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中,十多人推杯换盏,橘时唯第一次觉得逃亡现世也并不是什么难受的事情,有着美酒相伴,还有酒吧中的莺莺燕燕环绕,似乎也是另一种不错的人生,浦原喜助的“义骸”的确神奇,能够包裹灵体让灵体和现世的物质界面形成互通,非要比喻的话,灵体就像是上千伏特的电压,而现世的物质界普遍都是二百二十伏的常用电压,因为超出物质界面认知太多,大部分现世的人类是无法感知到灵体的存在,而义骸就像是变压器,使得灵体与现世的物质界面形成交互,穿上义骸,除了不能使用灵力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平子真子等人都是常年出没在现世的了,对于现世的物质界面已经十分熟悉,先是十分郑重的自我介绍道:““扁平足的平,加上小野妹子的子,真性包皮的真,再加上辛子明太子的子——所以是平子真子,请多指教。”
然后主动担当起了导游给橘时唯介绍起“酒吧”这个特殊所在,指着吧台外穿着华丽的女性们又道:“这是一种文化,你可以理解为尸魂界的茶文化一样,或许是因为生命周期太短,现世人更加直白的表达欲望,只要你愿意花费点时间和金钱,在这里能够感受到许多尸魂界感受不到的快乐!”
不要看夜一是一个女性死神,可是到了酒吧中,仿佛回归了天然,在舞池中肆意的放飞自我,不停的与一些身材姣好的美女们跳着贴身舞,浦原喜助这个小受居然傻兮兮的看着,时不时的微笑着回应路过的啤酒女郎递过来的酒杯,橘时唯不太喜欢啤酒,喝起来有股粮食腐烂的味道,倒是对果实酿造的高度白酒很感兴趣,只觉得入喉处微微一凉,随即好似着火一般发热,逐渐扩散到全身,灵体里的每一股灵力都在欢呼雀跃着,但现世的白酒或许经过工业加工,酒精浓度过高,失去了果实本身的味道,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朽木白哉的樱花酿,还有京乐春水偶尔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好酒。
喝了几杯酒后,浦原喜助也被现世的美女勾引去跳舞了,只剩下平子真子等人与橘时唯,这大概也是浦原喜助刻意安排的,果然,平子真子随即让其他人逐一向橘时唯敬酒,算是熟络起来,橘时唯这才发现,有几个面生的家伙,居然都是护庭十三队历史上有名的强大死神。
“这些家伙虽然来了现世,可是臭脾气却没怎么改,各个都是闷葫芦不太爱交际,我也只能勉强充当他们的话事人,老实说,时唯先生给予我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我们经历了八十年的漂泊,对于静灵庭和尸魂界渐渐的都有了些偏见。”平子真子讲述道。
橘时唯与六车拳西碰杯饮酒回应道:“是因为蓝染吗?”
所有人手中的酒杯都是一顿,纷纷看向平子真子,平子真子无比严肃的道:“我虽然早已察觉这个家伙狼子野心,却也没想到他会做的这么过分,我将他一直放在身边监视,就是怕偶然的一天让他得到不应该得到的机会,却没想到灯下黑,他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翻出这么大的风浪,如今,他在静灵庭羽翼已成,按照夜一带回来的情报,怕是要不了多久便要动手了!”
橘时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在座所有人道:“他不是已经动手了吗?否则,我们又怎么会坐在这里喝酒?你们认识蓝染一百多年,连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指望我帮上什么忙?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个人特别怕麻烦,即使我只是一个人,看起来形单影只,但有时候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我宁愿自己单独干,也不愿意还要顾及队友的死活,你们面对的只是六十年前的蓝染,那时候他就像是只弱鸡,已经将你们八个都一网打尽,我面对的蓝染,已经强大到不可思议,即使我竭尽全力,也只能对他造成一定的阻碍,可是再过几十年,蓝染只要开一个黑腔来现世,你们对他来说只是挥一挥衣袖的功夫。”
橘时唯并不是夸张,虽然他用卍禁神封的封印术剥夺了蓝染的卍解能力,甚至不惜毁掉了鬼道众的至宝之一二十四相金刚禅震,可是就如同夜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能够变强的力量,永远不会只是一种,橘时唯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剥夺了对方的卍解,或许不但不会阻止蓝染变得更强大,反而将他推向了更恐怖的方向。
这二十年来,橘时唯很多时候在夜深人静之时,不免双手颤抖,那是因为恐惧,他不怕蓝染来现世,但是他怕蓝染变得不可遏制毁掉整个尸魂界,那里还有他的恋人,还有他的妻子,还有他不可割舍的情义,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即使差距大到,蓝染只需要挥一挥衣袖就能毁灭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向前。
“所以,我们想变得更强!浦原喜助说过,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能够帮助我们这些无根之萍蜕变,就只有你了,大鬼道长橘时唯阁下!您的一手封魔法印,已经验证了喜助的话,我们孑然一身,没有任何能够回报您的东西,但是还有一条本就该丢掉的性命,请求您领导我们,带领我们重回尸魂界!”平子真子用力一砸酒杯,斩钉截铁的说道。
橘时唯倒是很意外,他没有想到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平子真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曾经他也只是被浦原喜助拜托过,要教导他们摆脱虚化之毒的侵蚀,橘时唯就觉得很麻烦了,他本身也是充满了危机感,他感觉得到,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橘时唯本打算结束这场酒宴就去找找灭却师的踪迹,对于浦原喜助口中,天生异能能够控制灵子的灭却师很感兴趣。
橘时唯看向其他人,见他们都没有异色,显然平子真子的话都是被他们认同过的,猿柿日世里抢白道:“平子这个笨蛋老是犯错误,八十年前就把我们往沟里带,这么多年来,连虚化的办法也找不到,若不是你,他估计还在挣扎如何让我们活下去,更别提回什么尸魂界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六车拳西此时也开腔道:“我们并不是说非你不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着牺牲自己的信念,但是我们不想在屈辱之下毫无道理的牺牲,平子他没有信心,否则,我们会一直支持他的!只是因为有了更合适的人,平子才说服我们,想要你来带领我们继续走下去。”
橘时唯叹口气放下酒杯道:“平心而论,我和你们的想法一致……在二十年前的最后一战中,我深深感受到了势单力孤的挫败感,蓝染可以利用被催眠的护庭十三队,而我却担心将鬼道众牵涉入内,选择独自面对,我想……那些战友们对我一定很失望吧。”
“也许我也应该试着改变,多给自己一些机会,日后我们返回尸魂界,将要面对的绝不会是一个蓝染,或许是整个尸魂界!你们如果想要成为我的队友,首先,请证明自己的价值……嗯,就从六个小时开始吧!如果都通过了六个小时的虚化时间,你们就通过了第一步,有了成为我队友的资格,但是除了她之外!”橘时唯最后才道,一手却指着久南白。
久南白有着罕见的绿色短发,头顶戴着一副防风镜,身材玲珑娇小,说气话来天真可爱、单纯无邪,被橘时唯指着之后,微微一愣,随即笑眯眯的撒娇道:“小橘橘,干嘛这么特别的把人家指出来,我也想像大家一样的标准呀!”
橘时唯没有机会她的撒娇,向困惑的众人解释道:“封魔法印可以激活意识空间中的敌我,令敌我与本我交战,如果没有我的封魔法印,再过几年,你们也会因为抑制不住虚化之毒,被动进入疯魔状态,我想以你们的能力,很快也会摸索出如何解决融合性的问题,但是与敌我对战,只是能让虚化维持的时间延伸而已,这里面还涉及到一种虚化强度的问题,先前我们不熟,我也懒得去解释,如今却要与你们说个清楚,让你们对自己的事情做决定。”
橘时唯拿了一大一小两个酒杯放在桌上,指了指其中一个小的道:“虚化可以突破死神极限达到一到两倍的差距,你们自己可能也察觉了,虚化之后能力强化的程度不一样,有的像这个小杯子,有的像那个大杯子,这就涉及到个性问题,更纯粹的个性就会被诱发的虚化更彻底,从而产生更强大的虚,这也就是为什么完全失去理智的虚永远是最强大的个体,因为他丧失了个性,突破了两倍的极限,简单地说,越是单纯越是傻乎乎的家伙,在虚化的时候能力就会越接近两倍的极限,而久南白则是无限接近一倍的底线,所以她的虚化可以维持很长时间,但是虚化强度不够,归根结底……”
橘时唯敲了敲桌面,似乎在犹豫用什么措辞,随即才道:“她缺乏情感,过于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