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波却像没意识到一般，笑得更加肆意。
“都别吵了！周考的卷子发下来了！”班长蒋梦月抱着一叠试卷进班，将卷子平整地放在讲台上，“大家自己来拿吧。”
说起来，肖蓉蓉也算是文科三班的特例，她成绩垫底，本该被分配去差生角的，但她文艺特长出众，总要代表学校去参加市里的钢琴和舞蹈比赛，是大家公认的“校园女神”，自然也受到孟卫东等老师的另眼相待，甚至被委以课代表的重任。
但是外在的光环并没能拯救她日渐萧条的成绩，哪怕在竞争没那么激烈的文科班，她也只是从倒数第二变成了倒数第三，实在没什么长进。
在肖蓉蓉的号召下，大家一窝蜂地冲上讲台去翻找自己的试卷。
曾笑和肖北城的座位就在讲台正下方，两人一时也被人群围住，曾笑睁开困顿的双眼，转而又重新趴了下来，打算等人群散后再拿自己的卷子，谁成想肖北城倒是殷勤，倾着身子从众人乱挥的胳膊间找到了两人的试卷，把曾笑的那一份放在了她的手边。
“诶，你考了135分啊，好像……退步了？”肖北城瞥着她的分数，若有所思。
曾笑猛然坐起，把试卷压在自己臂下，目光里充满了防备，“你多少分？”
肖北城大方地亮出自己的卷面，“136啊。”
又是一分之差，曾笑简直像仰天怒吼——就肖北城这每天上课懒散困顿的样子，每次周考还能以微弱的优势力压自己一头，简直没有天理！
“没事，下次再好好考呗。”肖北城又在挑衅。
曾笑懒得搭理他，正准备分析试卷，却被教室后方传来的憨笑和吵闹分走了神。
“你把卷子还我！”林佳璇费力地踮着脚，试图从黄家安的手中抢回自己被叠成纸飞机形状的试卷，“你无聊不无聊啊！”
黄家安戏弄地左右摆动身子，就是不给佳璇半分机会，“哈，反正你要这卷子也没有用，还不如给我们玩玩呢。”
林佳璇气急，想要跳起去抓他捏着试卷的那只手，却没想到她起跳的瞬间，黄家安飞快地将纸飞机扔了出去，被另一个男孩稳稳接住。佳璇事先不备，落地时不慎撞到凳子，一个扭身，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远处的肖北城还没反应过来，他身旁的曾笑已经冲了出去。
“黄家安！你别太过分！”曾笑扶起跌得狼狈的林佳璇，上前一步护在她的身前，看着黄家安和他的同伙们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强忍住脾气才没有直接动手。
“呦，学霸生气了，我好怕怕啊！”黄家安歪着头，丝毫不惧曾笑的愤怒，“话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又没扔你的卷子，至于么。”
曾笑冷声一笑，倒是让黄家安本能地后退了一步，“黄家安，你欺负佳璇不是一次两次了，佳璇心大不和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
“还有你们这些人，觉得欺负别人挺好玩是吧？那要不要我来欺负欺负你啊！”
“你们觉得自己成绩有多好吗？如果考得不好试卷就要被叠成飞机丢来丢去，那我家里恐怕用你们的试卷折成的纸飞机都要叠成山！”
大家从未见过曾笑如此盛怒的模样，一时胆怯到不敢出声。
黄家安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硬是清了清嗓子，仰着脖子冲曾笑吼着，“学习好有什么了不起？你还不是考不过肖北城！”
“我和曾笑孰高孰低是我们俩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肖北城悠悠开口，不慌不忙地从人群里往前一步，“我考得好也没出来欺负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