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
训练?
“不不不!”苏浅连连摆手,下意识后退,满是惊愕。
六叔变了,不疼她,不纵容她了。
苏浅委屈。
军营训练,那是要她的命!
她这小身板,大腿拧不过胳膊的。
普通军营训练,苏浅都支撑不下来,更何况六叔邢澈,那是特种部队,部队当中的一等一。
她去了……纯属送人头。
苏浅果断拒绝!
摆在她面前最现实的问题是,她女扮男装,她是女人。
军营,一大波……男人的地方。
她……怎么生存?
她……会暴露的!
她可不想替父从军,成现代版花木兰。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太可怕。
苏浅酒窝、虎牙齐上线,眼睛眯成一条缝,挤出个勉强的笑脸,俏生生的说:“六叔,我跟您训练没问题,浅浅一直盼望着能跟六叔学习,也一直敬仰军人,只是……”
她话锋一转,声音依然甜美乖巧:“只是,暑假学校安排医院实习,我从小就立志学医,继父大人也是因为战场重伤无法挽救,要是……要是浅浅有通天医术,起死回生,现在……浅浅也不会孤零零一个,无父无母了。”
“浅浅……浅浅好可怜,浅浅不能不去医院学习,这是难得的机会。”
“六叔在部队,现在犯罪分子多么猖獗,要是……要是……现在浅浅只剩下六叔了,要是六叔也没了,浅浅就……浅浅就……所以浅浅必须努力学习医术!”
苏浅声泪俱下,手舞足蹈,意念坚定,感人至深。
“胡说!”邢澈眼神凝结,打断苏浅。
他揉了揉苏浅脑袋,难得温柔的说:“你是邢家的孩子,邢家在,你永远有家。”
苏浅瞪大湿漉漉的眼睛,扑在邢澈怀里抽泣。
可……心里苦涩。
邢家,呵呵,也只有六叔对她好。
其余人,哪一个不把她当瘟疫,避之不及。
继父战场牺牲,母亲随之而去,一切一切责任推卸到年幼的她身上,她是罪魁祸首,她是扫把星,她……不配做邢家人。
这些年过去了,她依然记得那个夜晚,瘦弱可怜无助的她躲藏在黑暗的衣柜里,又冷又饿,又恐又惧,直至六叔的出现,拯救她,保护她。
她女扮男装,她装傻卖疯,她所作出的一切都是为了降低存在感、降低威胁力,保证自己的安全。
苏浅清楚,若不是六叔,她早就变成一盘子兔肉菜端上了邢家的餐桌上,被刀叉切割,牙齿咀嚼,吞的只剩下骨头。
她对六叔满满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只是……
只是,六叔,您要把我扔部队这就不对了!
浅浅装的已经苦不堪言,您老就别添乱了。
再说了,您老忘了自己酒后做出的“不检点行为”了吗?
您忘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我就小人不记六叔过。
我放您一马,您放我一马。
喝喝茶,看看报,折腾折腾小兵崽子们,多么美好的生活呀
苏浅内心戏十足,可邢澈一点也没听到,他拆穿了苏浅的把戏,这种推卸方式都不知使了多少次,还想次次管用?
邢澈薄唇开合,轻轻吐出:“身强,体壮,才能更好为人民、为国家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