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听着电话里机械的提示女音,满脸不解,方才明明都还打得通,这会儿竟关机了。
云沫手里削着个苹果,苹果皮弯曲很长,再差一点就掉进了垃圾桶内,“姐,姐夫什么时候来啊?”
云舒收起电话,目视着吊瓶里冒出的气泡,她还输着最后一瓶盐水,“可能有事,晚点过来吧。”
“如果姐夫忙的话,今晚我就在这陪你。”
云舒藏起眼里的失落,“嗯。”
上官夜漫无目的瞎转了圈,然后随便找了家不起眼的小诊所停下。
他胸口的伤需要隔三差五的换药,又不能明着去医院,男人推开透明的软门帘往里走,诊所里除了个穿白大褂的妇女医生外,空无一人,“看病还是买药?”
诊所里有股难闻的药水味,上官夜皱了皱眉,“换药。”
妇女瞥他眼,上官夜穿着一套纪梵希的黑色休闲服,昂贵服帖的裤管修饰出男人好看有型的大长腿,他相貌堂堂,迷人的五官不可挑剔,那样的矜贵气质同这间诊所格格不入。
妇女面无表情,“换什么药?”
“受伤了。”
“什么伤?”
上官夜被问的烦,俊目一凛,“枪伤!”
妇女面露吃惊,当场石化。
男人冷着脸,“你换不换?”
妇女张了张嘴,好半天才从牙缝挤出个战战兢兢的声音,“梦,梦霜啊,快出来,带这位先生进去换下药。”
“来了。”
里屋传来一抹清甜的女音,紧接着,一名年轻女子穿着白色护士服走出来,她看起来年龄很小,顶多不超过20岁,长的很漂亮,皮肤嫩的似能捏出水。
上官夜不着痕迹扫她眼,女子承接着那道毫无波澜的目光,看清楚男人这张俊脸后,她显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上官夜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径自朝里走,“快点。”
吴梦霜木讷半晌才回神,她紧张的吸了口气,赶忙跟上去。
上官夜脱下外套,内里一件浅粉色休闲衬衣,男人坐在治疗凳上,修长的手指逐一解开铂金扣。
吴梦霜呆呆傻傻杵在边上,上官夜脾气火爆,“愣着吃屎?”
吴梦霜慌不择路,立刻走向药柜开始调配药膏,她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朝侧旁瞄去,看三少的反应,显然是早就不记得她了。
去年她在军区总医院,妄想勾引三少,偷鸡不成蚀把米,吴梦霜被开除后,个人履历表有了污点,大医院进不了,她只能挤在这么个破诊所浑浑噩噩的度日。
那时,三少身边好像还有个女人吧?两人睡在同一张病床上亲密得很。
吴梦霜当时不知道有多羡慕嫉妒,就算只做上官夜的露水红颜,那也值了。
吴梦霜心想,这么久过去,三少身边的女人,怕是已经换了不晓得多少轮了。
她唇角勾起抹浅淡的笑,上官夜的伤口愈合的很好,几乎不怎么看的出来是枪伤,吴梦霜将调制的药膏贴上去,又用纱布重新仔细包扎,“三天后再来换一次,注意不要沾水。”
上官夜穿好衣服,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掏出钱夹甩了叠厚厚的百元大钞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