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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乌紫脸把乔风拉到镇上的国际旅店。乔风一听国际旅店马上让乌紫脸换地方,他可不想挨宰。乌紫脸笑说总共四间客房,便宜。老板半天才打开门,懒洋洋的,一听乌紫脸带来客人,马上来了精神。乔风不知是因为挨冻,还是心情灰暗,木木的;乌紫脸倒是活过来了,不时龇着牙,仿佛表达劫难后的兴奋。一夜二十块钱,倒也不贵。安顿了住处,乌紫脸跟乔风要钱。乔风看他一眼,乌紫脸马上说,我挨半夜冻,也冤呢。乔风没费口舌,丢给他四十块钱。

老板问乔风吃饭不,乔风想想说,吃点儿吧。那碗饺子早就跑乌有国了,刚才没感觉,进了旅店饥饿就像一条狗,在胃里汪汪叫。乔风要了面,要了盘酸菜羊杂,又要半瓶酒。乌紫脸往前凑凑,兄弟,你不介意,给我添双筷子,我现在回去也吃不上饭。乔风说行啊,乌紫脸马上坐乔风对面,让老板吆喝老板娘起来,并自作主张加一盘花生米,同时对乔风解释,老板娘的手擀面是招牌。不一会儿,老板娘出来。她比老板瘦,个儿也比老板高,边挽袖子边瞄桌子,让老板上盘小咸菜。乌紫脸说,就是嘛,半夜的生意也不能马虎,小心砸牌子。然后对乔风说,我很熟的。乔风仿佛没听见,看着碟子发呆。

菜香飘过来,乌紫脸给乔风倒酒,劝,凑合半夜吧,明儿一早我送你回去……喝呀!

乔风僵僵地端起杯。

乌紫脸说,甭想了,几个小时的工夫……熬一熬。

乔风终于把思绪拽到饭桌上,轻轻叹息一声。

乌紫脸问乔风多久没回家了。乔风说两年多。乌紫脸惊呼,难怪找不见,这么长时间了。又问,你在外面怎么熬的?见乔风脸色不悦,改口,我看你混得不错,有票子挣干吗回来?能往回挣钱就行。乔风不愿唠叨这个,问他什么时候去的一棵树。乌紫脸一会儿说前年一会儿说大前年,一会儿说搞不清了,他抱怨自己记性不好,小时候吃苍耳中了毒,要不现在咋也混个镇长,用不着黑天半夜挨饿受冻。

老板娘端上面条,果然又细又筋道。乌紫脸得意地说,咋样?你在城里也吃不上这样地道的面。老板娘回屋,老板靠那儿看两人吃,乔风让他喝酒,老板笑着摇头。可能是乔风的客气,老板话多了,问乔风是本地人吧。没等乔风回答,乌紫脸抢先道,一棵树的,傍黑我接了他。老板哦一声,掩饰不住疑惑。乌紫脸说妈的,遇见鬼打墙了,两人转半天,就是找不着村儿。老板戏言,别是你出幺蛾子吧?乌紫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当然不是真生气,眼窝里还漾着笑,外地人我都没坑过。老板意识到冷落了乔风,抛给乔风一支烟,乔风终于截住话头,问老板知道一棵树不?老板哧地一笑,以前我常去一棵树收鸡蛋,村儿不大,十三户人家,没准还收过你家的呢。乔风深信不疑地点头。乌紫脸插嘴,那么几户人家,进去个狼可咋办。老板一笑,还狼呢,兔子都没了。乔风附和,是啊,狼毛也没见过。从前是有,从前是多会儿,乔风说不上来,还是听父亲说的。一个传说罢了。

填饱肚子,身上也暖和了。回屋,乔风打开手机。乔风的卡是皮城的,一出门就关掉,防止别人打进来,漫游费太贵。连着跳出三个信息,都是刘云的,问他冷不冷,到了没。乔风回复完,马上关掉。乔风有点后悔坐乌紫脸的摩的,不然他早在家里了。耗了一晚,还花了冤枉钱。不过,自己也有责任,他都糊涂了,何况乌紫脸?

乔风躺在那儿,琢磨明天是回去就和秀珍摊牌,还是等等。还有秀珍的反应,她能提出什么要求。乔风早就考虑过,但在这个夜晚,已和秀珍隔着不远的距离,不由他不想。他想她不会和他闹,她连他的钱都不稀罕了,还稀罕他这个人?不闹最好,不过她也不会主动提出。她沉得住气,结婚那天,他就领教了。秀珍破过身,那个发现让他心里咯噔一声,仿佛拽断了什么。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显然她清楚他在想啥。对视几秒,秀珍移开目光。乔风没问,等她主动坦白。逼供没有退路,坦白就不一样,主动权永远在他手里。但秀珍拗得很,一字不提。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多半年后,嘴巴依然紧闭。不是不说话,是在那件事上装哑。除了这点儿,秀珍无可挑剔。半年时间,足以让乔风看到秀珍的诸多优点。疙瘩渐渐柔软,轻风一样淡去。也许是他过于多疑。他选择了忘记。再后来,他就像村里的男人一样进了城。

乔风忘不了第一次回家那些日子。秀珍皇帝一样侍候他,什么都不让他干。秀珍说他在外面累了,好好歇歇。累是肯定的,可城里自有城里的快乐。他没对秀珍说这些。候鸟一样,年初飞出村庄,年根飞回来。就是和刘云同居后,年根儿他仍心急如火地往家赶。乔风从来没想和刘云会有什么结果,或者说不往那个方向发展,他和她都是清醒的,他不要,她也不要。可一切在那个早上改变了。他和刘云还在沉睡,门被踹开,一个矮瘦汉子冲进来,叫骂着扑到他身上。乔风明白了几分,只招架不还手。刘云拉架,矮瘦汉子又将怒火泄她身上。当天晚上,刘云和矮汉子回了老家,许多东西没带。乔风心神黯然,独自饮酒浇愁,天天昏昏沉沉。一星期后,刘云竟然回来了,乔风几乎没认出她。乌青的脸,乌青的眼窝,嘴唇肿得张不开,一条胳膊抬不起来。乔风带刘云去医院,那条胳膊折了。刘云说她离婚了,孩子归了男人,她什么都没了。她窝在乔风怀里,久久哽咽。那年春节,乔风没回。他咋能丢下失去家庭、失去工作、伤痕累累的刘云?乔风往回寄了一笔钱。夜晚,乔风搂着刘云,却想着千里之外的秀珍。愧疚浮上的同时,他想起结婚那天和秀珍的对视。他没有彻底忘掉,那块疤一直潜在心底,此时成了安慰自己的一剂药。他并没打算离婚,可……一步步走到现在,他也没想到。下半年,他又给秀珍寄了一笔钱,钱一分没少退回来。她生气了。再寄,又退回。乔风放弃,没再寄。

乔风早早就起来。半睡半醒的,脑袋灌了水一样重。老板娘起得更早,她拎过个暖壶,告诉他冷水在大厅缸里。就算在乔风租住的地方,自来水也是接到屋里。皮城有许多让人喜欢的地方,不只是刘云。乔风不停地说服自己,仿佛怕自己动摇。草草洗把脸,结过账就要走。老板娘劝他吃口饭,天冷,填饱肚子等于加一层衣服。乔风说那就煮方便面吧,老板娘还是做了手擀面,并炸了一碟辣椒。和刘云在一起,乔风饮食上最大的改变就是吃辣狠了。

还未出门,乌紫脸就来了,他说我估摸你起来了,一夜没睡吧……也是,家在跟前,却一个人干耗,搁谁也睡不着。乔风说不用了,我自己回。乌紫脸说昨夜你请我吃饭,我今儿免费送你。乔风说反正我也不急,乌紫脸说还不急,你的心怕蹦出来了吧?我说白送就白送,怕我讹你咋的?

乔风没让乌紫脸送到家,看见鸳鸯湖,执意让他停下。乌紫脸没说什么,冒一股黑烟,远去。乔风边走边望着鸳鸯湖,阳光下,鸳鸯湖像一块没有边沿的面饼。冰面融化后,湖上空总是飞翔着各种水鸟,现在空空的,面饼泛起白光,有点儿刺眼。乔风看到鸳鸯湖南岸红色的房子,过去没有,肯定是近年盖起的。就像皮城,第一个月是空地,第二个月已是矗立的水泥和钢筋。

乔风拐上回村的路。终于找见了,毕竟走那么多年。记忆中的东西复活,他甚至想起路上什么地方有坑儿,什么地方有芨芨丛。村子小,一直没修像样的路,但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踩出路。乔风不止一次走过夜路,从没迷失方向。记得一个夜晚,他和吴大愣抬着吴大愣父亲去医院,输上液后,吴大愣留在医院,他独自返回。黑漆漆的夜,啥都看不清,他几乎是跟着感觉和气味回来的。乡村路上是有气味的,春日顶破地面的青草的幽香,夏日的牛马粪味混合着芨芨草的淡香,秋日的麦子味和胡麻扑鼻扑鼻的浓香,像油泼地面上似的,冬日风中扑过的是泥土和雪粒的干腥。当然,现在乔风闻不到,更听不到了。离开乡村,鼻子耳朵和先前不一样了。不过,脑里的东西还在。

乔风的目光一跳一跳,像顽皮的松鼠。不由得走得更快了。突然间,他顿在那儿。怎么回事?怎么不见村子?早该到了,现在没走到不说,连村子的影儿也没见。走错了?乔风四下望望,确定方向没错,位置也没错。他站在鸳鸯湖北边,正对着村子的位置。是的,他不会错的。可咋找不见村子?村子哪儿去了?还有村前那一棵古柳?村名由此而来。柳树老得快死了,几个枝杈都枯了,可当腰又长出一丛虬枝,不屈不挠的。咋就……咋就……乔风的心慌慌地乱跳,脑袋一阵阵儿地热。

定喘半天,乔风冷静下来。他再次确认自己的方向和位置,没错。乔风走到鸳鸯湖边,一步步往北量。过去,他常赶牛到湖边,清楚村子到湖边的距离。八九不离十吧。一步……一步……他默默数着。当然不会有的。有早就看到了。

整整一个上午,乔风丈量,寻找。中午时分,乔风终于找见村庄的痕迹。那是一块被烟熏过的土皮,黝黑黝黑的,半埋在土里,不,是长在土里。多年的烧烤,它砖头一样硬,所以不惧风雨。这么说,乔风没有迷失方向,可这能说明什么?村庄哪里去了?

乔风脑里涌上杂七杂八的猜想,每个猜想都像一根绳子,勒得他喘不上气。茫然四顾。目光触见南岸的红瓦房,忽然想,村庄迁到南岸了?有可能,听说南方一些地方,整乡整县搬迁呢。一个村子,十几户人家,搬迁自然算不了什么。乔风急急绕过鸳鸯湖,扑向那一片红瓦房。

红瓦房被铁丝网圈起来,只能从大门进去。所谓大门不过两根矗立的水泥柱子,中间用椽子拦住。“大门”顶部拱形的牌子上几个大字:鸳鸯湖度假村。乔风心一沉,这里不是他的村庄。乔风还是从中间钻进去,欲探个究竟。先是狗的狂叫,之后走出一个老汉,问乔风干什么。乔风说看看,老汉警惕地说,没什么可看的,都锁着呢。乔风问了几句,知这个度假村去年就建好了,现在只留一个看门的,老汉也是本镇人。老汉也知道了乔风是一棵树的,刚从外地回来。他瞅瞅乔风的挎包,还没回家吧?跑这儿干啥?乔风在老汉脸上踅摸半天,问一棵树搬到了什么地方。老汉似乎吓一跳,往后退退,盯住乔风,你说什么?乔风重复。老汉恼恼地,说什么疯话?走走,再不走我放狗了。乔风急得眼都红了,叔,我没疯,我找不见村了。老汉探究几秒,问,咋回事?乔风声音湿湿的,村子不见了,人不见,房子也没了。老汉愕然道,这咋可能呢?你走错了吧?乔风摇头,就在湖北边,怎么会错?老汉说,是啊,就在湖北边。乔风说,你去过?老汉说没去过,但知道在湖北边。然后他随乔风走上一个高坡,湖北岸尽收眼底。老汉咦了一声,我倒没太在意,咋就没了呢?什么时候没的?乔风苦笑,老汉甩甩头,我不知道。乔风问,你没听一棵树搬迁吗?老汉摇头。乔风问,没听说出了什么事?老汉还是摇头。乔风问,咋就不见了呢?老汉同情中含着不耐烦,别在这儿费唾沫了,我没有本事藏起来,也没必要藏你的村子,自个儿还养活不过来呢,你去别处问问。

是啊,和老汉废什么话,真是昏头了。乔风捶自己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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