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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长孙皇后”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什么是成功?

是家财万贯?还是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对于女人来说,长孙皇后无疑是天底下最成功的女人。

因为她做到了母仪天下,而且还是距离皇帝最近的女人。甚至,就连他的儿子也被皇帝立为太子。可以说,只要有一天,她的儿子登临帝位,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皇太后。

只可惜,明明是如此顺风顺水的一生,却要在此时面临终结了。

傍晚,立正殿内;

长孙皇后躺在床榻上,床边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

“观音婢,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皇榜张贴出去多时了,一定会有名医来治好你的病的。”李世民握着自己皇后的手,轻声细语的说到。

“陛下,臣妾可能不能再陪陛下了。”长孙皇后用沙哑的嗓子说道。

“观音婢,别傻了,你不过是生了一场大病,你会好起来的,我保...”

李世民话还没说,长孙皇后用手指抵住了李世民的嘴。“别说了,陛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的,咳咳咳...”

李世民见皇后又咳了,急忙对着旁边的站着的一群御医说到:“都滚过来,看看皇后怎么了?”

不过那群御医都没有上前,反而是全部都跪下了。

“你们!!”李世民要发火了。

“陛下,别难为他们了,臣妾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今的臣妾,恐怕早已药石难救了吧!”

“不会的,观音婢!”李世民说着,连自己语气中的惊慌都未意识到,“朕为这大唐之主,这大唐有什么东西不是我的。观音婢,你再等等,一定会有大夫揭了我的皇榜,治好你的病的。”

看着像个孩子一样惊慌失措的李世民,长孙笑了笑,:“陛下,不用为我担心了。人之生死自有天命,我也只是时候到了而已。”

“观音婢,太上皇才病逝,你又怎能狠心抛弃我离开呢?还有,还有你的儿女们,难道你就不担心他们吗?”

“陛下,臣妾幼年丧父,我和哥哥还有母亲被父亲的兄弟赶出了家门,若不是舅父接回家中,臣妾也许早就命丧街头了吧!咳咳!!”长孙皇后又咳了几声。

“观音婢,别说了,你好好养病,你一定能好起来的。”李世民连忙阻止。

“不,陛下,我要说...”长孙皇后坐了起来,“臣妾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舅父在十三岁时把我嫁给了陛下。其实自从前年太上皇和臣妾的生母一同亡故,臣妾就有了预感。再加上臣妾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臣妾.......”说着说着,长孙皇后吐了一口血。

“观音婢,观音婢?太医,快过来看看啊!!”李世民见自己的皇后吐了口血,已是方寸大乱。现在的他就如同困牢里面的老虎一样焦躁,若是有谁在这个时候触了霉头,他绝对会像老虎一样把那个人撕了。

“陛下!”一道仿佛夹杂着抽泣的声音传来。

“观音婢,别哭,朕在这。”李世民上前抱住了长孙。

“陛下,臣妾已经命不久矣了,臣妾不担心臣妾和陛下的孩子,因为陛下一定会善待他们。臣妾担心的是陛下啊!若是没了臣妾,陛下你...”

李世民也留下了眼泪:“我知道,我知道的...自从你嫁给我,你吃了多少苦,若没有你,我也不会有机会成为皇帝。我本来会做很多傻事的,若不是你,我又怎么能成为一个好帝王。”

“这么多年,不论我在何种困境,哪怕是重病,你都陪伴在我身旁,哪怕在生死攸关之际都互不离弃!如今,你也不会离开的。”

长孙皇后也不再否定了,只是用微弱的声音说道“陛下,臣妾希望你以后可以善待敢于直言的忠臣,施行仁政。”

“我答应你!”

“陛下,若是臣妾去了,陛下就把臣妾葬在附近的群山里吧!这样即便我死后,我也能好好的陪伴陛下。”

“观音婢!”李世民吃惊的叫了出来。

“陛下,答应臣妾吧!”

“观音婢,我...我答应你!”

听见这一句话,长孙皇后也终于露出了微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整个皇宫里到处都传来了悲鸣声,因为长孙皇后还是去了。

与此同时,皇宫里的东宫内,只见一少年脸上挂满泪痕,蹲坐在墙角。就连他身上的黄袍被打脏了,他都丝毫不在意,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墙角哭。

门推开了,一位侍女走了进来,“太子殿下,陛下要你去立政殿。”

“滚,你们都滚,我谁都不想见。”这个青年咆哮到,吓得侍女回身就像后跑去。

待侍女走后,青年一边喊着“母后”一边继续哭泣。

人生之痛莫过于最亲之人离世,李承乾虽然是太子,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十七岁就丧母的少年人。现在,这偌大的东宫,带给李承乾的不是满足,而是害怕和恐惧。

“太冷清了,太冷清了啊!呜呜,母后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我还没,还没...呜呜!!”少年人抱着枕头,哭泣着,在悲痛中昏睡了过去。

贞观十年六月,长孙皇后崩逝于太极宫立政殿,终年36岁。太宗悲伤不已,遵从皇后遗愿,营山为陵,是为昭陵。

因为长孙皇后遗言要求薄葬,希望不起坟茔,以山为陵。一向爱重妻子的李世民不仅听从,更下诏将其作为祖制,以传后世。从此开创了唐朝以山为陵的先河。其后李世民命令阎立徳营建昭陵。

之后,当太宗面对长孙皇后的遗作时,仍悲痛欲绝。并亲口对侍臣说出“我岂不知道皇后之崩是天命而不得不割情?只是想到失去贤妻良佐,仍然克制不住悲伤啊。”

长孙皇后出殡,李世民“亲临宵载,义追深远”,更亲自为长孙皇后撰写碑文。之后李世民又做了件前所未有之事。他认为仅是在寝宫陵殿安奉皇后并不够,于是命人在元宫外的栈道上修建了宅舍,令宫人居住其中,如侍奉活人一般侍奉皇后。更是在之后再宫内修建高楼,只为了能看见自己妻子埋葬的昭陵。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便是太子因为皇后去世,心神恍惚。在一次出行中被他的胞弟,李世民的四子,魏王李泰的马车撞到了,撞断了一条腿。就算后来腿长好了,太子也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了。

就这样所有的一切,都在人们的不经意间发生了转变。不论是李世民、李承乾还是李徳奖,从这一年开始,都变了。李世民作为一个帝王更加的宽宏了,李承乾作为一个太子则变得更加疯狂了。

至于李德奖,他正在为了成为一个将军更加努力地锻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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