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这个略有些狭小的空间,许桑一度干呕,只因为已经近两天没有进食,让她只能感受到胃部的一抖一抖的抽痛,下意识地捂住胃部,叮铃一声让她一愣。
哦,是手铐。她被陷害入狱,怎么忘了呢?
带她来的警cha大致交代了一下事宜,留下必备的生活用品便走了,大概是看得多了这样的人,倒也没太在意,听见许桑的胃响了一声,想了一想,提醒道:“还有一个小时开饭。”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桑心怀感激地应了一声,而后寻到床铺,小心翼翼地坐下。
好在,这里不算太暗。一直养尊处优的她,初来乍到,一切都不很习惯。
今天是第一天,从明天起,大概就要以规定的作息时间生活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年啊……三年,足够做太多事了,身为高产畅销书作家的她,三年时间,足够写出许多本畅销书。
只是,今非昔比。
闭上眼,许桑便想起了那张冷酷的脸,一双清冷无情的眸子,鼻梁高挺,薄薄的唇紧紧抿着,名表,笔挺的西装,做工极好的手工皮鞋,以及,那双满是茧子的手。粗糙,却极温暖,大大的一只,足以盖住她一张脸,冬日里,他最喜爱用温暖的双手捂住她冰冷的脸蛋,如今想来,这样的温柔也不过是一场莫大的欺骗,讽刺又可笑。
“沈节。”他的名字,不是记在脑子里,而是刻在了心里,刻在每一寸肌肤上,不死难以消磨。
他说:“你替阿情入yu,出来我便娶你。”
许桑满脸不可置信。
她虽深爱他,但她绝不可能做出这样傻的事。坐lao,是刻在骨子里的印记,即便不入档案,但那样的经历,怎么会忘记?
“你以为我会傻到这样的地步?”
她还是被抓了。
沈情,沈节的异父异母的妹妹,失手将追求沈节的一个少女推下楼梯,许桑亲眼所见。但受牢yu之灾的却是她许桑!
许桑忘不掉,沈节抬着她的下巴,冷冷的话语掷地有声,:“你以为,做一份jia证据有多难?”
“你这是fan法!”
“fan法?”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呵呵地笑了几声,而后用低沉的声音道:“你因为嫉妒我和别的女生接近,所以约出这个女生,争执的时候不小心害死了她,害怕的你嫁祸给了站在现场的沈情,现场脚印指纹毛发证据通通指向你,”他顿了顿:“fan法的是谁?”
无耻!
“你明知事实不是这样。”许桑盯着沈节的眼睛,眼神心如死灰,但胸腔里有波涛的血液滚来滚去,像是达到了沸点的开水。
“我都答应娶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许桑被噎住了,被这个男人震碎了三观。
她突然浑身充满了一种无力感。像一纵小小的火焰,将她身上的氧气全部夺走,以供给其燃烧。
许桑知道,即便是否认,确凿的证据面前,她否认不了,程序过后,她便成了罪fan。由于情节较重,但涉及非主观故意,被判三年零三个月。
哈哈哈……
这就是她的整个青春,她为之付出整个青春的男人呵。
想到这里,许桑闭了闭酸胀的眼睛,轻轻卧睡在床铺上,堪堪睡去。
监狱生活极其无聊,起床,早餐,而后在电子生产厂做工,午餐,做工,晚餐,思想教育学习,睡觉,反反复复。
对于监yu中其他的人来说,她是一个极为怪异的怪人,她每天都要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皮筋仔细扎起来,还要别上一枚发卡。囚服每日一洗,冬日便隔天一洗,偶然没晒干,也要穿在身上,监yu中的其他人都叫她怪女。
许桑不在意,也不需要在意,因为她不仅是要在这里活着,更是要好好地活着。
每天坚持阅读,写作,读报,运动。
活下去,是为了复仇。好好地活着,是为了更好地顺利复仇。
不止因为他陷害她入yu,入yu前她得知,沈节举报她的父亲许文国tan污受hui,jing方进行调查,在徐文国身上发现了一张两千万的支票,和一份完全没有法律效力的对赌合同。
谁都不信。
谁会那么蠢将支票和合同随身携带!
但是证据面前,一切怀疑都那么无力。许文国,及支票开出者都需承担法律责任。
许文国在押送路上冲到货车前,当场车祸死亡,而母亲张婉茹不堪重负跳楼自杀,弟弟许策也吞下大量安眠药自杀。
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