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媛面红耳赤,只得害臊的用小手指,一点点将衣衫悄然将自己的小脸全部罩住,一丝一毫也不展现在人前。
皇甫少华忽然感觉少女窝在自己的背上,缩成一团。
他面上一热,心尖柔软,严峻的面庞忽然变得柔和、心若擂鼓。
一时之间,他竟忘记了手中的力度,触碰到少女脚踝,力度分明很轻,但是仍旧让受伤中的陈媛媛倒吸一口冷气!
“嘶……!”
陈媛媛惊呼一声,眼泪鼻涕横流。
她窜出小脑袋,疼的龇牙咧嘴,可怜巴巴道:“你一定是故意的!”
“……”
话落,一排小牙齿印在后者肩上,一心想要“报复”回来!
“停!”
男人倏地高声一喝,“陈媛媛,你属狗的么?”
陈媛媛见他如此,不由吐了吐舌头,一边说着:“抱歉抱歉,不小心,一没留神。”
心下又是忍不住腹诽:又没咬多疼!
一路上虽然有人好奇往这边打量,但因裹得严严实实的,所以也没人瞧出她是谁。
直至来到一处马车前,感觉到背后少女的挣扎。
他才道:“我娘不在这里。”
“……”
“你放心,我会更她解释,此事与你无关。”
“噢……”
被人抱上马车,陈媛媛多少有些不适。
狭小的空间气氛变得有些怪异,眼前的男惹前所未有的温柔,既让她惶恐,又有些不安?
她不由乖乖坐在一旁,为了缓解尴尬,不禁随口一问:“方才庙会的小妇人是谁?看你似乎对她很客气?”
听着语气,分明有几分吃味?
皇甫少华剑眉微挑,不由心情大好,嘴角噙着笑意:“那便是奉州的林三夫人。”
“……噢!”
她鼓起腮帮略是惊诧,瞧着小妇人年岁也不大,顶多便是二十出头,不过瞥见皇甫少华嘴角遮都遮不住的笑意,分外不适。
见到林三夫人,这般开心吗?
不过也是,对方这般优秀,而且据说现在是单身状态?
“听闻林三公子已是失踪三年,方才那位瞧着怎么这么像陆云?”
“……亏你还记得陆云?拘说陆云便是失踪三年的林三公子,只不过忘记了前尘往事。”
“此事当真?”
“真真假假,与我们何关。”
陈媛媛听后抿了抿唇,好奇看了眼皇甫少华,见后者没有多大情绪,也不知为何心里头竟有些窃喜。
一路往回走,两人相对无言。
两人每回相见,都是状况百出,难得安静一回,竟有些不适。
陈媛媛干脆坐在马车上跟其讲话本,无论如何,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也不知皇甫少华是心情好,还是她讲得不错,竟一连几个都点头称赞,直至到了仁德堂,竟然只剩八十个话本!
虽然连一半都没讲完,但是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两月就能结束!
因为身子无法挪动,在她纠结半天的时候,身子猛然一轻,已是别人拦腰抱下车厢。
皇甫少华一路将人抱进医馆,面色如常,平淡无波。
仁德堂的大夫一看是陈媛媛这个常客,已毫无波澜,这个小妮子真当是三天两头跑医馆,不是受伤生病就是偷师学艺,辨识药材。
反倒让他们惊讶的是,将其抱进来的男子竟是皇甫家的大公子!
天啊!
都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一定是大公子路见不平救人,但救人也不用亲自抱吧,大可交给一旁的侍卫?
众人大多只敢心里头猜疑,至于说出来,他们可没这胆量,万一惹怒了皇甫家,迎来的可是暴风雨式的报复!
陈媛媛也是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赤辣辣的目光,不由面上一热,本就苍白的小脸,霎时透出一抹红晕。
大夫已是上前替其查看伤势,幸亏摔的不是太严重,没有伤及五脏六腑。
就是腰腹撞伤和脚腕扭伤,幸亏皇甫少华已给掰正骨位,涂抹上药酒又是包扎一番,叮嘱这几日都不得剧烈运动便是。
看完大夫,为了不引起旁人误会,她连抬头道:“感谢大公子相救,您还是先走吧。”
为此,她特地抬高声调,以至于旁人纷纷侧目。
言毕,少女已是拄着拐杖,准备独自离去。
皇甫少华一脸无奈,眉眼微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送你回家。”
约莫是嫌弃她动作慢,干脆将她打包扛起来,扔进马车。
这一出“辣手摧花”,总算打消众人对两人的猜测。大公子可是个温文儒雅的大才子,对喜欢的女子定不会如此“随意”!
被人扛进马车,陈媛媛小脸充血的红,既然羞又是恼。
还被说话,已是被男人率先问话。
“你为什么不喊疼?”
方才看着她咬牙忍痛的模样,他一颗心仿似也被揪了起来,她大可喊出来,他又不会笑话她。
陈媛媛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大概是从小习惯了,她自幼由保姆带大,喊疼又没有人会心疼她,与其让人笑话,不如让人刮目相看。
她抿唇许久,始终找不到适合的答案,索性不再回答。
岂料对方道:“你可以依赖我。”
“……”
陈媛媛一怔,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且她竟可疑的发现,对方面庞有些红!
她心头一跳,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没说出来。
少顷,已是到陈家门前。
皇甫少华将其扶下马车,才调转码头离去。
陈媛媛拄着拐杖倚靠在门后边,久久不曾动弹,她看着湛蓝的天空,忽然有些茫然——现下这种情况算什么?
也许,他也有一丝喜欢她对不对?
也许,也许……
她也有些喜欢……
陈媛媛已不敢再往下想,努力按住此时此刻不断狂跳的心脏,捂着发烫的小脸,蹲在地上
……
***
此后一连几日,倒是不曾见到皇甫少华。
她既纠结又复杂的情愫,终于是缓了下来。
现在化妆棚的工作,已全然让她忙不过来,更是无暇顾及儿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