,现实就是现实。吕一品决不会去跳海,我更不会去跳崖。我们都彼此为自己活着。我们曾经一起嘲笑过那些为爱而狂为情而痴、将爱情当成生活的全部的人,我们曾带着既惋惜又不屑的情绪一起分析过殉情者的精神内幕,我们得出的大致结论是:狭隘。

我不是狭隘的人,吕一品也应该不是。我们之间的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吧。

早上的胃口不错。我在学校食堂要了一袋牛奶、一个玉米煎饼、一个鸡蛋和一个素包子。插餐卡付早餐费,刷卡机显示我的餐卡余额:1.2元。我必须要往我的餐卡里输钱了,可我手头断钱了,我的钱夹昨晚给了吕一品,那钱夹里有五百元的现金、一张四千元的信用卡(我特意写了密码)。

想起吕一品开始装作愤怒打落钱夹后来又捡起钱夹扬长而去的情景,我的心里便不是滋味了。我为什么给他钱呢?我当时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给他钱呢?是我“抛弃”他而要从物质方面给他补偿吗?这算什么呀?现在说不清楚了。别人知道会怎么嘲笑我呢?有这么跟男友分手的吗?傻!

我去学校的邮电局取了邮政储蓄单。开学时妈妈给了我一万元,爸爸给了我四千元。我将它们存在一张单上。我平素大手大脚地花钱,眼下存单显示金额:1223。我原来打算近期配个手机。很快就要进入研三了,面临找工作,同外界联络是很重要的。但如果现在手机一买,我大概就身无分文了,我就只能等着每月八号去系里领那二百六十元的生活费。

我是不好意思向妈妈开口要钱的。妈妈不过是县城普通中学的一名月薪很有限的普通教师,这些年来挣的钱差不多都作了我的教育投资。我也不会向爸爸要钱,虽然爸爸每次来电话都说钱不够花就跟他说一声,而妈妈是不太高兴我要爸爸的钱,她总对我强调说:我养得起你。对于我花钱,妈妈从来不说什么,要说的不过是“钱该花的就要花”。我喜欢买书。我有贪吃好玩的毛病,从小到大,这个毛病依然不改。我的钱大多耗在买书、买吃买喝、游山玩水上。我曾真诚地在妈妈面前作过检讨,我说:馋嘴、贪玩很不好,我一定要改。妈妈笑了:傻丫头,这算不得什么毛病。能吃是好事,好玩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不要太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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