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雁落后了他小半步距离。
她只觉得自己思绪大乱。
姑姑……
她不知道季明湖什么时候去的二中。
更不知道季明湖和顾苍梧说了什么。
哪怕顾苍梧告诉她这件事情，那就应该会在今天晚上和她说清楚，那一天发生过了的事情。但她还是忍不住要胡思乱想。
从广场到校门口并没有很远的路程。
但季秋雁觉得自己走了好久、好久。
而沉默着的顾苍梧又让她觉得心中更是不安。
终于，出了校门。
顾苍梧微顿。
季秋雁反应不及，直接就撞上了顾苍梧。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顾苍梧已经抓住她的手臂。
“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美。
季秋雁红着脸，微张着嘴，却怎么都说不出话。
顾苍梧轻笑一声。
等到季秋雁自己站好了，他才终于放开自己的手。
“从这里回你家也不用走很长时间。”
“是啊。”季秋雁笑笑。她还是有点找不回往日的淡然。
她的思绪混乱。
夜幕中，还有不少学生，三三两两地走在回家路上。
顾苍梧这一次没有再给季秋雁落后他的机会。他要的只是两人并排而行。
“我姑姑找你，到底说了什么？”
季秋雁本以为自己能沉住气，等到顾苍梧交待。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她和我说，她希望我能和季家合作。”
季秋雁微微弯曲着的手指向着掌心的方向动了动。
“但我拒绝了。”
“是……是吗？”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
但她眼角余光看到顾苍梧的手，往着她的手的方向靠近，一直到终于触碰到她的手背，继而，顾苍梧的大手把她的手完全包裹。
“秋雁。”
听到顾苍梧轻柔的呼唤，季秋雁情不自禁抬起头，看着顾苍梧。
他幽黑的眸子似乎只能住得下她的身影。
而在她不经意的时候，顾苍梧和她的手已经变成了交握。
“我拒绝了你姑姑。M公司弄这一次竞赛，就是为了能找到一些具有充足潜力研究ai的学生。他们准备要培养这些人。而你的姑姑，则代表季家，找到了我。”
“也许是我和家里关系不好的事情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吧？也可能是我和你认识了这么多年了，很多人都以为我在将来一定会和季家合作。”
“但你拒绝了。”季秋雁打断了顾苍梧。
说不是失落，那是假的。
她就是太清楚顾苍梧和顾家的关系恶劣。
那顾苍梧对季明湖的拒绝，是不是代表着顾苍梧实际上并不在乎她？
那顾苍梧现在做着的事情，又算是什么！
顾苍梧握着季秋雁的手用力几分。
“我的确拒绝了。但那一部分认为我将来一定会和季家合作的人也不算是错了。我会合作，但不会是现在。”
季秋雁停下脚步。
顾苍梧小小地尝试一番。
当他确定自己只有强硬地拖动季秋雁才可能让季秋雁移步的时候，他也跟着停了下来。
路灯投下的光从他背面打来。
季秋雁正好被包裹在他的影子中。
顾苍梧清晰地看到阴影里的季秋雁，目光凉如夜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