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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死即是生

时唯呆呆的站在路边,看着周围人群越聚越密,已经使得交通堵塞,被围绕在中间的是一辆侧翻的货车事故现场,以及倒在血泊中的自己,另外一名悲泣的橘色长发少女不正是自己的女朋友白云汐吗?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灵魂?”时唯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自己,周围人的声音时远时近,意识到可能已经死了,而有着意识的只是传说中的灵魂。

那不久前的画面渐渐回忆起来,一辆超载的货车刹不住车,往正在逛街约会的他们撞过来,危机之际时唯推开了白云汐,自己却没有完全闪开。

“逝者已矣,或许这就是好人的归宿吧……”一个陌生的声音自时唯背后传来,时唯连忙回头,只见一名头戴圆帽身穿黑服的青年正在他身后,口中念道着:“魂葬!”随即手中一道白光击中在时唯的眉心。

时唯感觉自己浑身暖洋洋的,身体越来越轻,逐渐消散在空中……良久,那黑服青年叹了口气自语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若不是匆忙逃到现世,来不及收摄灵力,影响了那货车司机驾驶,或许也不会……只能为你魂葬略尽绵力了,希望你能在另一个世界有新的生活。”……

这里是尸魂界,北流魂街80区,号称整个尸魂界流魂街治安最差的地方,在这里只有弱肉强食,遵循着动物最本能的适者生存,时唯在这里如同牲畜一样的生活了十多年,直到他遇到了橘有濑,一名梦想成为死神,整日里腰间别着把训练用的浅打,只要是在空闲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挥舞几下,来来去去也只是最基本的剑道动作,时唯早已看的烦了。

橘有濑碰到时唯的时候,他正被两名地痞堵在巷子里拳打脚踢,只是因为时唯为了填饱肚子,将要上交的保护费买了吃食,橘有濑尽管身手一般,却有着一股侠气,当即出手救下了流浪猫一样的时唯,自此时唯就成了橘有濑的小跟班。

看着橘有濑认真的对着空气斩击,时唯躺在一旁打着哈欠,做了一天的苦工,他确实疲惫了,这时候,他反倒是佩服起这位有濑姐,不管多么累。每天的斩击训练都不会落下。

他们居住在一座破落的茅草屋,在80区,这样破败的地方比比皆是,每天这里都有不知哪里来的平民消失,唯一支撑着他们的信念就是成为死神,搬出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平民不得从出生地搬离……这是一条针对流魂街平民的法令,实际上这里有很多对平民的法令,唯独对那些贵族老爷却显有制约。

“有濑姐,你真的觉得你能成为死神吗?我们可是平民……”时唯诺诺的说,流魂街走出去的死神,不说绝无仅有,那也是屈指可数,有濑的身手在流魂街充当某些小贵族的护院还可以,但是想要成为死神太难了。

橘有濑停下训练,擦了擦额头汗渍道:“会的,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成长到有一天能够跨越某些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够强就行了!你也不要偷懒,不是说好了,我们要一起离开这里吗?”

面对着橘有濑仿佛暖日春风般的和熙笑容,时唯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训练。

时光荏苒,这样煎熬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天,橘有濑早早的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等着时唯,时唯意识到了什么,兴奋的看着橘有濑,她则是笑咪咪的拿出来了暂出证,就是这个证明,让橘有濑努力了30年,有了它,橘有濑就可以前往其他地区,甚至前往死神番队申请成为番队下属。

没有暂出证的平民,一旦出现在其他地方,会被认为是叛匪当即剿杀,很遗憾,时唯得和橘有濑分开了,为橘有濑整理好了行装,在80边界的地方依依惜别。

“傻瓜,只要活着我们总会相见的!我相信你,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相见。”橘有濑为时唯打气道。

时唯叹了口气,正在默默看着橘有濑离去时,橘有濑却被一队车轿拦住了去路,时唯认识那种车轿,大队的凶神恶煞护卫在周围,是贵族出行时才有的阵容,时唯不知为何心中陡的不安起来,远远的看见那些人动手动脚起来,随即橘有濑就被一群护院包围起来,没多久散开人群,只剩下橘有濑孤零零躺在那里,车轿继续远行。

时唯连忙跑过去,短短的距离,他恨不得能飞过来,一边跑着,眼中不知为何已经有了泪水,心里突突的直跳,口中不住的安慰自己道:“不会的,不会的……”

橘有濑倒在血泊之中,胸口有一个正在汩汩冒血的窟窿,时唯强忍着哭泣,不住的用手捂住伤口道:“有濑姐!你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橘有濑虚弱的睁开眼道:“没想到我这种姿色也会被出行的贵族看上,呵,居然想要我随侍……小弟,我是不是很傻?其实只要我点头,即使不成为死神,也能离开这里了。”

“不,不傻,有濑姐,你千万别有事,那些该死贵族,我一定会宰了他们,他们居然这样欺负你……”时唯痛苦道。

橘有濑却仿佛爆发出了所有力气,一把握住时唯的手道:“答应我,别做傻事,贵族杀死平民……是无罪的,别因为我,害了自己!”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时唯连忙点头道,泪水已止不住的流下来。

橘有濑微微一笑,虚弱的躺下去,口中不自觉的喃喃自语道:“小弟,你会继续成为死神的吧……我还没听过你说我美呢……真是没眼光啊……”最终没了声息,80区边界的荒野上,只剩下时唯悲泣的哭喊。

随着橘有濑渐渐消散,化作灵分子,巨大的悲痛涌上时唯的心头,时唯双手紧握着橘有濑仅剩的浅打,因用力过度而显得指节发白,脑中嗡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自脑中爆炸,恍恍惚惚无数画面涌进了脑海,现世时的记忆如潮水一般袭来,过大的信息量以及悲伤的情绪,折磨的时唯晕厥过去。

三天后,80区的边界旷野中,时唯逐渐苏醒,眼中没有了往昔的迷茫和怯懦,他缓缓坐起,望了望手中依旧攥仅的两件物事,橘有濑留下的暂出证和一把训练用的浅打。

时唯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浅打别在腰间,贴身收好暂出证,毫无留恋的走出了流魂街。

时唯要成为死神!他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加入番队,成为番队下属,多年打熬,无数次炮灰侥幸未死后,得到队长的赏识,推荐进入真央灵术学院进修,毕业后可以成为死神。另外一种,就是通过真央灵术学院的考验,证明自己的潜力和为尸魂界做贡献的决心,直接入选为一年级学生。

第一种方法太久,时唯等不及,他唯有试试第二种方法,平民想要成为死神,并不是不可以,首先要有成为贵族棋子,被其奴役的觉悟,再次才是能力和誓死的决心,而这些则是必须通过真央灵术学院著名的考验——百人斩尸!

当真央灵术学院考验官收到这一份申请时,不免眉头一皱,他不禁喃喃自语道:“又一个送死的!时唯……橘时唯?”

已经很久没有人参与这个考验了,通过率不足千分之一,失败的无一例外全部死亡,即使是贱如蝼蚁的平民,那也是惜命的。

说起橘这个姓氏,原本是一名剑道宗师的姓氏,时间久远早已不可考究,但是在尸魂界,像这样陌生的杂姓,几乎就是平民的代名词,所以,也没有人关心百人斩尸的考验再度开启。

当橘时唯被放逐在虚圈外围时,他总算明白为何“百人斩尸”通过率这么低了,他必须要在这样的状态下斩杀一百只虚,他携带的仅仅是一把浅打而已。

橘时唯吞了吞口水,巨大的恐惧令自己有些心慌,强制令自己镇定下来,望着荒垠无边的沙漠,他第一个反应便是藏起来。

“糟糕至极啊,随机到这种地形,一把浅打的输出很难造成优势伤害,即使偷袭,估计也很难给虚的身体造成重伤……”橘时唯拿出一个铁质的手环戴上,这是进行考验的工具,每收集满一百只虚的能量,就能开启一次回到真央灵术学院考场的机会。

远处传来令人恐慌的吼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近,到了这种危险的地步,橘时唯反而冷静下来,望着四周的环境道:“总之,要先完成首杀,布置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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