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匆匆赶到的时候楚枭的人也已经将苏菱和那个一起关押起来的家丁带了过来,苏菱在牢中被关押了好几日,原本就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此时已经彻底被吓破了胆,刚一带进来就畏畏缩缩的躲在了松木椅后,嘴里还不住呢喃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是我……不是我!”
“姐姐……二姐姐怎么成了这副样子?老夫人,您一定要为姐姐做主啊!”
苏夭夭一脸痛心的将苏菱搂在怀里,没想到苏菱竟然会被吓成这副模样,但心中却对她半分怜悯之心都没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对自己下手,那她也就没必要心软。
老夫人见了苏菱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惋惜,虽然与这个孙女儿不太亲近,但终归也是国公府的血脉,她还是希望这些子孙都能安安稳稳的有个好归宿的,却不想苏菱竟然落得了这般境地。
“李嬷嬷。”老夫人一脸疲惫的摆了摆手:“带下去查一查。”
这是要查些什么,在场的人都很清楚,李嬷嬷招手从厅外叫进了两个婆子,将神志不清的苏菱给拖了下去。
直等到苏菱被带下去后,苏立安才看向下方的管家,憋着一股气问道:“丁顺,跟着二姑娘和六姑娘出府的家丁是从哪里调来的?”
丁管家单看着眼前的场景就知道是出了大事了,眼珠子一动,看了眼苏立安的脸色,恭恭敬敬的答道:“回老爷的话,这两个家丁是外院的护院,在国公府也有两年了,底子都是清清白白的,怎么就会……”
“清清白白?”苏夭夭神情很是悲戚:“这家丁若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二姐姐又何至于落得今日的地步?老夫人,父亲,母亲,还请您们为二姐姐做主!还二姐姐一个公道!”
苏立安额头青筋暴起,看着那被绑倒在地上的家丁,突然一脚踹了过去,直将人踹得弓起身子吐出血来。
“畜生!胆敢对主子起了色心,来人!给我拖出去杖毙!”
苏夭夭冷眼旁观,苏立安的意思分明是想把这事情归咎到家丁身上,如今的情况,也只有如此才能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但偏偏苏夭夭并不想叫他如意,设了如此大的局,只用两个家丁来堵住所有人的嘴,那岂不是太容易了。
“父亲!”苏夭夭猛地跪在了苏立安的面前,义正言辞道:“父亲,二姐姐蒙受了如此大的侮辱,怎能就这样轻轻放下?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家丁,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胆子敢对府中的主子下手,女儿认为,这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请父亲做主!”
“你……!”
苏立安只觉得这个女儿很是不识大体,直将国公府的脸面都丢到外人面前去了,要不是楚枭还在场,他怕是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六丫头还不快退下,晋王殿下还在此,你如此哭闹成何体统?纵是与二丫头姐妹情深,也万不能没了规矩!还不快来人把六小姐带下去!”柳氏惯会看苏立安的脸色,叫人上前欲要将苏夭夭拉下去,心里比之刚才也安生了许多,只要苏立安有心护着自己,那这件事情就如何都不会牵连到她身上,苏夭夭如此不识抬举,不懂退让,更是会让苏立安心生厌烦。没有苏立安护着,等这次的事情过了,想要收拾苏夭夭,自然多得是机会!
“老夫人!难道这国公府小姐的命就如此微贱么?这一次是二姐姐,下一次,怕是就轮到孙女儿了吧!”
柳氏气急:“你这是胡言乱语些什么!”
老夫人心口起伏不定,柳氏更是没有想到苏夭夭会有这样大的胆子,这个一向在人前唯唯诺诺的小丫头似乎真的变了!是什么时候变的?柳氏自认整个后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苏夭夭如此出其不意的转变,竟让柳氏觉得有些心慌,似乎有什么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手掌心,再难像以前那样顺心如意了!
“老夫人。”苏夭夭郑重的对着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孙女儿知道,今日的事情是孙女儿不懂事,但孙女儿所言皆是发自肺腑,还请老夫人三思!”
老夫人被堵得哑口无言,本来这事情就委屈了苏夭夭,心中对她也是有所怜惜,此时虽然恼她不知分寸,但还是有几分庇护的心思。
“老大媳妇,带夭夭先去景宁堂压压惊,有什么事情,也都等着老身回去处理。”
柳氏收到了老夫人警告的眼神,也只能讪讪的压住了自己的小心思。
楚枭在一旁看了许久的戏,终于轻笑了一声,但这笑声却直将满堂的喧嚣声都压了下去,苏立安等人皆是朝着他望去。
“晋王殿下,您这是……”
楚枭目光定格在苏夭夭的身上,似乎这里也只有苏夭夭能入他的眼“过来。”
原本按着她的两个丫鬟慌慌张张的松了手,苏夭夭暗自翻了个白眼,却不得不听他的话,起身走到了楚枭身前。
“晋王殿下。”
“蹲下来。”
嗯?
苏夭夭疑惑,但对上楚枭的眼睛时,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蹲了下去。
楚枭心满意足的伸手抚上苏夭夭的秀发,看在别人眼里,两人实在是亲昵的有些过分,但苏夭夭却觉得这动作万分熟悉。转念一想,眼神就跟着冷了下来,分明就是楚枭抚摸惊雷的动作!
惊雷蹲在楚枭身边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捋着惊雷的脖颈的,而且还会露出一副舒适惬意的样子。
苏立安与老夫人没有出声,楚枭的动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难不成他真的对苏夭夭有些心思?这样一个阴桀的人,也会有七情六欲吗?
苏夭夭退开了两步,垂首道:“晋王殿下,这样怕是不合礼数。”
楚枭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多做追究,苏夭夭就像是只浑身带刺的小狐狸,要真是一朝一夕就能收服的,那也就没什么乐趣了。
“影伽,苏国公既然不会审案,那就由你代劳吧,问清楚这事情是谁主使,手段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