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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年的悬案

云卉又梦见了无名指上缠绕的红线。这红线一圈圈地绑,没有尽头,反而越绕越紧。满地都是红线,藤蔓似的生长,最后织成一张鲜红的网,把她困在中央。她挣扎着,然而网线渐渐收拢,她动弹不得。在她发出呼叫之前,有个来自真实世界的声音及时将她唤醒了。

她睁开眼睛,冷汗涔涔。发现自己置身于酒店大堂的沙发里,脖子歪在扶手上,一侧的身体已僵直发麻。她不能相信才一会儿工夫,且在众目睽睽中,自己竟盹着了。

大堂里播着欢蹦乱跳的曲子:“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礼多人不怪……”

这酒店自打开业,每年春节前后都放这首曲子。

“云卉姐,姜总到处找你,电话打到我这儿。”

说话的是前台服务员马丁。这个消瘦的东北小伙子,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双微微浮肿的细长眼闪闪烁烁。人少的时候他不称前厅经理为“经理”,而是叫她“云卉姐”。云卉懒得反对,他叫得愈发亲热狎昵。而他哪里知道,他那一声声本是为了套近乎的“云卉姐”,在安云卉听来只是在重复暗示着她的年长。三十一岁的女人,正站在一个尴尬的分水岭,说老还太早,说青春又太煎熬。

马丁把他的手机递给她,还没放到耳边,她已经听到灿灿的连珠炮在传声筒里劈啦啪啦炸起来。

“我到处找你,花卉公司的人过会儿拿样品来,你帮忙盯着点儿。”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人呢?”云卉坐直身子,视线落到大堂里摆着的一大捧百合上。

那家与酒店常年合作的花卉公司最近不知什么原因,定期更换的植物和花卉质量大大下降,经常会出现一些卷了边的百合和泛了蕊的玫瑰。

“我……我先走了,”灿灿的语气突然软下来,自嘲地笑道,“你不是说让我给他买礼物么,其实买礼物什么的也没意思,我就回家给他做碗面算了。”

这简直令云卉大跌眼镜,姜灿灿竟然丢下手边工作,回家给杨西当煮饭婆去了。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得立刻通知杨西,免得他错过这重归于好的机会。

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显然比十年前胖了不止一点。然而云卉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没错,他就是当年落荒而逃的“排骨”。尽管只一面,然而他的那张脸,那双努力睁大的三角眼,在云卉心里却是拍了照留了底的。尽管岁月已经把那浓眉下原本的锐角生生挤成了钝角。

这男人正和杨西小声交谈着,并没有留意刚进来的这个陌生女人正瞠目结舌地朝他看。

显然,他的体态早已告别“排骨”,而且皮肤也不似先前那么黑了,面部较之前柔和饱满了许多。有一种男人就是这么奇怪,在本该风华正茂的年龄,像一株发育不良的植物,待到中年发福之后,反而避免了脑满肥肠的灾难,虽然仍旧和英俊无缘,却积淀出某种风度来。

他身边的男孩子看上去约莫有六七岁,五官精致,肤色苍白。男孩怀里抱了只白底大头花猫,那猫长相滑稽,像是有人在它身上打翻了墨汁,溅到哪里是哪里,大而饱满的脸上,一嗒一嗒都是点状的黑墨,嘴角,鼻子,半只眼睛都涂花了,如同人类脸上有碍观瞻的黑色胎记。

这真是一只不漂亮的猫,却越发衬托得那男孩子眉目清秀。

“排骨”到底还是娶了个美女做老婆,孩子必定长得像妈妈。云卉忍不住想,如果姐姐当年的孩子生下来了,现在都要十岁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呢,长得会像姐姐一样漂亮吗?

十年来,云卉一直记得,是那个瘦如排骨的男人离开了姐姐,毁了姐姐的一生。当年云卉还是个初中生,“排骨”虽然见过她一面,却是绝对不可能将她对上号了。云卉克制着自己不要当众失态,甚至尝试着用一种“缘聚缘散”的宿命论,来安抚自己的情绪。

可是,当发胖后的“排骨”牵着男孩的手离开时,她还是忍不住跟了出去。

直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消失在电梯门后,云卉才返回画室。

她已经完全忘了来此的目的,只急着向杨西打听这个男人的情况。

杨西递过来的名片上写着:范家喜,家喜贸易集团总经理。

“是一个朋友介绍来的,听说他十几年前就靠木材生意起家,现在主营建材。钱是赚了不少,可惜就这一个儿子不如人意。”杨西做了补充说明。

云卉暗自忖度,当年姐姐爱他什么呢?爱财吗?当然不可能。“排骨”走了之后,姐姐的追求者中不乏家境优渥的人选,况且,安家虽然不算多么富裕,到底也是小康人家,生活无忧,根本不需两个女儿为稻粱谋。

“你认识他?”杨西纳闷,云卉火急火燎赶来,谈的不是姜灿灿,却专心研究起一个不相干的学生家长。

云卉也不答话,只茫茫地看着门外,半晌,还是梦游似的跑了出去。

杨西云山雾罩,跟在她后面,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却见云卉已经一阵风似的钻进了电梯。

还不到六点的光景,街灯已经织成蛛网,一条条牵丝绊藤的线将这座城市团团笼住。天桥下,有人摆出地摊,气球、荧光棒、玩具枪,红的、绿的、蓝的、黄的,聚成一片。那对父子是早没了踪迹。云卉四下环顾这亦真亦幻的夜色,竟有些迷惑,迷惑方才的相遇只是自己的幻觉。

然而,她待要返回时,却惊讶地发现有只圆头圆脑的花猫擦着她的脚尖走过,而它的身后,立刻追上来一个无声无息的男孩。

是他们。她一眼就看到排骨,不,现在他有名字了,他叫范家喜。

孩子一言不发抱起花猫,又回到他父亲身边。二人一猫很快拐进了路边的比萨店里。他们沿着落地玻璃窗落座,男人捧起宽幅的菜单开始翻阅。

十年的悬案,该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了。

云卉不再迟疑,一进比萨店她便毫不迟疑地喊出他的鼎鼎大名:“范家喜!”

除了男孩之外,花猫和男人都抬起头朝她看过来。

“我们认识吗?”范家喜笑着站起身。

有靓丽的女子招呼,男人通常都是伴有惊喜的。

“我是安云锦的妹妹。”有一点艰难,但她还是开口了。

惊喜瞬间灰飞烟灭。范家喜适才的笑意凝固起来,如一层剥离的浮雕。“安云锦”这个名字,多少年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然而,哪怕过了十年,再度提起,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一只手。

“你都长这么大了。”

终于,他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息,左手在空中比画了一下,“那时见你不过这么高,唉,多少年过去了。”

“多少年,你知道我姐姐这多少年是怎么过的吗?”云卉省去兜兜转转,话一出口自己先哑了嗓音,“这些年我一直不明白,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啊,你怎么能狠心离开姐姐呢。”

“哦,她是那样说的?”范家喜皱起眉心,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卉,半晌他苦笑着坐回原位,并且示意云卉在他们对面坐下来。他把菜单递到云卉手里,“这家店是我一个朋友开的,这里的芒果沙冰和芝士焗饭最有特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云卉合上菜单放回餐桌上。她朝对面的男孩看一眼,竭力压制着自己随时会失控的情绪。

“没关系,小豪不会关心周围任何人的对话。”

范家喜伸出手在儿子头顶上摩挲着,那叫作小豪的孩子却毫无反应,像是来自另一个星球,除了他的猫之外,谁都不认识。

“我叫他小豪,自豪的豪。”他侧过脸来看他的儿子,是珍惜的,宠溺地端详。

云卉心软了,他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父亲。

这时,来了个胖胖的小学生模样的女孩,她跑到小豪面前道:“让我看看你的猫好吗?”

小豪一如既往地沉默不答,只是将怀里的花猫搂得更紧了。

胖女孩只得失望地离开,嘴里还嘟囔着“小气鬼”。

“你和姐姐的孩子如果生下来,就该和这小姑娘差不多大了。”云卉唏嘘道。

“你姐姐那孩子不是我的。”

范家喜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句话。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楚地传进云卉的耳朵里。

“啊?”云卉半晌都说不出话,只怔怔地盯着他看。

然而,这只是开始。安云锦隐秘的过去,那些原本在范家喜记忆深处逐渐发黄枯萎的往事,在云卉的追问下,又一一活了过来,电影似的上演了。

高中毕业,范家喜就跟着堂兄去北方学生意,几年的摸爬滚打,手里已是相当活络。他去南景城创业的那阵子,生意人之间刮起一股“镀金”风,到处都是各大学“MBA”“EMBA”课程的招生信息,他的一个同行在酒桌上说,家喜,一起去吧,你最该去了,不仅可以交朋友,说不定还能交个女朋友!

就这样,南景大学一年十万块钱“MBA”学费点了出去。而在这之前,范家喜只知道美国职业篮球联赛叫作“NBA”。

当然,他可不是花了钱专程去挑女朋友的。他对曾经错失的大学生活充满好奇,所以他成了全班最勤恳的好学生,有题必做,有字必抄,半脱产状态下一周三天的课程风雨无阻,然而还不够,得空便去旁听在校生的公选课,有时连什么课程都没搞明白,却也毕恭毕敬坐足五十分钟。直到有一堂课上遇见了安云锦,一见倾心,穷追不舍自不必细说,单就是他的旁听生涯便开启了新的篇章。

那年安云锦选修艺术导论,范家喜便跟着掉进艺术的大坑里,脑袋里塞满了艺术的本质与艺术的特征、艺术与人类,以及艺术与阿猫阿狗之间的关系等一系列来自外星球的词语。

其时,范家喜西装革履,大哥大别在裤腰上,隔三岔五开着私家车在大学校门外转悠。然而,别说是站在云端的安云锦,就是在安云锦那些同系校花们眼里,其貌不扬的范家喜都只不过区区一个暴发户,实在难入法眼。

张爱玲小说里有句话几乎妇孺皆知,每个男人的一生中都需要两个女人,即红玫瑰与白玫瑰——当然,需要是一回事,能不能得到是另一回事。同样的,女人的一生中亦需要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君王,一个则让她变成君王。

这个君王在现实社会里未必要权倾一方,女人的世界中男人本来就是一道方程式,一百个女人有一百个解,就看取值范围是什么。相貌、才情、财富、个性,甚至一种走路的姿态,都可以降伏她。

听起来有点儿贱,没奈何,再高贵的女人也难免犯贱。

像章鱼找到了宿主,从此以后她心甘情愿地皈依,死心塌地地称他为王。或许在女人的一生中,不管她是多么漂亮,多么才情,多么智慧,如果她的心没被人以爱的名义俘虏过,那么她的人生拼图是缺了角的。

相比之下,另一个使她变成君王的男人原本也是自重的。但是在爱的催眠下,他变成了她勇敢的卫士和忠诚的仆人,雨夜,他守在图书馆门口等着送她回宿舍,课堂上,慷慨地让她把口香糖吐在他的手心里,在周末的舞会,他虎视眈眈地在人群里奔走,就怕连当个仆人也有人来争。

不得不承认,安云锦天生就具备这种称王称霸、呼奴唤婢的本领。还是个中学生的时候,她就善于把她的眼神变成周遭一众倾慕者们的指南针,她偶尔无辜的嫣然回眸,是对他们最大的赏赐,而她忧伤时淌下的一滴泪,便足以令他们心如刀绞。

当然,她从不给他们希望,也从不让他们放弃希望。

大三秋季入学后,云锦便有些行踪不定,与她同修大课学分的女生间窸窸窣窣开始有了传言。传言是关于一个乐器老师,据说这位老师多才多艺,精通六门乐器,所以没人知道云锦跟他学什么。但她经常穿过半个城市去他那里学习,甚至还有人透露说,她有时都不回宿舍过夜。

“你知道,云锦太出色,我宁愿相信是那些女生出于嫉妒而制造了传言。”

范家喜拿起咖啡却并不喝,杯子举到鼻尖嗅着浓浓的香气,他垂下的眼睛注视杯口,嘴角突然浮起自嘲的笑意,好像在那杯子里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句话,实在害了不少人的。”他摇了摇头,仍是笑着,“还有‘卖油郎独占花魁’这种事,听上去励志,其实就等于天上掉馅饼。”

然而还真有那么一天,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狠狠砸晕了他。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安云锦问他的时候,嘴里嚼着一枚口香糖,有点口齿不清,就像在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电影吗?”

她显然需要帮助,然而却没有半点儿祈求帮助的态度。

凭着生意人的直觉,他知道一定有个不平等条约在等着他。

果然,结婚的条件只一桩,云锦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说得诙谐点儿,是一场买大送小的促销,说难听些,无非是要找个背黑锅的人。

“你竟然一口答应了?”

在范家喜致力分解着一块牛排的时候,云卉问。

范家喜停下手中的刀叉,耸肩笑道,“我也是挣扎了一个星期的。没别的原因,那时候真是太喜欢她,要是放弃这个机会,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孩子的爸爸就是乐器老师吧?他为什么不愿娶姐姐?”她总算找到了一点头绪。

“他在认识你姐姐之前就结婚了,而且,你姐姐很清楚这一点。”

“他现在在哪里?”

“有些事我也是拐弯抹角才打听到的,后来我离开了南景城,那个老师就没了消息,不过,我一直记得他的名字叫季风。”

“季风。”云卉重复这个名字。她猛然想起来,有一段时间姐姐反复地听同一首粤语歌曲,她当时听不懂唱些什么,后来在别处又听到了,方知那歌名叫作《季候风》,好几次在卡拉OK厅里,她还特意找来学唱,歌词依稀能背上两句。

“那次季候风,

吹得那样空。

仿佛世上一切,

也将消失所踪。”

云卉细想那歌词,果然,一切都能对上号。

男欢女爱这种事情,一旦产生了后果,世人总喜欢找个人来“负责”。云卉的想法不是这样,女人若把爱情寄托在不合时宜的人身上,若有一天爱情不在了,绝不要试图去从感情的废墟中刨回任何断璧残璋。

云卉百感交集。十年了,竟是一桩冤假错案。

范家喜后来娶了云锦同校的漂亮学妹。小豪三岁的时候被诊断为先天性自闭症。年轻的母亲无法面对这与众不同的“小外星人”,坚持再要生育一个健康正常的孩子,但是范家喜的态度与她截然相反。夫妻僵持了两年之后终于分道扬镳,不久之后,小豪母亲便远嫁去了澳洲。

离开比萨店时,已经接近打烊时间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当年背个黑锅有些窝囊?可我现在回忆起来,那是我年轻时做的最男人的一件事了。”

就此作别,云卉没走两步,突然听到范家喜在她背后大声道。

云卉转身向他微笑,向他们挥挥手。看着他和他的儿子,还有他们的猫,变成夜里的剪影。

汽车行走在深夜的街头,她忽然想到灿灿和杨西,心头涌起一阵不安。

像所有的和事佬一样,她本来满腔热忱来找杨西,要和他谈一谈姜灿灿,只是,还没来得及把灿灿在家煮生日面的消息传递给他,半路却杀出个范家喜,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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