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伽听令,直接将人给拎了出去,顺带连着管家丁顺也一起拖了出去。
“晋王殿下,这毕竟是我国公府的奴才,是打是罚,也都该由我做主,晋王殿下这怕是越俎代庖了吧!”
苏立安也算是被楚枭给逼急了,人就这样被带下去审问难保不会说出什么来,这不是苏立安想看到的情景。
“苏国公这是在责怪本王多管闲事?”
“……”
就算楚枭真的是在多管闲事,谁又敢指责他?那不是找死么?
事到如今,老夫人反倒是先冷静了下来,闭目念了声阿弥陀佛,捻着手里的佛珠不再插手。院子里传来的一阵阵惨呼声叫柳氏脸色泛白,心里有些发虚,王嬷嬷扶住柳氏,低声提醒道:“夫人,莫要自乱了阵脚。”
柳氏这才清醒了过来,无论是丁顺还是那两个办事不利的家丁,他们都有把柄握在自己的手中,量他们也没胆量招出自己来。
“老夫人,国公爷……”
刚被派去验身的李嬷嬷回来后也只是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虽没有明说,但意思已是不言而喻,显然苏菱已经非完璧之身了。
老夫人哀声叹了口气:“当真是家门不幸呐!看来二丫头的福气还是太浅了……”
苏夭夭眼中闪过一抹讶异,悄悄看了楚枭一眼,当初那两个家丁并没有动她们,她逃下马车时,虽曾有意扯烂了苏菱的衣服,但苏菱终归还是清白之身,怎么现在……
“禀王爷,那两个奴才熬不住刑,已经招了。”
容不得苏夭夭多琢磨,影伽就已经拿着供词走了进来,楚枭并没有过目,只是邪肆一笑道:“给苏国公看一看吧。”
柳氏和邱氏皆是屏住了呼吸,目光盯在了那张供词上,生怕与自己有关。
苏立安越看脸色越黑,最后也是深吸了一口气,转呈给了老夫人:“母亲,这件事,看来还要母亲做主处理了。”
老夫人接了过来,到了最后,直接将手里的供词甩在了邱氏的面前“邱氏!你真是好胆量!”
邱氏吓了一跳,她没有柳氏的胆子和魄力,从刚刚闹起来后,就直接躲在了老夫人身后,这么久了连声都没出,就怕牵连到了自己的身上,没想到老夫人竟会突然发难。而当她看了供词上所书的内容后,一颗心都直接凉透了,猛地跪在了地上拽着老夫人的裙角解释道:“母亲不是我!儿媳哪里有这胆量……二丫头怎么说也是我们老爷的女儿,又早就定了亲事,儿媳怎么会对她下手?母亲!母亲您一定要相信儿媳啊!”
柳氏终于松了口气,光看邱氏这样子,就可见供词上与自己没有半点儿关系,也幸亏她布局的时候早早的选好了替罪羊,要不今天怕真就没法收场了。
虽是惊险万分,但柳氏还是有那么几分得意,如今更是秀眉一拧,颇有几分气愤道:“哼!二弟媳自然是不想害了二丫头,想来这事儿一开始就是冲着六丫头去的吧?谁成想六丫头运气好,得晋王出手相救,反倒是二丫头顶了难!”
“不是……不是的!”
“不是你?”柳氏现如今只想让邱氏尽快将罪名给揽下来:“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在老夫人的寿宴上三丫头和我们六丫头就闹得不甚愉快。这府中谁人不知,二弟媳你是最疼三丫头的,想来是觉得三丫头受了委屈,特意设局报复吧?”
邱氏慌张的手足无措,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当初她确实是要暗中加害苏夭夭的,可却也只是交代家丁将人绑到城外的人牙子手里去,暗中发卖了也就算了,一个不得宠的庶女,在这高门大院里有时候连个丫鬟都不如,说她走失了也不会有人追究,哪里料得到会闹到今日这种地步?
细细想来,整个国公府都把持在柳氏手里,这次的安排能这般顺遂,定然是柳氏暗中出的力,借着自己的手,除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真的不是我……”邱氏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指向柳氏,嘶声吼道:“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向来容不得房中的庶出子女,这回也是你设计想要除了六丫头,却又叫我来背黑锅!母亲!一定是柳氏,一定是柳氏!”说来邱氏也不算笨,只是她的心计比起柳氏来终归还是要差上一筹。
柳氏手捂着胸口后退了两步,像是被邱氏那疯魔的样子给吓到了:“母亲,老爷,二弟媳怕是有些魔障了,如今供词都放在这儿了,她却还来攀咬我,毁我清白,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苏夭夭冷眼看着柳氏做戏,凭她对柳氏的了解,这件事情柳氏绝不可能毫无瓜葛,只是这女人聪明的很,设下这一局之前就已经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不留半点儿马脚。
晋王府里没有女眷,自然也就没有后宅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影伽跟着楚枭冷清惯了,此时见了这一场闹剧,显得要比苏夭夭和楚枭还要兴奋,刚刚在外面刑讯逼供没过瘾,见柳氏和邱氏吵了起来,便提议道:“王爷,不如属下再去审审,那两个奴才招的太快了,一些逼供的手段都没来得及用,没准儿是他们偷奸耍滑,隐瞒了什么实情也不一定,可别不小心冤枉了二夫人。”
苏夭夭一愣,唇角抖了抖,险些没忍住笑了出来,再去审审?要是真的再审出什么来,苏立安今天的老脸也算是彻底丢尽了。
“不劳烦王爷的人了,毕竟是我国公府的家室,岂敢劳王爷费心。”
楚枭没有退步,反而是询问着苏夭夭的意思:“苏六小姐,你说呢?”
苏立安生怕苏夭夭继续追究下去,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楚枭过来就是为了给苏夭夭撑腰的,如果苏夭夭不松口,今天楚枭也必定不会罢休。
“六丫头!不要再闹了。”
苏夭夭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只觉得很是嘲讽,在他眼里,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自己这个女儿怕都是可有可无的呢。以前他可以为了苏媛的前程将自己送给轩辕樊为侍妾,如今自然也可以为了保全柳氏的声誉而罔顾自己所受的冤屈!明明是早已经预料到结果,为什么现在还是会觉得心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