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味药材好像受了潮。”婉清皱着眉头,对身边那个头发发白,但身板依旧坚挺的老翁说道。
老翁捏起一片在鼻子上闻了闻,摇摇头,“可惜了!”
“都怪我昨日不在,忘记提醒师父拿出来晾晒。”婉清惭愧道,但手中还在忙碌地整理着药材。
“你母亲如何了?”老翁则在一旁整理病人医案。
这个老翁名唤吴家,谐音无家,只知道他姓吴,关于他真实的姓名无人知晓,他没有家人,一个人四海为家,到处行医。婉清感念他的善行,就拜他为师,跟着他修习医术。
“母亲只是偶感风寒,暂无大碍,我已开了药方,很快就会好了。”婉清浅浅一笑。
“好,今日我去行医,这儿有很多新进的药材,需要晾晒,你便留下来看管吧!”吴家语重心长地交代着。
“师父放心去吧!医铺有我在呢!”婉清拿着药材准备出去晾晒。
今日阳光大好,很适合晒药材,阳光沐浴在婉清的脸上,照得她脸红扑扑的,好看极了。
婉清在后院忙着,但没过多久。
随着“砰”的一声,门被人推开,听到异动后,婉清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跑出去查看。
“吴神医呢?我找吴神医。”
婉清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说话妇人,皮肤黝黑,眼神中满是着急的颜色,头发乱糟糟,脸上汗涔涔的,婉清推测她应该是急忙中顾不得形象了吧!
“我师父不在,你找他什么事?”婉清关切地问道。
“十万火急呀,我儿媳难产,就快要不行了,这可怎么办呀?”老妪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您别急,我师父虽不在,但我在,我或许可以试试!”婉清安慰道。
“你?你行吗?”老妪斜睨着眼,质疑道。
“我跟着师父拜师已有一段时间了,人命关天,不妨让我试试。”婉清颇有些着急了!
“那好吧!你随我来。”老妪说道。
婉清带上了药箱,便随着那老妪的步伐离开了药铺。
拐过七八个弯道,巷子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寂静,此时她们已远离市井,婉清越走越觉得奇怪,往后看看,拉住了老妪,“你这要带我去哪儿啊?”
“跟着我,很快就到了。”老妪笑着说道,只是那笑,有些诡异。
“不对啊,再走,就渺无人烟了!”婉清停住了脚步,察觉到了事情的怪异之处,婉清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老妪笑了,笑得阴险,“可惜,你发现的太晚了。”
婉清往后退了几步,肩上的药箱也随之掉了下来,药瓶洒落一地,婉清继续往后退着,“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那老妪猛地将迷药一撒,婉清只觉得眼睛迷离,便晕倒在地。
待婉清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房间极其奢华,不像是普通人家,看看自己躺着的床,绫罗绸缎的,低头,她看见了自己大片肌肤,惊觉自己一丝不挂,她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婉清挣扎着想要坐起,寻找自己的衣服在何处。
“你醒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来。
吓得婉清拢了拢被子,极力挡住自己的肌肤。
“你是谁?”婉清惊恐道,看着离床只有两三步距离的萧亦昭,而他则勾起了嘴唇,阴笑着,坐在桌案旁,晃着手中的茶杯,而眼神则盯着杯中之物。
“我是谁?”萧亦昭大笑,“我啊,是被你父亲拒绝娶你的准夫君啊?所以啊,咱们都是差点儿成为夫妻的人,你不必如此害怕我。”
婉清突然明白了一切,眼里含泪道:“你卑鄙!”
“我卑鄙?我可一根寒毛都没碰过你。”萧亦昭笑着。
婉清如获新生般,停止了哭泣。
“不过,你也别高兴地太早。”萧亦昭“咚”地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你想啊,你如此衣衫不整地出我王府,别人会怎么想?”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笑声。
“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的声名也会所累!”婉清苦苦哀求道。
“我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声名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倒是你,你若贞洁有污,让你们慕府颜面何存啊?”萧亦昭挑逗道。
“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世间好女子万千,你何必强求一个不爱你的女子?”
“我为了你,可是费了好大劲儿呢,怎么能说放就放?”萧亦昭起身来到了婉清身旁坐下。
婉清吓得蜷缩在角落,他伸出手,捏住了婉清的下巴!
婉清知道求他无果,便转换了态度,眼神戾色道:“大不了一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嗯。”萧亦昭摸摸头,毫不在乎地说道:“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妹叫慕梨落吧,现在,应该在萧亦枫府上拜师吧?”
“你想如何?”婉清死死地盯着他。
“你若死了,也没关系,反正你还有妹妹做替补,只是可惜的是,她应该没有你这么知书达礼吧!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调教得像你一样!”
“你不是想让我嫁给你吗?我答应你。”婉清心如死灰地说道。
“这就对了嘛,你最好想开点,这样我就可以省点力气去调教你妹妹了。”萧亦昭轻抚着婉清的脸颊。
“我唯一的条件是,你不能伤害我的家人。”婉清冷冷地说道。
“你放心,你嫁给我,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我一定会好好爱护他们的。”萧亦昭笑着。
只是他这笑,让婉清作呕。
婉清穿上了衣衫,她不知道,她是如何走出王府的。
走到药铺前,婉清驻足停留,药铺的门已经开了,想必师父已经回来了,她却无言走入,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师父。
婉清默默地走开了,这一别,便是一生,她这一生都会是黑暗无助的了!
她曾经只有一个小小的夙愿,学会师父的医术,继承他的衣钵,在街上开一个小小的药铺,救济百姓,和自己心悦之人在此厮守一生。她的愿望如此简单,但在现在看来,所有事情都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