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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以直报怨

众人面面相觑,夜阑接二连三的要求,反而让他们更加相信他确实能治好瘟疫,可是……此时谁又会承认自己是凶手呢!

在他们眼里,整个海城都染上了瘟疫,每个人的命都已经交给了阎王爷,连官府都不再管他们。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此时杀几个人并没有什么问题。

本来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可惜,他们面前的夜阑是一个有着不同价值观的人,还比较任性……

见没有人承认,夜阑冷声道:“行,你们不承认就一直耗着!凶手什么时候伏法,我就什么时候医治!”

夜阑对着几个刽子手招了招手,道:“过来,我先给你们治疗。”

几个刽子手立马露出狂喜之色,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刚刚还把刀架在那些人的脖子上,此时竟然还能首先得到治疗……

有人喊道:“凭什么他们可以,他们刚刚才杀了人,之前还要杀你派来的那几个,为什么他们可以先治疗!”

夜阑冷声道:“因为他们还有人性!”

所谓人性,就是刚才夜阑看到他们犹豫的那一刻!

身为刽子手,却在斩首的时候犹豫,说明他们心中在衡量这个人到底该不该杀!

而反观那些平时满脸和善淳朴的百姓,却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自私自利,麻木不仁!

人群中顿时沉默了不少,夜阑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开始替几个刽子手驱除蛊虫,直到将他们全部治好,也没有人站出来承认。

夜阑没有生气,反而心下稍安,至少……这群人还有一点同乡之谊。若他们真的把那些人指认出来,夜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救这些麻木不仁的人!

不过一码归一码,不该救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救的。

他扫了一眼众人,见他们神色纠结,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凶手指认出来。夜阑实在不愿他们为了活命而做出出卖街坊邻居的事。开口道:“排好队,病重的在前,可以缓一缓的自绝靠后,等朝廷送来药物,我会配出解药投放到全城各处!”

又对几个刽子手道:“你们下去维持秩序,谁敢作乱,一刀砍了!”

他语气森冷,众人俱都畏惧,老老实实的排起队来。那些出过手的人见夜阑似乎不再追究,脸上喜色一闪而逝。

不过他们高兴得早了些,夜阑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如坠冰窖。

“罗成虎,你们几个在一旁看好了,见到对你们出手那些人,提醒我一声。”

罗成虎一怔,愣神道:“公子……算了吧,都是些父老乡亲,他们也是被人蒙蔽……”

夜阑打断他:“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这人坏事做了许多,现在要做一个好人,只知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杀了人,就要偿命,哪管他是得了瘟疫还是受人挑拨。”

罗成虎还想再劝,夜阑又道:“去吧,好好盯着,死的不是你,你无法代表死者原谅他们。我虽然也无权代替官府执法,但我可以凭自己的意愿选择救不救人!”

罗成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听了夜阑的话,

公子说的对,他是幸存者,无法代表死去的人。

出过手的人隐匿在人群中,顿时心凉了半截。他们此时不敢再叫嚣,只是缩到了后面,想等到夜阑投放药物的时候再治疗!也有心存侥幸的排在队伍里,期待自己不会被揪出来。

夜阑也不在意,用万灵珠开始为他们解蛊。前面的几人被解除蛊虫之后,顿时磕头跪拜,这群人也终于不再怀疑夜阑,更加的井然有序起来。

只是突然到一个中年人的时候,罗成虎道:“公子,这人出过手!”

夜阑扫了眼前之人一眼,只见他满脸横肉,一副凶悍的样貌,此时眼神中却有些闪躲,他看向罗成虎,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哪里出过手,定是你看错了!”

他的声音非常粗犷,却故意说得平和,以此证明他是一个温和的人,但夜阑还是发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

“绑起来,下一个。”

夜阑一挥手,便出来一个刽子手,大刀架在这人脖子上,沉声道:“束手就擒,不然人头落地!”

张三不禁懊悔不已,他自怵刚才在隐蔽的角落出手,罗成虎他们不一定就能认出来,可没想到他眼睛这么尖,还如此不讲情面,早知如此,就像兄弟们一样躲在后面了!现在要是被绑起来,就算之后投放药物,他也没法去吃药了!

他想反抗逃跑,但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有其他动作,人头真的会落地!

他噗通一声跪倒,哀求道:“神医,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下一个。”

夜阑不耐烦的挥手,看都不看他一眼。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得势不饶人,失势无骨气,正是标准的小人!

张三还想哀求,但已被五花大绑,拖到一边。

见夜阑丝毫不讲情面,他终于撕去伪装,破口大骂:“小子,你做的坏事死一百次都不够,凭什么抓我!识相的就赶紧把老子放了,不然……”

夜阑置若罔闻,神色淡然的继续解蛊,只当一条狗在后面狂吠。

倒是一个刽子手听不下去,喝道:“在吵吵,老子一刀砍了你!”

“你!”

张三怒极,冷然的瞪了这个刽子手一眼,却见人家的眼神比自己还凶狠,到了嘴边的话也不敢再说,忍气吞声起来!

被他这么一闹,那些出过手的人再也不敢排进队伍了,全部缩到了角落的一间小屋里。

“大哥,现在怎么办。”

一个魁梧的中年人瞅了瞅四周,悄声问道。

他面前一人四十多岁年纪,一道刀疤从嘴角贯穿脸颊,直达耳垂,显得颇为凶狠。

他远远的扫了一眼正在解蛊的夜阑,怒道:“还能怎么办!只能躲起来静观其变,等他投放药物的时候,我们抢一点不就行了!到时候治好了瘟疫,再将他杀了,取了他的狗头领赏!”

另有一人道:“大哥,那四弟就不管了吗?我们还是先把他救出来吧,万一那小子心狠,将四弟砍了咋办?”

刀疤脸顿时火大,压低声音吼道:“救!怎么救!现在全城的人都等着他救命,我们要是暴露,他只要一声令下,那些人就会把我们撕碎!早就告诉他在后面等等,他偏偏要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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