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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的头发还很短,远没有到理发的时候,但他此刻正陷在理发店的椅子里,面前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可以看见自己日渐消瘦的脸,以及身后烫着金发、穿着粉红色制服的男理发师。这个场景,让他想起了佩索阿的一段话。佩索阿,读起来有点怪,这个家伙是个葡萄牙人,生前和他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职员,死后却被誉为葡萄牙最伟大的作家。他读书不少,但也不能算多,他能有幸知道佩索阿,全是因为阿丽的推荐。说来奇怪的是,阿丽是个基本上不读书的人,她只是有一次坐火车,为了打发时间买了本《读者文摘》,在上面看到了佩索阿的文章,然后觉得他会喜欢,就拿回来给他分享。他打开皱巴巴的杂志,拧着眉头看了两段话,就彻底崇拜上了这个来自葡萄牙的家伙。从此,他觉得自己和阿丽在精神层面上终于有了一个共同的爱好。

他在心底把这个葡萄牙人叫做佩老师,嘴上却只是叫老佩。他不知道阿丽为什么会喜欢老佩,他也没问过她,因为他知道即使问了,阿丽也是说不上为什么的。他喜欢老佩的原因却是很简单:并不是因为老佩是个伟大的作家,而是因为老佩写的文字里充满了小职员的气息,让他读起来亲切极了。他工作疲惫不堪的时候,常常会跑去厕所的小隔间,不脱裤子就那么蹲下去,只想着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这时,他就会一声一声叫着“老佩、老佩”,声音不大却很用力,就好像老佩蹲在隔壁的隔间里,能回应他的呼唤似的。这里边的亲切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品咂得出来。在他心里,老佩的地位步步攀升,已经比阿丽低不了多少了。因为阿丽带给他的总是无尽的压力,她总要他想方设法超越一个小职员的限度;但老佩完全不同,老佩带着一脸不朽的表情,有力地支撑着他萎缩的灵魂,要他把小职员的事业顽强地进行到底。

但现在,阿丽消失了。

仅仅三天,他的眼窝不但变黑变紫,而且深深凹了下去,像个吸毒成瘾的家伙。但实际上,他平时连烟都不吸,闻到别人吸烟都要咳嗽几下。这让他明白,自己还是很爱阿丽的。尽管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精神爱好,但并不妨碍他爱她。他爱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也许这种爱在平时没有表现得非常迫切,但是现在,迫切得要命,像利刃一般扎人。他的心脏由于疼痛,无花果样地缩成了一团。他坐在理发店的软皮椅子上,根本不是在享受,而是在受刑。那个镜中的自己努力用表情的冷漠掩饰着内心的悲伤,那个样子让他不忍多看第二眼,他只得闭上了眼睛,暂时从这个残忍的时刻中逃离出去。

好了,闭上眼睛,外面的世界消失了,他内心的世界开始活跃。他仔细琢磨着老佩的一段话,自然,那段话他不可能一字不落地记下来,他只能记起一个大概:那天老佩去理发,嗯,和他现在一样,然后老佩发现一位年老的理发师死了。老佩感到非常痛苦,因为这让他真切地意识到了他自己也注定会死亡,会消失。老佩进一步想到,一个人的死亡,不仅仅是肉身的衰败,还是一个特定世界的消失。而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之所以存在,正是依赖于无数个特定世界的重叠。

他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否准确,但他觉得老佩这段话无疑就是写给他的。

“老佩啊老佩,你终于回应我了,在我最残酷的时刻。”坐在这家名叫“国际美发中心”的理发店里,他心里默默想着这些话,忍受着阿丽消失了的现实。

当然,阿丽的情况和老佩笔下的老理发师是极为不同的,阿丽并没有死,她还活着,她只是消失了,隐藏在了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但阿丽这种一言不发的消失,对另外一个人,尤其对他来说,和死亡是没什么区别的,都是一个特定的世界消失了。这还不算,连带着,他的一部分世界也消失了,他的世界受损了,就像经历了一次核大战。他感到自己置身在废墟的中央,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阿丽是前天离开的,从那个时候一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摆脱对这件事情的深深质疑。阿丽真的走了吗?阿丽为什么要走?他想不到一个十分确定的理由……更可怕的是,他开始质问自己:阿丽究竟是谁?阿丽存在过吗?她不会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人吧?他没有酗酒,却显得比醉汉还恍惚。他的这种恍惚并非空穴来风,因为阿丽带走了她的全部东西,不用说那些显眼的衣物书籍,就连一根细小的发夹都没留下。此外,也没有写着“离别赠言”的碎纸片,或是别的什么告别方式。什么都没有,她真的是消失了。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阿丽是在前天黄昏的时候消失的。那时,他们刚吃完晚饭,他想去公园里散步,阿丽嘲笑地看看他,摇摇头。的确,这让他像个步入晚年的老头,但他就是喜欢,内心也很想和她一起出去走走。他本想厚着脸皮再邀请一下她的,但他闭嘴了,因为他发现她的眼睛不看他,而是看着他身后的某处。那眼光像是会拐弯一般。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这让他感到痛苦,如此一来,他便想独自去公园里排遣这种痛苦了。一个人的时候,这种痛苦会弱化下来的,就像伤口远离了盐。当然,他心知肚明,这样的处理方式是完全错误的,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哪里都不去,坐下来和她好好谈谈,谈谈他们之间的问题,以及解决的方式。

他犹疑不定,最终,他还是退缩了,因为他预感到这个过程将会把痛苦打磨得越发尖锐起来,他怕自己承受不了那种血流成河的惨淡局面。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不去。”阿丽看他良久都没反应,没有了耐心,干脆直白地说了出来。

“好吧,那我去走走,很快就回来了。”他细声细气地说,不敢看她,低着头从她身边侧身而过。当房间的门在他身后关闭的时候,他并不觉得自己是怯懦的。因为,只有一个原因就足够说服自己:他觉得自己是爱她的。

他在家附近的公园里溜达了一个多小时,漫无目的地走着。后来,他真的像老头那样,先是前后拍着手掌,然后上下拍打着自己的肩膀。他不止一次想到过自己的晚年,如果幸运的话,肯定就是这样的吧。所以,现在预热一下幸运的晚年也没什么不好的。从终点往回看,很多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他绕着花园的小径走了三圈,看到一只蜻蜓一直停在同一朵花上面,最后一圈的时候,他才发现那只蜻蜓是假的。这个发现让他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虽然有点儿神经质,但心里的烦闷一下子消减了许多。他觉得是回家的时候了。

当他往回走的时候,心里忽然焦虑了,他品味了一会儿那种焦虑,才明白了那是一种思念。天呐,才分开了这么一会儿,他就思念她了,他能不爱她吗?他加快了步伐,后来干脆慢跑了起来,但是他打开家门,却发现阿丽不在。他气喘吁吁的,心里满是失落。要在以往,他不会急着打电话给她,他不习惯做一个看管严苛的男友。但今天,很奇怪,有种发自内心的迫切让他不得不打电话给她。糟糕,她的电话关机了。这下他感到慌张了,这么晚了,她能跑去哪里呢?他们的感情关系也许一天不如一天,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呢?背叛,出轨?这个念头令他觉得作呕,他抑制着这个念头,开始了更加细致的寻找。他打开衣柜的门看了看,仿佛阿丽会藏在里边和他捉迷藏。他们有玩过这样的游戏吗?好像没有,他的这种想法一定来自于童年的黯淡回忆。

狭小的衣柜呈现在他的面前,阿丽肯定不可能在里边,但是,阿丽的衣服也不在里边了。

他的脑袋里有一道白光闪过,心脏一阵绞痛。他这才认清了眼前的残酷现实:阿丽不是出门会友,而是出走了,消失了,像一滴水那样蒸发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衣柜前的地板上,震惊让他短暂地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只是觉得全身发冷,完全没有了力气。五分钟后,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大脑的思维又活过来了,他开始扪心自问:这个结局真的是无法想象的吗?难道这不是依据事物的发展规律所必然注定的吗?甚至可以说,难道这不是他暗自期待的结局吗?没有谈话,没有争吵,没有泪水,只有一个简洁明快的结局。他所惧怕的痛苦就像是一把刺向心脏的刀子,别无旁骛,直接带来了死亡。如果死亡是注定的,那么谁都会说,这是最好的方式。

阿丽为这次出走准备了多久?一个月?一个礼拜?还是仅仅一瞬间的突发奇想?就在前一天晚上,他们还做爱了。他仔细回忆着,发现那仿佛是一种预兆似的。那次做爱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愉悦,恰恰相反,他感到了很大的不适,快感像高原的空气一样稀薄。他没办法全身心投入进去,总觉得有种力量把他从阿丽身上推远,他只得更加努力地前行,才能把自己召唤回来。努力,努力……直到阿丽叫了起来,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粗暴得像一头猛兽。阿丽皱着眉,看着他,发出了那种低沉压抑的叫喊,表达着她没有说出口的不满。

过了一会儿,他们并排躺在床上喘息的时候,阿丽说:“我害怕你这样。”

“你是指什么呢?”他明知故问道,“我有什么让你害怕的?”

“唉,睡吧,我困了。”阿丽翻过身说。

“好的,晚安。”他轻声说。

阿丽没有回应他,仿佛已经进入了梦乡。

现在想来,责任在他,是他回避了一次可以交谈下去的机会。他本来可以说:“亲爱的,对不起,我应该温柔点的。”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看着衣柜里自己的衣服都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原地,在那些衣服的边上,只有黄色的木板,像是一片肆虐蔓延的腾格里沙漠。他把脑袋伸进了衣柜,阿丽的气息还弥漫在里边,但是他很清楚,过不了一个月,那气息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绿洲终将被遗忘,沙漠会统治一切。他看着自己的那些衣服,置放在那里,像是生了根一般,他不敢再去翻动一根指头。他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阿丽的气息在他的心里,也会像在衣柜里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的吗?

等他缓过劲来的时候,就开始了对阿丽的寻找。他足足用了三天时间,不吃不喝,才获得了寻找的勇气。尽管他知道这是徒劳无功的,但是为了爱,或说为了曾经的爱,他觉得必须去寻找,哪怕只是履行一种虚拟的责任都好。这就是他为何在还不必理发的时候,来到这家“国际美发中心”理发的原因。不如直说了吧,阿丽在这里上班,他就是在这里认识阿丽的。他深深地记得那一天,他坐在椅子上,一个穿着红色工装,扎着马尾的朴素女孩走过来,给他洗头。他感到女孩的手指像海草一样柔滑,在他脑海里拂动着。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那样柔弱的手掌揽入怀中,不禁物我皆忘。他忍不住夸起女孩的手法来,就这样,他们攀谈了起来。他叫她阿丽,一直到她消失前他都这么叫,不曾改变,即使他后来知道了这个名字只是个假名。那又有什么所谓呢,这就像作家需要笔名,演员需要艺名,而洗头妹需要的只是一个假名。

以前,他去理发店是很规律的,每个月只去一次,理发兼洗头;遇见阿丽后,他变成了一个月去两次:一次理发兼洗头,一次专门的洗头;再到后来,变成了一周就去一次,都是专门洗头。这样过了两个月,他终于在一次洗完头后,约她出来吃饭。

“啊?我们……”她一脸吃惊的样子,好像压根儿没想到。

这种局面同样让他感到惊讶,他以为他这么频繁地来找她,她早就明白他的意图了,以及他的一片诚意。

她看到他失望的样子,脸忽然绯红了,点点头,答应了。就在这天晚上,他们一起去绿茵阁西餐厅吃饭了。

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阿丽显得心情很好。他小心翼翼地问及,之前有没有留意过他。阿丽笑着说:“当然有啦。”

“但是为什么我约你出来吃饭,你还那么吃惊呢?”他忍不住问道。

“因为……因为我没往那方面想过,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个顾客,一个老顾客,心里是谢谢你的。”她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喝水了。

听她这样说,他心里忌妒起来了,她每天得接触多少客人啊,自己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位。

阿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但我觉得你是与众不同的。”

“是吗?有什么不同呢?”他迫切希望她说下去,他想知道那个答案,也就是自己的魅力究竟在哪里。

阿丽微笑着说:“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呀。就是……你的眼神看上去像做梦……”

他的希望破灭了,而且他小心翼翼掩饰的问题也被逼近了。

“当然,不仅仅是这个啦。”阿丽解释说,“我觉得你和很多轻浮的男人不一样,有自己的个性,虽然我没办法完全说出那种感觉,但我心里知道。”

“好吧。”他勉强笑了笑,说:“你尝尝这块牛扒。”他切了一小块牛扒,用叉子叉起来,轻轻放在她的碟子里。

她笑了笑,没有拒绝。

这是他们第一次吃西餐的场景,也是最后一次。他们接下来的约会都是简单吃个快餐,然后去公园走走,或是去商场看看,只是看看。他有好几次想给她买衣服,她看了看价钱,都拒绝了。尽管她看价钱的眼神只是一扫而过,但他看在眼里,心里感到很温暖。毫无疑问,这是个好女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追到这个女孩,和她一起生活。

除此之外,他还有着更隐秘的私心。

他觉得这个女孩一定会改变自己那种奇怪的状态的,那种状态已经折磨他好几年了,好像自从他来这座城市工作的第二年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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