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有人举枪冲了过来,门口的各界代表们顿时惊呼四起。
而就在两人冲出来的一瞬间,张燕卿的保镖们没有丝毫慌乱,第一时间就把张燕卿围在了中间。
砰!砰!两声,黑影的枪响了,两个保镖应声倒地,可不等黑影再开第二枪,四周隐藏的特务们枪声先响,两个黑影瞬间被打到在地,旁边的警察们一拥而上,把黑影按在地上。
变故一起,冯天冬就以最快的速度,一拉马涛,两人就势趴在了地上。
见两个黑影已经被按倒在地,冯天冬来了精神,迅速起身,左手掏出枪,英勇地冲了过去。
两个刺客,一人被击中头部已经当场死亡,另一个只是腿部中弹,鲜血哗哗直流。
冯天冬大喊道:“还有一个活口,赶快送医院。”将手枪插回腰间,走过去按住伤口,撕下那人身上的衣服,熟练地包扎止血,旁边已经有人打电话呼叫救护车。
和张燕卿、马涛打了个招呼,冯天冬随着救护车一起来到陆军医院。
目送伤员被推进手术室,冯天冬回身见到了刁一峰以及匆匆赶来的陈大标,俩人异口同声问冯天冬:“人没事吧?”
“没事,只是大腿中弹,只要取出子弹,止住血,就可以审问。”
“今天晚上一定要撬开他的口,只要他开了口,就可以顺藤摸瓜,抓住刺客。”刁一峰自信地说道。
手术顺利结束,刚刚被送出手术室的伤者,就被刁一峰和陈大标接手,连夜带往宪兵队。
冯天冬没随他们同去,而是向陈大标借了几个人,护送他回家。
回家的路上,冯天冬表面平静,心里却在暗暗担心,不知道参与今晚行动的接应人员会怎么样,是不是都安全撤离了。
谷槐的街道上一片混乱,没有一个行人,只是不时的看见在四处搜查的警察和侦缉队的人,偶尔能还看见几个日本宪兵。
今晚刺客被捕,给谷槐行动队带来了极大的危险,也不知黄志权有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提醒,是否做出了安排。
到家之后,冯天冬道了声谢谢,拿出几张联银卷,扔给了护送他的几个人,吩咐他们自己去分分。
冯天冬坐在黑暗的房间里,静静的沉思者,他真的没想到北平来的人会这么愚蠢,今天晚上的行动纯粹是胡闹,他已经提醒过不能行动,这简直就是明明白白的送死。
这次愚蠢的行动,不仅北平行动组自己损失惨重,也使谷槐行动队和他冯天冬都陷入到危险之中,但愿被捕之人能在宪兵队的酷刑下坚持住。
冯天冬反思自己太天真,他提供详细情报的初衷并不是要他们行动,主要是不想给北平来人留下谷槐行动队无能的口实,二是希望打消他们行动的想法,可惜,别人并不明白他的意思,或者说是不领情。
军统做事的方式和方法他有些明白了,他们和共产党是不同的。
天蒙蒙亮时,谷槐几条街道上都响起了警笛,汽车、摩托车、和踏踏踏的脚步声依次响起。通过外面的动静,能感觉到这是有目的的行动。
“北平军统被捕之人叛变!”这是冯天冬第一时间的判断。
他必须要想办法证实这个想法,还要知道叛变之人招供了些什么。
冯天冬来到了几天没去的诊所,金井平一和山下忠治都在。
一进门,冯天冬就露出惊恐的表情,心有余悸地大呼:“金井老师,我差点见不到你了。差一点就击中我,旁边的一个人就中枪了。”
冯天冬把昨晚发生的事向俩人讲了讲,一副怕的要死的滑稽模样,逗得山下忠治哈哈大笑。
金井平一给冯天冬到了一杯茶压惊,安慰道:“没你说的那么危险,昨天又不是冲你去的,只是凑巧。”
“我要和石川太君请求一下,我要找几个保镖!”冯天冬接着说道,“昨晚只能找侦缉队人,护送我回家。”
“你最近几件事干的很好,是应该找几个帮手。”看着冯天冬怕死的样子,金井平一理解地说道。
过了一会,冯天冬又好像忘了昨晚的事,讲起这几天接待张燕卿的情况。
他面向金井和山下二人,兴高采烈的讲起了谷槐新民会的发展,大谈“复兴文化、振兴产业,改善人民生活、建立东亚新秩序”的美好前景。
冯天冬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山下忠治都会汇报给石川一郎。
吃过午饭,冯天冬来到谷槐新民会,见到几个侦缉队的人刚从这里离开。
见到马涛,冯天冬露出关心的表情:“张会长还好吧,有没有受到惊吓。”
“张会长觉得谷槐不安全,已经回北平了。昨晚真是太玄了,辛亏你拉了我一把,要不然我也危险,那个保镖就死在我旁边。”想起昨晚那一幕,马涛仍然是后怕不已。
冯天冬也同样露出害怕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冯天冬问道:“侦缉队来这里干什么?”
“侦缉队来人说我们新民会高层有人是内奸,泄露了张会长的行踪,才让军统找到机会。”马涛愤愤不平的说道。
“张会长的行踪又不是什么秘密,半个谷槐都清楚,还用得着泄露,这是他们为保护不力找借口。”冯天冬露出满脸不屑地样子。
从马涛这里得到的信息,不仅让冯天冬断定被捕之人已经叛变,而且还供出了张燕卿行踪情报的来源,使得冯天冬心里一阵紧张。
离开新民会,冯天冬向黄志权紧急传出被捕之人叛变的消息。
接下来两天,刁一峰和陈大标带队将叛徒供出的几个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可惜一无所获。
同时二人还奉命进行内部审查,想要找出军统叛徒所说的内奸。
冯天冬这两天一直呆在诊所,一副害怕的不敢出门的样子,惹来金井平一和山下忠治一番又一番的嘲笑。
傍晚,从诊所回家的路上,冯天冬看到了黄志权紧急约见的信号。
在兰菊胡同23号,冯天冬见到了满脸憔悴的黄志权,当初冯天冬就是在这里救治的黄志权,没有办法,现在只有这个地方是安全的。
冯天冬最关心其他行动队员的安危,一见面,就焦急的问:“我们的人都怎么样?”
“放心吧,都安全,辛亏你的提醒,我事先都做好了安排,可惜好几个安全屋都不能用了。”黄志权惋惜地说。
“这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叛徒已经供出情报来源,敌人怀疑内部有军统人员,已经开始对内部进行秘密调查,估计很快就会轮到我。”冯天冬面色肃然。
“行动计划是谁制定的,我已经建议不能动手,这简直就是送死,这算什么长官,拿手下性命当儿戏。”冯天冬表现出异常的愤怒。
“先不说这些了。”黄志权拦住愤怒的冯天冬,“站里转来情报,明晚有军列通过谷槐站,咱们要准备再次行动。”
冯天冬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暂时忘记了愤怒,高兴的说:“这样也好,炸了火车,既可以支援前线,又可以转移鬼子的注意力。”只要一有行动,冯天冬就开始莫名的兴奋。
遗憾的是,这些天为了盯紧张燕卿的行踪,冯天冬还没来的急出城侦察,鬼子现阶段对铁路的防护情况一无所知,明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随后,两人详细的讨论了行动方案,安放定时炸弹还是由冯天冬独自完成,黄志权和王工、徐上伟负责接应。
两人商定好接应的时间、地点和方式,就分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