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嫒眼神不闪不躲,“对,我很怕你!”
不是怕,而是不想招惹,她如今活着,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阿郎,找阿郎,她不想任何人,任何事来扰乱她平静的生活,至于那天晚上,事过了无痕,权当是一场意外,不过,也确实是一场意外。
“呵呵,怕我将那晚你如何在我身下承欢绽放的事告诉那个叫阿郎的吗?”
左嫒脸色气得又白又红,她想也不想地扬起手臂,“啪”的一声,一掌下去,“人渣!”
荀欢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厉光,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妖冶的红唇笑意吟吟,而眼底却冷如寒冰,他伸手一把擒住她的下颚,语气邪肆道:“你不知道,越是野的妞儿,越是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吗?嗯?”
最后一个音被他拖得老长,透着浓浓的危险意味。
左嫒看着他那双森冷的眸子,心里打了个寒颤,下颚的痛楚让她额间溢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想要拉开他的手,可对方那手劲就像是钢铁般纹丝不动。
“放……放开我!”
左嫒疼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流下来。
荀欢看着这张倔强不逊的俏脸,嘴角的笑容越发的邪肆,他俯身,舌尖在她唇瓣上轻舔一下,而后张开獠牙,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下她娇嫩的唇瓣,知道唇齿间尝到一股腥甜的味道,他才放开。
“这是对你的惩罚,终有一天,本少会让你乖乖躺在床上,任我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几个字被他说的一字一顿,而左嫒听着,却犹如掉入冰窖,她看着他眼底的森冷和势在必得,心里莫名地有些畏惧。
她抬手,狠狠地一掌落在自己娇嫩的脸颊上,白皙的肌肤立即起了几个鲜红的指印,然而,她眼睛却是眨也不眨一下,好似打得人不是她自己一般。
她垂下眼睑,不去看他那张美得过分,邪魅渗人的脸庞,语气清冷道:“对不起,荀少,是我不懂事,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这些小人物计较!”
荀欢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讶色,然而,当他看到她白皙的脸颊上那几处鲜红的指印时,瞳孔微缩,心里并没有因为她的审时度势而高兴,反而升起一股无名的邪火。
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他冷笑,“哼!本少还偏偏就计较上了!”语气明明听起来温柔邪肆,然而,却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凉。
话落,他不给某人反应的机会,按下某个按钮,车门的锁应声而开,“下去!”
左嫒本来就不想与他多做纠缠,下了锁后,她便迫不及待地开门下了车。
荀欢看着那抹高挑的背影,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幽光,这个女人真是够狠,明明清清冷冷的性子,骨子却是又辣又烈!
左嫒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调节了下纷乱的心绪,这才掏出钥匙开门。
里面留了一盏小台灯,沙发上,杨莫凡斜躺在那里,腹部上摊着一本书,双手交叠在书本上,这幅样子,显然是看书看得睡着了。
当她眼神转到餐桌上时,脸色顿变,这时,听到响动的杨莫凡也醒了过来,他捏了捏眉心,看着她难看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涩然,“小嫒,生日……”
“闭嘴!”
左嫒怒喝,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而后二话不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杨莫凡心下痛苦难当,他看着她隐忍的背影,抬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是那么的无力。
她留给他的,从来都是无情冷漠的背影,四年的时间,她虽然活着,却是活在自己为自己铸建的世界里,从不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她只记得她生日那天的痛苦,却忘了,那人没出现之前,她的每一个生日,有多快乐,他想帮她找回快乐,可她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出来。
卧室里,左嫒将自己抛在床板上,硬硬的木板床咯在身上,她不觉得疼,只是心却是再一次被他撕开了一道口子,疼的她无法呼吸。
生日,于别人而言,也许是快乐的,可于她而言,却是悲苦的开始,十八岁生日,她的阿郎被人无情地丢入浩荡的大海里。
那里有他最敬的卓叔,有她最爱的妈妈,让她恨无所恨,十九岁生日,她吃尽苦头才留住的宝贝,却离开了她,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切肤之痛。
第二天一早,左嫒又是那个清冷淡然的左嫒,杨莫凡依然是温润如玉,淡雅亲和,好似昨晚的一切不曾发生。
然而,当他眼神注意到她白皙的脸颊上,那几处红肿的指印时,温和的眸子顿变,语气紧张而心疼,“小嫒,你的脸怎么回事?”
“没事!”
杨莫凡见她一副不想谈的模样,心里除了无力还是无力,他了解她的性子,便也不再纠结在这事上,“小嫒,我妈过两天要过来看看我们!”
左嫒咀嚼的动作微顿,“知道了,我会做好本分的!”
今年的夏天特别的炎热,天上的太阳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火球,散发出一阵阵灼热的气息,炙烤着大地。
左嫒手里拽着陈老师给她的地址和联系电话,从出租车上下来,一阵热浪立马将她笼罩,她看了眼手中的地址,再看看戒备森严的门卫,只好掏出手机打了雇主的电话。
陈老师是她的钢琴老师,她一个朋友说要请钢琴家教教她孙女学琴,就推荐她来了,她有心想要辞掉‘魅都’的工作,也没拒绝。
打了招呼,门卫爽快地放人进去了,左嫒来到指定的地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栋三层楼的豪华别墅,按了门铃,很快就有一个菲佣似的妇人前来开门,带她进去。
“夫人,人给带过来了!”
客厅里,一个雍容华贵,五十来岁的妇人坐在那里品茶,听到菲佣的话,她优雅的放下茶杯,抬首,锐利的眸子将她打量了一遍,“你就是陈清介绍过来的钢琴老师!”
“是的,夫人!”左嫒不卑不吭地回答着。
“刘嫂,带她去琳琳的琴房!”妇人收回眼神,淡声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