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在家呆的这两天,还不曾有过雪。立在门口的我望着这似晴非晴的天空,嘴里嘟囔着:“这都年末了,怎么还不下雪呀?“
“快了,快了。“母亲继续织着过冬的棉鞋。
我相信母亲说的,母亲对季节的感知一向是很准的。我不再继续呆站着,走了过来坐在母亲身边的小板凳上,望着母亲,母亲则递给我一盆花生让我剥着吃;没过多久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却不是我所期待的雪。窗外的雨儿不解屋内人的风情,照旧下着,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和母亲聊起了往日关于雪的趣事。
冬日里本就冷,虽穿着大棉袄双手还是不自觉地缩了进去,可只要一下雪我们便有的玩了。在我8岁那年的冬季,真的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啊,整整一天一夜的鹅毛大雪。次日清晨,从窗子里往外望,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白色的松树,白色的房屋,白色的公路……我跑去瞧后院栽种的竹子,果然也染上了白色。整个大地都被银装素裹般,好似一副山水画,如果说它美如画却又不确切,因为这是大自然的手笔,画呢却又单单只是画,它没有大自然的灵动之气,缺失了自然之美。
打雪仗、堆雪人是雪天里不能少的,这是大自然的馈赠;8岁那年的雪厚厚的堆了一层,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回头来看还真是一步一个脚印哈。
望着这些大自然的馈赠,我们萌生了一个关于雪的创作。我们决定堆一个超级大的滑滑梯出来,对的,是超级大的那种;说罢大家便忙了起来,父亲母亲拿起笤帚开始扫雪,邻居家得知了这一创意也参与了进来,街口闲谈的人闻讯也赶来凑热闹,一时间大人小孩都聚集在此;她指挥着他如何如何堆雪,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人所反驳,小孩在淘气的丢雪团,还有那闲聊的大人在一旁说笑着,甜甜的欢笑声飘荡在整个雪国世界。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夜幕的黑色之下是白色的雪国。已是六点多了,我们伟大的工程也终于完工了,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大家都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往上面泼几盆冷水,明天就可以滑了。“父亲铺上了最后一层薄雪。
至今还记忆犹新的是那晚我进入的梦境,梦里的世界我遇见了白雪公主和七个葫芦娃在那里堆着雪人;“俺老孙来也“听见大圣的呼喊,我转身来只见大圣从我的滑滑梯上面一滑而下,后面的八戒也紧随其后,却是没有见到师傅和沙僧,可能是取经太忙了吧。黑猫警长、唐老鸭、还有边走边吃着菠菜的大力水手也都在这里。
“上课“
“起立,老师好“
奇妙的梦就这般醒了。穿上衣服我奔向那滑滑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好的天气配上好的心情装满了一整瓶;我和小伙伴在滑滑梯上度过了难忘的一日,今日来看我与雪也是颇有渊源的。
不知觉的已到了中午,父亲煮了鱼汤,吃过饭我也该出发了。与父母告过别,我登上客车踏上通往远方的路。靠在车窗旁,我望着窗子外的景,小雨还在下着,车里每个人的心里都装着不同的心思,我所期盼的是下雪。
“翁嗡嗡,翁嗡嗡“我被手机的震动所惊醒,睁开眼时窗外已是在下雪了,母亲是来给我报喜的,说是家里面也下了大雪;通完电话我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思绪也跟着飞到了外面的世界。雪来了冬也才算是换上了新装,田野上是望不到的尽头天地一色的白雪皑皑,此时脑海里浮现出一首词来:
踏莎行·雪中看梅花
王旭
两种风流,一家制作。雪花全似梅花萼。细看不是雪无香,天风吹得香零落。
虽是一般,惟高一着。雪花不似梅花薄。梅花散彩向空山,雪花随意穿帘幕。
看我即将远离家乡去往远方,这雪便是与我来送别的,有了雪我心中的那心思也便有了着落。
这是2020年的初雪,是瑞雪兆丰年,雪是白色的,它可以抹掉去年的所有往事,我希望在我的2020年往事也可以复零,如同计算器一样,只有你把它归零了才能去计算下一道题,否则你永远无法更好的往前走。耳机里听着《稻香》,赏着欢送我家乡的雪景,远方的路我看的更加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