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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结缘

何足道下山寻去,果然在山道上看见郭襄,未曾想到她与少林寺无色禅师同行,后面跟着昨晚遇见小和尚张君宝,何足道对郭襄兴趣越发浓烈,刚才还剑拔弩张,如今这般详谈却是他少见的,当听见这十六岁的小姑娘竟然要和四十多岁的僧人朋友相称,何足道暗自感叹这小姑娘行事邪乎,世间礼法全然不放心上。

三人在一苇亭正要下坡,后面急匆匆来一僧人,何足道心想看来罗汉堂的信笺他们是知道了,无色禅师赶回寺内。

郭襄与张君宝交谈,得知觉远因为丢失经书《楞伽经》,受到戒律院的惩罚,少林寺藏经阁内有不少奇功秘籍,可是因为修炼法门难懂,少林寺中给堂首座只挑自己能练得奇功,收录在各堂内,其余的经书便认为只是普通佛经,极难修炼武经,因而《九阳真经》这样的武学少有人知。

张君宝在山中长大,由觉远抚养,郭襄见面便熟,虽为女子,却是为人豁达豪爽,张君宝深为吸引,两人边走边聊来到山下,郭襄见张君宝十分不舍,便拿出铁铸罗汉递给他,张君宝羞涩不敢接,郭襄把罗汉塞给张君宝后上了驴背,何足道心想总算是要分别了,自己先去她前方,想个法子拦住她。不远处无色又喊停郭襄,何足道不解道,这群和尚当真是聒噪。

无色禅师顷刻间来到郭襄身前,先命张君宝回寺中,便拿出纸笺交给郭襄,郭襄看了纸笺念道:“少林武功,称雄中原西域有年,昆仑三圣前来一并领教。”,郭襄问道:“昆仑三圣是谁呀,这三人口气倒大得紧!”,何足道一惊,怎么这姑娘对昆仑三圣起了敌意,无色禅师和郭襄交谈一番,两人皆不知道自己底细,何足道暗下决心,这次不在少林显示武功,岂不是让人笑话自己沽名钓誉,回想刚才那个小和尚之言,那个用铜桶铁链挑水的师傅,便是自己要找的觉远师傅,看他内力雄厚必定也是少林三十六房中的首座。

罗汉堂首座专门接待上山挑战的武师,切磋武功。何足道在少林如过无人之境,留下挑战书,少林众人大惊。细想之下,只有罗汉堂与郭襄切磋时有空隙,而少林寺方丈和其他禅师不知郭襄底细,便认为郭襄与昆仑三圣有联系,无色禅师辩解道:“郭襄乃是襄阳郭大侠之女,绝不可能和西域昆仑三圣有联系!”,无相禅师怀疑道:“郭二姑娘,年纪尚幼受人蒙蔽也是常有的!”,无色不好辩解便拿着纸笺前来寻她,得知郭襄与昆仑三圣毫无关联,心中十分宽慰。

而郭襄与无色禅师聊起比武之事,神情张扬,跃跃欲试。何足道放下心道,这姑娘定然要来凑热闹,这些时日想一个好法子与她结识。郭襄骑上青驴,往山下走去,无色禅师也回了山门。何足道悄悄跟随,只见郭襄神情凝重,愁索眉间,口中念念有词,郭襄一路向西行,在山下客栈投宿,何足道跟了一路,知道这少女种了情根,何足道见她为情所困,暗像是什么样的男子,让她如此牵挂。

郭襄在山中盘桓数日,见古柏三百余章,挺直端秀,灿若云荼,翠松玉立,其形多状,风姿如舞者,怪石嶙峋,如琢如磨。此所谓: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山间四时而气象万千,见闻水声如鸣珮环,水声潺潺而倾泻于两峰之间。

这日郭襄游历到少室山东峰下,不远处群鸟惊林,盘旋空中似有律动,原来何足道见郭襄且行而歌,是懂音律之人,这日他便先来到少室山东峰一山岭上,他拿出凤焦尾琴坐山岭而弹,果然不久后,郭襄便闻琴音而至。

郭襄听到琴声,好奇心起,当下放了青驴,循声寻去。走出十余丈,只听得琴声之中杂有无数鸟语,初时也不注意,但细细听来,琴声竟似和鸟语互相应答,间间关关,宛转啼鸣,郭襄隐身花木之后,向琴声发出处张去,只见三株大松树下一个白衣男子背向而坐,膝上放着一张凤焦尾琴,正自弹奏。

他身周树木上停满了鸟雀,黄莺、杜鹃、喜鹃、八哥,还有许多不知其名的,和琴声或一问一答,或齐声和唱。郭襄心道:琴调之中有一曲名为《空山鸟语》,久已失传,莫非便是此曲么?

何足道知道郭襄前来,便显出了生平绝技,他右手弹琴,左手使剑,无法再行按弦,于是对着第五根琴弦聚气一吹,琴弦便低陷下去,竟与用手按捺一般无异,右手弹奏,琴声高下低昂,无不宛转如意。

郭襄听了一阵,琴声渐响,俞到响处,俞是和醇,群鸟却不再发声,只听得空中似有振翼翱翔,四面八方无数雀鸟,或止歇树巅,或上下飞翔,毛羽缤纷装饰,林中色彩斑斓,蔚为大观。

何足道琴弦上弹了几个短音,仰天长叹说道:“抚长剑,一扬眉,清水白石何离离?世间苦无知音,纵活千载,亦复何益?”,何足道虽然对郭襄无歹意,用意却很高明,他拿起长剑走到古松前,用剑画棋盘,自己对弈。

郭襄见他下棋对弈,黑白棋子布局妙招纷坛,白黑两子到了九十三招遇上连环劫,白势岌岌可危,郭襄忍不住脱口道:“何不径弃中原,反取西域?”,此时的何足道以棋盘为假象,白黑两子争斗皆为少林之战猜想,他观少林众僧,便把觉远当做假象敌,他心知觉远内功,气力皆胜于他。郭襄出言提醒,却是让他放弃争斗。

何足道转身问道:“是哪位高人承教,再下感激不尽。”,郭襄从花丛中走出,奉承几句,何足道心中十分欣喜,郭襄剑法、棋艺皆有所成,便想知道她的琴艺如何。郭襄出生后继承黄蓉聪慧,更有黄药师的邪名,学得诸多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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