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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回孙府看大哥

第二天,孙维梁便迫不及待的收拾妥当,准备去几个哥哥家串门。杨氏得知后很是喜欢,仔细的打点好上门礼,不过是些野菜、馒头之类的农家物。孙维梁自觉有些拿不出手,但确实手中拮据,也只能如此了。

路过铺子时,孙维梁到底还是进去买了一些点心和糖果。打发不了大人,至少能满足孩子的需求才是。孙维梁如是考虑。

孙乐骑着一头小毛驴,穿着崭新的衣服,胸前一个布袋子,里面装满了小吃食。从出门始,嘴巴就没停过。

这是自孙乐第一次跟随孙维梁出门形成的规矩:只要跟着孙维梁出门办事,首先零食管够。

“待会见到大哥和夫人,你小子机灵点,别给我丢脸。”孙维梁一路上不停的告诫孙乐。

“知道了少爷,”孙乐摇头晃脑的回答,“没看我穿的什么衣服吗?——要不是为了给少爷长脸,娘能舍得让我穿出来?”

……

“嘿嘿,少爷,你是不是有些紧张啊?”孙乐被孙维梁问的絮烦了,便笑嘻嘻的关心孙维梁,“何振东和郭团练多大的官威,也没见少爷紧张过。这次要去的孙府,可是少爷从小生活的地方,有什么可紧张的?——难道,近乡情更怯?”

“滚粗!”孙维梁笑骂道,“学过几首古诗,便拿来消遣少爷,屁股又欠忠叔抽了。”

“少爷哪里看出消遣了,”孙乐高声叫屈,“我这不是怕少爷丢了咱们孙家七房的威风嘛。”

……

孙维梁嘴上与孙乐耍贫,心里却在琢磨:自己这是什么心理?为什么内心深处如此抗拒见到孙家人呢?

难道,是因为此孙维梁非彼孙维梁,自己心中有些愧对真正的孙家人吗?

……

一路纠结着来到孙府大院,不用孙维梁报名号,早有三四个下人抢出门来,热情的欢迎。

“早听说七少爷康复如初,小的们只不信。当初七少爷伤的多重哇!没成想今儿还真见到活蹦乱跳的七少爷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七少爷是大富大贵之人呐!”

说着话,几个人都开始抹起眼泪。

孙维梁连忙客气了几句,心中却是感慨:大户人家的下人也是不同凡响。只刚才见面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不说,还明显的感情外溢,让人挑不出半分不是处。

“孙家没落,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些钱且拿着,回去买酒喝吧。”孙维梁欣赏这几个下人会来事,很自然的拿出钱来,赏给他们。

“七少爷这是折煞我们几个。”几人连连摇头表示不收,“谁不知孙家分家,七少爷屁毛都没有。七少爷肯回来看看,小的就磕头烧香了,怎敢要七少爷的钱!”

这种话都敢在大门口上说出口,孙维梁吃惊不小,“行了,那就别堵着门,进去说话吧。”

刚说完,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崔氏听说孙维梁回来,赶紧带着人出来迎接。

孙维梁目不旁视,赶紧上前施礼问安,早被崔氏伸手扶住,一脸的笑容,“小七能回来看看,我这脸上也有光呢,快进屋来说话。”

孙乐在旁边很赶眼神的上前递上礼物。崔氏根本没看礼物内容,忙让人收下,顺手递过一个荷包给孙乐,“这孩子,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好跟着你家少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孙乐明显比孙维梁自在多了,高兴的接过荷包,谢过崔氏,然后朝孙维梁招呼一声,“少爷,你且陪夫人说话,我就在后院王伯处。有事让人过去喊我就成。”

说完,孙乐就熟门熟路的蹦跳着跑了。

崔氏热情的挽着孙维梁的手,一边往内院走,一边吩咐下面的小厮:“快去把大少爷找回来,就说老七回家来了。”

小厮应了一声便麻溜的去了。孙维梁便没话找话的问:“大哥最近忙些什么呢?”

“他能忙什么?败家呗。”崔氏一撇嘴,说出这么一句。把孙维梁吓一跳:哪有当着外人如此说自己儿子的。

“小柳印象里,大哥从来都是精明强干,是爹的头个得力帮手。夫人的话,过谦了。”

“没什么谦不谦的,”崔氏淡漠道,“成天不着家的赌钱,你说是不是败家?”

“赌钱?”孙维梁吓一跳,大哥怎会染上赌钱的恶习?老爷子家教不是很严,吃喝嫖赌四大恶,却唯独对这个赌深恶痛绝,从来都是严禁接触的。老爷子去世才多久,大哥怎会沾染上赌钱了呢。

一阵尴尬的沉默。还是崔氏打破了僵局,说道:“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多说,待会那小子回来,你们兄弟两个说说话,你就都知道了。”

孙维梁小心应诺,连忙提起其他话头,将话题转移。

孙维梁在崔氏面前待着不自在,崔氏很体贴他的感受,把孙维梁带到内院,便说自己要亲自去盯着厨房,好好款待孙家的小少爷,留下大嫂安氏和膝下几个小侄子陪着孙维梁,自己便自去了。

在安氏面前,孙维梁自在了一些,连忙从布兜里抓出几把零食分给地上几个孩子吃,与安氏聊着家常。未免说起大哥再次尴尬,这次是孙维梁主动说着自己的事。这也是安氏最为关心的。

孙维梁讲故事很有一套,不止安氏爱听,地上几个打闹的孩子,也慢慢被吸引了过来,围着孙维梁问东问西。

“小柳回来了?在哪?快让大哥瞅瞅,哈哈。”外面孙维均的大嗓门响起,孙维梁听来既熟悉又陌生,连忙起身出去。

还没出门,孙维均便大步跨了进来,看见孙维梁,嗷的一嗓子,上前就把孙维梁狠狠的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

“小子还真是命大!那样的贯通伤,硬是要不了你的命!要得,真是要得!”孙维均哈哈大笑。

“均哥,小柳大病初愈,可经不起你揉搓,还不快放开。”安氏笑着提醒孙维均。

“这小子命硬的很,没事。”如此说着,孙维均还是放开了孙维梁。

孙维梁这才腾出空来向孙维均行礼。

“行啦,自家兄弟,没那么多客套。”孙维均大手一挥,“七弟能够康复,是咱家的大喜事。今儿咱哥俩好好喝上几杯。”

“正要向大哥讨酒喝呢。”

孙维均一回来,便拉着孙维梁说个不停,安氏再也插不进嘴,只坐在一边听了一会,便带着孩子识趣的离开,留下兄弟两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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