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天,松本乱菊几乎寸步不离日番谷冬狮郎,而十番队不断的发生一些怪事,不是饮用水被下了泻药,就是不重要的房间着火,或者是一些巡逻小队失踪,但松本乱菊始终没有守着日番谷冬狮郎,没有动摇。
“几十年过去了,还是这些招数么?四枫院家也是没有长进啊!”松本乱菊看着报告道,随手将这些事情扔给席官处理了,然后发了一份黑蝶传信给橘时唯,不到半日功夫,就收到了橘时唯的回信。
松本乱菊熄灭了黑蝶的灵力,使得其消散,转过头对日番谷冬狮郎道:“喂!小白,你再不走,十番队队舍怕是不得安宁了,今天我便送你去真央灵术学院吧!队长在那里等你。”
“真央灵术学院?对了,小桃也在那里!”日番谷冬狮郎难得没有反驳松本乱菊的称谓,反而是即刻想起了埋藏在记忆中的一位挚友。
就在日番谷冬狮郎稍稍愣神的时间里,松本乱菊突然毫无预兆的一脚将他踹开去,她这一脚情急之下也未曾留力,日番谷冬狮郎被踹的倒飞而出撞破了队舍滚到院子里。
原本日番谷冬狮郎站立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流星锤一样的武器,“砰”的一声闷响,将队舍的地板砸的稀烂,一看这把唤作五形头的兵器,松本乱菊便知道来的是谁,二番队的副队长大前田希千代。
一名面目可憎微秃男性死神迈步走进队舍中,一手握着五形头的手柄部分,另一手却抱着一把油饼,正一大口一大口的吃着,弄的前襟都是油渍,高大肥胖的身躯好似一座山般挡在了松本乱菊的面前。
“大前田希千代!这里是十番队的地盘,你这般行事,一点规矩也不讲了?”松本乱菊拔出斩魄刀,一边愤怒的砍向大前田希千代,一边质问道。
别看大前田希千代这般不堪的形象,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人的心思诡秘,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不堪,他这显然埋伏在暗处备战多时,若不是始解时溢出的灵力波动惊扰了松本乱菊,怕是他这一击“狮子搏兔”便已经得手。
大前田希千代也不多话,闷声直接挥舞起五形头便砸,看起来毫无章法,但是毕竟是始解,借着十倍灵压的威势,一时间居然压制的松本乱菊只有招架闪躲之力。
松本乱菊狼狈不堪,口中只骂“卑鄙”,大前田希千代早已蓄势待发,但是松本乱菊仓促应战,根本来不及提气蓄势,始解也释放不出来,偏偏大前田希千代连她的问话也不答应,直接****的攻过来,令她一点喘气的时机也没有。
大前田希千代虽然攻势迅猛,但无奈实力有限的很,论综合实力,顶多也就是精锐队士,四席左右的位置,可是他出身名门,又是四枫院家从属贵族中极为重要的一员,尤其是四枫院家前代家长夜一叛逃后,四枫院家五大贵的地位一下跌倒了底,若不是积极拉拢下属贵族,怕是已同志波家那般被排除到五大贵族之外,所以,大前田希千代并非完全凭借自己的实力坐上这个位置,即使是偷袭,但是松本乱菊却是女性死神中难得的战斗系精英,基本功十分扎实,面对五形头的始解,却丝毫不露败像,逐渐的站住脚后,开始缓缓蓄势。
又战了四五十合,松本乱菊一声轻叱道:“低吟吧,灰猫!”她手中斩魄刀的刀刃部分忽然散碎成了灰尘一般,向四周飘散,她紧接着手指一弹,这些飘散的灰尘仿佛得到了某种指示,如同一股狂风卷向了大前田希千代。
大前田希千代茫然中,不知该如何回避这种范围型的切割伤害,职能鬼吼道:“队长!快救我!”
“哎……你这个蠢货!”一声叹息就在松本乱菊耳旁,惊的她连忙召回灰猫护身,却觉得手臂一阵微凉,似乎丧失了半边身体的力气,低头一看,却发现持刀柄的手腕部分出现一道伤口,红色的血液正顺着无法动弹的手指滴落。
“当啷”一声,松本乱菊的灰猫刀柄这才落地,灰猫的尘埃也迅速散去,回归刀柄恢复成了普通斩魄刀的模样,一个人的脚步出现在斩魄刀旁,松本乱菊向上看去,正是二番队队长碎蜂的背影。
“我不想杀你,否则,刚才你已经死了,希望你能有觉悟,不要再阻止二番队行事!就像以前一样,乖乖的睁只眼闭只眼不好么?”碎蜂转过身来道。
松本乱菊这时才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咬牙皱眉道:“我答应过队长,不让你们动他,却没想到,那些人的心思如此狠辣,无非是几名下级贵族而已,他只是一个孩子!你真的要下手吗?”
“你又不是第一天活在这个世界,几名下级贵族?就算是几名下级贵族的性命,也足够让他们杀气你们千百人的平民来泄愤,何况他是真正的凶手!既然你不肯再配合,就只能由我们来,二番队的意义,便存在于此!”碎蜂平淡的解释道,仿佛杀千万个平民如同踩坏一个蚂蚁窝般的小事。
松本乱菊心中恼恨,迅速翻滚至队舍破口处,拦住了他们要前往日番谷冬狮郎的道路,听着身后日番谷冬狮郎似乎醒来的声音,只能大喊道:“小白!快跑!”
“不知好歹!”碎蜂恼怒道,上前一记鞭腿,直接将松本乱菊抽到一边,砸坏了一张床榻,正想发动瞬步,却不想一记缚道之四这绳缠绕住了她的脚踝,令她缓了一缓,这也彻底激怒了这位高傲的二番队队长,指着日番谷冬狮郎逃走的方向吩咐道:“大前田!追上去干掉他!”
碎蜂反过身来拔出斩魄刀,一下斩掉了缚道之四这绳,同时迈步上前道:“这是你自找的!”挥刀就向松本乱菊斩去。
松本乱菊连番恶战,又受了碎蜂数记重手,早已精疲力尽,看着这闪烁的刀光,却是无法闪躲,只是微微一笑道:“结束了……阿银……”闭上了眼睛。
“滴答……滴答……”松本乱菊没有感觉到伤痛,反而是一滴一滴的温热落在自己脸上,好似自己在心里默默流着的泪水,睁开眼一开,就见着一名身材并不高大的单薄男子,在自己身边,一手握住了碎蜂的斩魄刀,锋利的斩魄刀切开了他的手,使得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刀锋落在躺倒的自己的脸上。
松本乱菊顺着月光偏头望去,只见那男子内衬黑色死霸装,一条白色丝带系在腰间,一串白色佛珠戴在颈项,黑色的披肩头发散乱在月色风中飞舞,看不清真实相貌,只是偶尔露出的下颌轮廓看得出清秀模样,身披白色的队长羽织,飞舞的披风中两个大字“十番”。
“阿银是谁?”橘时唯露出一抹窃喜的笑容看向松本乱菊,好似馋嘴的孩童偷食了糖果般。
松本乱菊忽然放松了精神,一股浓烈的安全感袭上心头,她缓缓爬起,擦去口角的血液,捂住受伤的右臂道:“队长!你就不能早些出现么?老娘差点为了你丢了性命!”
“别这么说,你刚才想的可是那个阿银,又不是我,别想赖账到我身上,不过,这个阿银啊……肯定没我帅气。”橘时唯笑道,生死一线的气氛一下就缓和下来。
碎蜂用力拔了两次,居然没有从橘时唯手里将斩魄刀拔出来,索性释放始解,斩魄刀化作一把指套待在右手上,看着橘时唯道:“你还在服刑期,居然敢出现在静灵庭白塔之外的地方,难道不怕中央四十六室对你的审判么?”
“不怕。”橘时唯很随意的说道,他的手还在流血不止,碎蜂的斩魄刀细长短小,两边都开了刃槽,并非一般的制式斩魄刀,一旦切开伤口,短时间难以愈合,所以四枫院家的斩魄刀也被俗称为“血刃”。
松本乱菊撕开死霸装下的内襟,却没有先给自己包扎,而是上前去给橘时唯的手包扎,橘时唯也未阻拦,欣然接受了她的这番好意,而且混合血液味道的淡淡体香,让他有些迷惘,余光扫向松本乱菊,她的面皮也有些微红,大异于平时的形骸。
“我劝你最好不要用你的雀蜂,二击必杀对我来说,完全无用的,凭白浪费了气力,直接使用卍解吧,这样你还有机会。”橘时唯略带讥讽的道。
碎蜂咬牙切齿道了一声:“可恶!”没有理会橘时唯的说法,飞身而上,施展四枫院家的瞬步秘法开始疯狂攻击。
回道之三十四,菩提金身!橘时唯周身一道金光闪过,碎蜂的残影不断的出现在他周围,却无法突破菩提金身的防护,反而一道道震击,将碎蜂震的气血翻腾。
单凭一式回道咒术,就好似克制了四枫院家的所有秘法,可以说在尸魂界除了浦原喜助,碎蜂如果最恨谁,那必然会是这位大鬼道长橘时唯。
“瞬閧!”碎蜂一瞬间好似一道匹练,穿过菩提金身,雀蜂一指点在了橘时唯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