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小雅:指《诗经·小雅》,其中《采薇》《六月》《出车》等篇,记述了周朝征伐猃狁、荆蛮的事。逮:及。班书:班固的《汉书》。戎蛮:古有东夷、南蛮、西戎、北狄之分,这里泛指少数民族。孔:很。炽:烈,盛。殛(jí)、诛:均为杀伐之意。
[9]宣王:周宣王姬静。棘:通“急”。猃(xiǎn)狁(yǔn),我国古代北方的一个民族,经常入侵中原,西周王朝曾派南仲、尹吉甫、方叔等抵抗和征讨。此句上承“惟昔《小雅》”句。高帝:汉高祖刘邦。方:正在,正当。事:战事。匈奴:猃狁在战国以后称匈奴。汉高祖七年(前200),匈奴围攻韩信,韩信投降于匈奴,联合出兵侵汉,汉高祖率军讨伐,被围于平城,幸得陈平秘计才逃脱。
[10]镐(hào):镐京,周朝的西京,故地在今陕西西安西南。泾:泾阳,古地名,在今陕西泾水之北。此句言猃狁侵周,即《诗经·小雅·六月》“侵镐及方,至于泾阳”之谓。塞:边塞。平:平城,汉县名,地在今山西大同市东。
[11]“围郭攻城”四字原缺,据中华书局本《宋书·谢灵运传》校记一补。郭:外城。窥、伺:指寻找机会侵犯。郊:京都百里的区域。鄙:边邑。郊鄙泛指边远地区。
[12]两句言猃狁等少数民族闹割据,造成边祸。慕:希望。携王:闹分离的诸侯王。携(xié),分离。矫虔:用巧诈的方式强取。《汉书·孝武纪》颜师古注引韦昭语曰:“称诈为矫,强取为虔。”阶:缘由。丧乱:指猃狁等造成的祸乱。未宁:不得安宁。
[13]窃:窃取。强秦:指故秦之地。三辅:西汉治理京畿地区所设的三个官职,即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后世将这三官所辖之地称三辅。隆周:指故周之地。隆,强盛。两京:指西周都城镐京(今陕西长安)与东周都城雒邑(今河南洛阳)。公元前771年,犬戎入侵西周,攻陷镐京,杀周幽王,灭西周;此年,平王东迁雒邑。这些表面是说周汉华夷之战,事实上是说晋朝少数民族之进犯中原,公元311年,刘曜攻克洛阳,西晋基本灭亡。
[14]雄:称雄。崤(xiáo):崤山,在河南洛宁县北,西北接陕西界,东接渑池县界。渑(miǎn):渑池,县名,离崤山不远,为古代要塞。制险:控制险要之地。据:占据。绕霤:古地名,以险固著称,地在今陕西商州。《汉书·王莽传》:“绕霤之固,南当荆楚。”作扃(jiōng):作为门户,基地。扃,门户。
[15]家:安家。故壤:故土。国:建都。先茔(yíng):先祖的坟地。
[16]俟:等待。太平:社会安宁。旷期:遥遥无期。旷,久远。属:(意念)专注。应运:顺应天运。圣明:圣明的君主。
[17]坤:地。寄:委托。四渎:四条河流,专指长江、淮河、黄河、济河。《尔雅·释河》:“江淮河济为四渎。”乾:天。假:借助。照:光亮。三辰:专指日月星。
[18]润:浸润。比:和顺,柔畅。火炎天:火光上升至天空。同人:与人同和。两句分别用《周易》“比”卦、“同人”卦之卦意,比卦象征君臣、君民和洽,同人卦象征着求同存异、异中存同。
[19]惟:发语词,无实义。上相:宰相,尊称,此指刘裕。睿哲:圣明。当:面对。草昧:语本《周易·屯》“天造草昧”,本指天地初开时的混沌状态,这里喻指混乱的时世。经纶:整理过的蚕丝,比喻政治谋划。
[20]总:统筹。九流:本指儒、道、阴阳、法、名、墨、纵横、杂、农九家;这里泛指各种思想流派。贞观:正视,引申为恢弘天下之正道。《周易·系辞下》:“天地之道贞观者也。”协:和睦。五才:勇、智、仁、信、忠,此泛指各种人才。平分:各尽其能之意。
[21]时来之机:时运到来的征兆。机:兆头。悟先:先悟,首先悟觉。介石:耿介如石;语本《周易·豫》六二爻辞“介于石,不终日,贞吉”,意思是君子有着高洁的节操,坚持正道,所以很快就会有吉运降临。纳隍之诫:典出《孟子·万章下》:“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与被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内”即“纳”,“沟”即“隍”,后世因以“纳隍”表示具有救民于水火之心,故下文云“一援于生民”。生民:百姓。
[22]龟筮(shì):占卜。龟,用龟甲占卜。筮,用蓍草占卜。允:的确,确实。臧(zāng):好,善。同情:同样的感情,指共同认可。行诛:行使诛杀之权。司典:掌管刑典。详刑:熟悉刑法。
[23]树牙选徒:任命将官,选拔精兵。牙:爪牙,孔武有力之人。秉:持。抗:举。钺:大斧,兵器。旍(jīnɡ):旌旗。
[24]弧矢:弓箭。罄:竭,尽。“楚孝之心智”,不详。戈棘:长柄兵器。棘,通“戟”。单:通“殚”,尽。吴子:吴地之人。精灵:思虑的精华。
[25]迅:快速。三翼:古代将船分为大翼、中翼、小翼,合称三翼。这里泛指水军。刘裕北伐水陆并进,水军分两路,一路自汴水经荥阳入河,一路自淮入泗,自泗入清,自清水入黄河。鱼丽:鱼贯而行。襄:驾。两服:在中间夹辕的两匹马,与两骖相对。雁逝:像大雁一样快速前进。语本化用《诗经·郑风·大叔于田》“两服上襄,两骖雁行”句,形容刘裕北伐的陆军。陆军也分两路,一路攻许昌、洛阳,一路攻武关、趋长安。
[26]阵:军阵。都甸:本为古代的行政区划名,这里泛指野外。秦:指陕西长安一带,春秋战国时为秦地,西晋末为后秦姚苌占领并定都。蓟(jì):今北京市一带,原为古燕地,西晋末为汉刘渊、前燕慕容隽所占领并定都。
[27]严霜:象征对敌人的严厉打击。渭城:地名,秦时称咸阳,汉时改称渭城,今陕西长安县西,西晋末为后秦所占。和风:比喻晋军入关就像和风一样带来了温暖和生机。洛汭(ruì):洛水之边,即洛阳一带。汭,水流汇合或弯曲处。
[28]终古:自古以来。猷(yóu):谋略,计划;此指谋划之功。考:考校,核查。坟册:泛指古代的典籍。莫契:没有契合的。
[29]东徂:去往东边。语出《诗经·豳风·东山》:“我徂东山,滔滔不归。”诗写战士东征渴望西归的心情,此借指刘裕将士打胜仗后,因征战日久而思归的心情。南悲:因思念南方而悲伤,思归。
[30]恒情:常情。万乘:指皇帝。幽思:深思。
[31]歌零雨于豳風:《诗经·豳风·东山》有“我来自东,零雨其蒙”句。兴采薇于周诗:指《诗经·小雅·采薇》,诗写打胜猃狁后归途中的士兵急切渴望回到家的心情。两句言将士思归。
[32]金墉:地名,见本文序言注[14]。凯定:胜利地占领。眷:顾念。戎车:兵车。迁时:时日迁延,过了很长的时间。
[33]伫:久立。渉:经历。弦望:月缺月圆,喻时间流逝。弦,半月。望,满月。怀期:计算日期。“千里感远”言出征地远,“弦望怀期”言征战日久。
[34]微臣:作者自指。劳问:慰问。河湄:黄河边。湄:水边。
[35]饮饯:宴饮饯别。俶装:整理行装。出宿:离开住宿地。言辞:告辞。
[36]岁:一年的时日。晏:晚。繁虑:忧愁多。将迈:将要过去,指时间将要进入新的一年。恋:留恋。乖:违背,指离别。
[37]“綦”原作“长”,孙虨《宋书考论》云:“‘履长’疑‘履綦’之误。”今据改。阙:同缺。桑梓:宅院旁多植桑树梓树,故后世多代指故乡或家乡。此句化用了《诗经·小雅·小弁》“惟桑与梓,必恭敬止”之意。谢:辞别。履綦(qí)于庭阶:走在皇宫庭阶之上便想起皇恩。履綦:这里当是截句成词的手法,汉班婕妤《自悼赋》:“俯视兮丹墀,思君兮履綦。”谢灵运借“履綦”以代指“思君”。履,鞋子。綦,鞋带。
[38]晻蔼:阴暗貌。素雪:白雪。纷霏:散乱飘扬的样子。凌:冰。结湍:流水结冰。凝清:凝聚清寒。矜籁:放声。矜:骄矜,放纵。籁:声响。扬哀:传送着清脆嘹亮的声音。
[39]在本:在内心。阜:盛多。物:指情外的东西。难怀:难以释怀。
[40]眷:顾念。就路:靠近路,行于路。其:虚词,无义,与上句之“以”同。城颓:像城池崩坏一样难以控制。
[41]雉门:古代天子的宫殿有皋、库、路、应、雉五门,此代指京城。启浮梁:造浮桥,将舟船并联而成。钟岩:钟山,在建康城东。查塘:查浦与横塘,横塘在南京西南,查浦在横塘西。
[42]永嘉:晋怀帝司马炽的年号(307—312)。永嘉五年,刘曜率军攻破洛阳,俘虏怀帝。紊:乱。维:纲纪,指国家的法纪、秩序。建武:晋元帝司马睿的年号(317—318)。缉:编织,整治。纲:与维同。
[43]于时:在那时候,指永嘉时期。内:指朝廷内部。慢:怠慢。神器:宝鼎,国之重器,政权的象征。外:朝廷外部。侮:辱,受侮辱。戎狄:指匈奴、氐、羌、鲜卑、羯等北方少数民族。君子:指官僚士大夫。横流:四处流亡。庶萌:民众,百姓。分析:流离失所。永嘉五年,司马越兵败,王公士庶死者十馀万。洛阳被攻破,被杀的王公士民达三万馀人。从此,大规模的民族南渡开始。
[44]数句言东晋政权在经历了元帝司马睿、明帝司马绍之后,终于去掉晦气,走向光明的发展道路。主:主持。有祀:不绝祭祀,意指未被灭亡。来格:来到。明两:《周易·离》:“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离为日,“明两”即“两日”,两日象征着光明前后相继。这里比喻元帝司马睿、明帝司马绍,先后相继统治国家。降:降下。览:观看,此当为眷顾、关照。三七:三、七分别代表了元帝司马睿、明帝司马绍的统治年限,司马睿为七年(317—323),司马绍为三年(323—326);东晋政权在他们的统治过程中逐渐脱离灾难,稳定下来,故云“三七辞厄”。厄:灾难。
[45]元、肇:均为始、开始之意,此指开国皇帝司马睿(317—323在位)。诞:大,厚。膺(yīng):承担。纬:行星,金、木、水、火、土称“五纬”;此代指天运、天命。回光:回返之光,指国运。阳宅:与“阴宅”相对,指世间。两句言司马睿以其厚德而承天命,使晋朝中兴。
[46]明:晋明帝司马绍(323—326在位)。思服:思虑。语出《诗经·周南·关雎》“寤寐思服”。下武:后继。语出《诗经·大雅·下武》“下武维周”,诗写周武王、周成王能继承先王的功业。兴:起,引起。继代:父亡子继。消逆:消除逆反,防止再次颠覆。两句言司马绍继承司马睿的事业,光复晋室。
[47]简文:简文帝司马昱(371—372在位)。因心:凭心。秉道:遵行仁道。冲:冲虚,无为。语本《老子》“道冲而用之”。废:废止,停止。两句言司马昱行无为之政。
[48]孝武:孝武帝司马曜(373—396在位)。舍己:虚己。杖贤:依靠贤臣,指任用贤能;此所谓“贤”当指谢安和谢玄。宁外:使朝廷外部得以安宁。治内:使朝廷内部治理得好。
[49]观:观察。日化:太阳的变化。就损:趋向缺损,指发生日食。古人认为天上有日食之变,世上必有人事之变。庶:期望。雍熙:和乐安定的局面。对:对应。
[50]闵:怜悯。隆安:晋安帝司马德宗的年号(397—402)。致寇:招致盗寇,此指孙恩起义事件。隆安三年,孙恩众攻破上虞县、会稽郡,杀县令、内史。伤:以为伤。龟玉:宝龟与宝玉,国之重器。《论语·季氏》:“龟玉毁于椟中。”毁碎:龟毁玉碎,隐喻政权动荡。孙恩之乱后,长江中游的荆州军人集团觊觎王权,隆安六年,桓玄率军攻入建康,逼迫安帝退位,次年登极,建国号楚。
[51]漏:遗漏,没有清剿。妖凶:指以孙恩部将卢循为首的农民起义军。孙恩死后,他们连年从海路进犯。沧洲:边海之地。衅:用牲畜血来祭祀,此指流血。衅难:杀人流血的灾难。盈:满。纪:十二年。孙恩之乱从隆安三年(399)始,其馀党至义熙七年(411)终,刚满一纪。
[52]时:时势,国家的政局。焉:结构助词,意同“是”。依:依托。晋、郑:春秋时的两个诸侯国;周平王东迁多赖晋、郑之力。《左传·隐公元年》:“我周之东迁,晋、郑焉依。”此当指专权之司马道子、司马元显父子。国:国界。蹙:缩减。《诗经·大雅·召昊》:“日蹙国百里。”当时谯纵称王于蜀,桓玄称霸于长江中上游,其领地约占东晋领土的三分之二。
[53]赖:依赖,仰仗。英谟:英明的谋略,指刘裕。弘:发扬。兼济:兼济天下,救世济民。刘裕率军击破并招抚卢循,击败桓玄,再度扶安帝登极。
[54]主:主持,统治。寰内:国内。虞:通“娱”,快乐。缓虞,言纲纪涣散。澄:清,平定。海外:外国,此指与东晋对峙的北方政权。渍(zì)滓(zǐ):污痕、杂物,喻指北伐的将领所用非人。
[55]昏:黄昏。祲(jìn):阴阳相侵所形成的象征不祥的云气。蔽景:遮蔽了日光。景:日光。鼎祚:皇位。倾基:根基倾斜。黍离:《诗经·王风·黍离》诗,写周大夫在迁都时难舍家园的感情。鸿雁:《诗经·小雅·鸿雁》诗,写周王派遣使臣救济难民之事;鸿雁比喻流离的难民。无期:没有安定的日期。
[56]瞻:仰视。贞符:中正的祥瑞。贞,正;符,符瑞,祥瑞,显示天命的某种征兆。秉:持,按。顺动:语见《周易·豫》彖辞:“天地以顺动,故日月不过,而四时不忒;圣人以顺动,则刑罚清而民服。”以顺动,顺应天命行动。履机:行动符合祥瑞的预兆。骏民:良民。骏,通“俊”。思效:为国效力。思,语助词,无实义。普:遍,全。同归:归于一统。
[57]荡:扫除。积霾:沉积的污尘。霾:风夹尘土。秽氛:浑浊之气。启:打开,开始。披阴:披散阴云。两句言刘裕扫除祸乱,使政治重归清明。
[58]反:返回。平陵:汉昭帝之墓,此借指西晋皇室的陵墓。杳蔼:草木茂盛,此指皇陵上的草木。复:恢复。七庙:帝王设七庙以祭七代祖先。依稀:模糊不清晰。刘裕为晋室皇陵扫墓,象征着收复中原。
[59]务:事务。役简:简役,徭役不多。农劝:农业生产得到鼓励。每:常常。劳赏:奖赏有功劳者。忠甄(zhēn):表彰忠诚之人。甄:鉴别。
[60]“布安于海甸”六字原缺,据中华书局本《宋书·谢灵运传》“校记五”补。(yì):治理。海甸:海指边远地区,甸指都城近郊,合起来泛指全国。燮(xiè):调和。时雍:时世太平。雍,和谐。
[61]扫:尽除。逋(bū)丑:逃亡的恶人。汉渚:汉水之边。汉水流经陕西南部、湖北西北部、中部,至汉口入江,这主要是雍州、荆州地带。此句当指刘裕翦除荆州刺史刘毅事。涤:洗去。僭逆:犯上作乱。岷山:山名,绵延四川、甘肃两省边境,为长江、黄河的分水岭,岷江、嘉陵江的发源地。此句当指刘裕部将朱龄石攻灭谯纵、收复成都事。
[62]羁:羁留。巢:巢穴,喻隐居;据传尧时隐士巢父在树上筑巢而居。西木:西边的木材,代指江陵。江陵在建康西边,称西府。扬州在东边,称东府。这里当指作者曾在江陵刘毅帐下做幕僚之事,但因刘毅与刘裕是政治上的死对头,且被刘裕击杀,故讳言之,称“巢处于西木”。引鼻:牵牛。鼻,指牛鼻子。源渊:流水之源;喻朝廷。“引鼻饮于源渊”用许由的典故。《高士传》:“(许由)洗耳于水滨。时有巢父牵犊欲饮之,见由洗耳,问其故。对曰:‘尧欲召我为九州长,恶闻其声,是故洗耳。’巢父曰:‘子若处高岸深谷,人道不通,谁能见子?子故浮游,欲闻求其名誉。污吾犊口。’牵犊上流饮之。”
[63]惠:赐,有求于人的敬词。要襋(jí):语出《诗经·魏风·葛屦》:“要之襋之,好人服之。”要,通“腰”。襋,衣领。要襋,代指官服。思韪(wěi):向往正业。援:执,持。冠、弁(biàn):均指古代男子戴的帽子。来虔:归诚。来,归;虔,诚。两句意思比较微妙,言以前在刘毅处游幕所做不正,现在归诚于刘裕,希望刘裕加以体谅和提携。义熙八年(412)九月,谢灵运随刘毅至江陵,十月刘毅败死,十一月刘裕至江陵,谢灵运投附刘裕为太尉参军。
视冶城而北属,怀文献之收扬[1]。匪元首之康哉,孰股肱之惟良[2]。譬观曲而识节,似缀组以成章[3]。业弥缠而弥微,事愈有而莫伤[4]。次石头之双岸,究孙氏之初基[5]。幸汉庶之漏网,凭江介以抗维[6]。初鹊起于富春,果鲸跃于川湄[7]。匝三世而国盛,历五伪而宗夷[8]。察成败之相仍,犹唇亡而齿寒[9]。载十二而谓纪,岂蜀灭而吴安[10]。众咸昧于谋兆,羊独悟于理端[11]。请广武以诲情,树襄阳以作藩[12]。拾建业其如遗,沿万里而谁难[13]。疾鲁荒之诐辞,恶京陵之谮言[14]。责当朝之惮贬,对曩籍而兴叹[15]。
敦怙宠而判违,敌既勍而国圮[16]。彼问鼎而何阶,必先贼于君子[17]。原性分之异托,虽殊途而归美。或卷舒以愚智,或治乱其如矢[18]。谢昧迹而托规,卒安身以全里[19]。周显节而犯逆,抱正情而丧己[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