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怒:“刺客?世间哪里来这么多的刺客,分明是借故刁难本公主,父皇,你要替同昌做主啊!”皇帝深深怪崔婕妤鲁莽,却不好说什么:“同昌,只是个畜生而已,朕会选只更好的给你!”
“同昌不要,同昌只要波子!波子对同昌有多重要,父皇你不会明白!”说罢抱住郭淑妃痛哭起来。崔婕妤见郭淑妃也来了,更是惶恐。却见郭淑妃向皇帝使了个眼色,皇帝心领神会,急急离开玉明斋,那崔婕妤也后悔不已,随皇帝离开。
出了玉明斋,皇帝不禁恼怒:“爱妃武艺高强,却不用草木皆兵,同昌如此伤心,朕不知怎么才好!”说罢拂袖而去!那崔婕妤更是懊恼,也恨恨到回宫去了。
玉明斋内,郭淑妃好不容易把同昌公主哄睡了,便轻轻走出卧房。见夏盛与薇儿正在外面等候,笑着说:“今日之事,多亏了你二人!”“奴婢不敢,都是娘娘神机妙算!”
郭淑妃一笑:“本宫只不过让你俩趁崔婕妤赏玩宝物时,把那猫偷偷伺机丢向她而已!练武之人,遇险然会自保!”薇儿担心地说:“公主看来是伤心坏了,要不娘娘告诉公主实情,公主会体谅的!”“不行!这后宫的事本宫不想把公主牵扯进来,公主应该无忧无虑的才是,人世间的丑恶公主还是不要明白的好!”
话说这公主因波子之死,伤心不已,竟多日闷闷不乐,茶饭不思,皇帝与郭淑妃是心急如焚,见同昌公主日渐消瘦,竟是无计可施!原来皇帝已下旨于皇宫内外寻找与波子相像的猫,但这波子来自波斯,乃是当年的贡品,又怎能轻易寻得!崔婕妤更是心惊胆战,人人皆知这公主乃是皇帝的心头肉,万一出事皇帝必会迁怒于她,那就不是失宠这么简单了!郭淑妃更是懊恼不已,早知道女儿会如此伤心,她绝不会用这个办法对付崔婕妤!,
崔婕妤无法,唯有求助于王宗实!但王宗实也是遍地搜索,依然一无所获。崔婕妤正在常宁殿中心神不宁,却听就外面通传说是王婕妤求见。崔婕妤知她没有好话,却也不得不见。只见王婕妤打扮得花枝招展,甚是碍眼,一开口就道:“哎哟,这飞上枝头的麻雀被打回原形了?你不是武艺高强吗,这回怎么不好使了!”
崔婕妤冷冷地道:“早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有什么屁快放!”王婕妤娇笑一声:“这就生气了,我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闹了这么一出,皇上也不会时常去我那听曲解闷,王大人也不会对我倚重如昔!今日王大人去了椒风殿和我商议要事,王大人已是很久没有去我的椒风殿了,真不知道你是福星还是扫把星,你离开我的椒风殿,好运就来了!哈哈哈!”
崔婕妤心中暗恨:“那就恭喜王婕妤了!”王婕妤脸色一变:“大人叫我转告你,自求多福!”说罢,妖妖调调地走了,只留下心慌意乱的崔婕妤。
却不说那太妃见杨瑜最近十分低调,不由得担心,也劝杨瑜趁此机会邀宠,但却被杨瑜以身体不适婉拒。杨瑜心中有自己的盘算,自己要吸引皇帝,必须要投其所好,还要好好了解皇帝。听闻皇帝通晓音律,犹如天纵,杨瑜便想要谱一首精妙好曲,以求一鸣惊人。
这一日,杨瑜就拉着杜采女和陆采女来到司乐局。司乐局有不少乐工,杨瑜未免落入口舌,便邀她二人同来。一到司乐局杨瑜就打听李子衿的下落,原来李子衿正在乐坊练曲。三人走近一听,原来弹的正是“啼红颜”!
这李子衿自那日在染月亭偶遇杨瑜后,眼前不时浮现杨瑜的音容笑貌,时不时就不由自主弹起“啼红颜”。一曲终了,却听见有人拍手叫好,李子衿一抬头,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容颜!杨瑜笑着赞叹:“李大人的琴艺真是炉火纯青,让人痴迷!”
李子衿又惊又喜,忙行礼:“不知各位娘娘驾到,卑职真是有失远迎!”杨瑜笑着说:“本宫有事相求,还望大人不要推辞才好!”“美人但说无妨,卑职定当尽力!”
杨瑜道;“最近本宫闲来无事,想谱首新曲,名字已想好,叫‘无忧曲’,但却不得要领,怎么也谱不好,不知大人可否指点一二?”李子衿略一思索,便道:“美人不妨把谱好的弹奏一番,卑职也好参详一下。
杨瑜浅浅一笑,便坐到琴家前,正要弹曲,不想那杜采女嘟着嘴:“姐姐可好,找着知音了,我和陆姐姐对音律可不通,听曲还行,谱曲可是一窍不通!”那陆采女急急阻止,不想杨瑜却笑道:“是姐姐疏忽了!李大人这儿可有什么消遣之物?”
李子衿道:“司乐局旁就是歌舞坊,不如两位采女去那欣赏可好?”那杜采女不等李子衿说完,就连连称好,就连拉带拽地把陆采女拖走了。杨瑜对李子衿歉然一笑:“这位陆妹妹是活泼好动之人,还望李大人不要见怪!”“哪里哪里,杜采女天真烂漫,心无城府,在这皇宫尤为难得!”
杨瑜深为赞同,道:“本宫就是看杜妹妹如此无忧无虑,故此想谱一‘无忧曲’!”李子衿眼睛一亮,“卑职想到该怎么谱了!”说罢,就在琴上弹了几个音符,只觉清幽动人,如盛夏时饮下冰水般舒畅!杨瑜大喜过望,便与李子衿一同探讨。
不知过了多久,杨瑜与李子衿终于把上阕谱好。杨瑜感激地说道:“多谢李大人,叨扰多时,本宫也该告辞,改日再来麻烦大人!”说罢就告辞而去。李子衿痴痴望着杨瑜离去:“子衿多希望能日日叨扰!美人!”长叹一声,复又弹起“啼红颜”。
却说那杨瑜本想去歌舞坊寻找杜陆二位采女,却不想宫女来报,说是二位采女已然先行回宫。杨瑜唯有带着碧月一同回宫,路过司乐局的杂物房时,杨瑜突然听见几声猫叫,杨瑜不禁驻足。她好奇心起,轻轻推开房门,却看见一只颜色花黄的母猫正在对她虎视眈眈,原来身边有四只小猫!那母猫深怕有人伤害小猫,真是极度戒备。那碧月颇为惊恐,“美人,我们走吧,万一这猫野性难驯,抓伤了美人就不好了!”
杨瑜点点头,又轻轻把门关上,问碧月:“前几日你曾说过同昌公主的猫死了,你知不知道那猫长什么样?”那碧月可是个消息通,见杨瑜问她,马上眉飞色舞起来:“美人,这你就问对人了,那同昌公主的猫是只公猫,名波子,乃波斯名种,通体雪白,性情温顺,聪明敏捷,善解人意,少动好静,是公主的最爱!”
杨瑜不禁笑道:“说得这么仔细,好像你见过似的!”那碧月颇为自得:“那当然了,奴婢可是打听仔细了的!不过,美人,你问这个干嘛,不会想用那花猫取悦公主吧!”见杨瑜径自向玉明斋走去,碧月大为担忧。
玉明斋的宫女薇儿跟着同昌公主,向来不把嫔妃看在眼里,杨瑜求见公主,她竟不通传,便说公主身体不适,不便见客。那碧月十分不忿,就与薇儿辩了几句,不想惊动了公主:“何事喧哗!”只见公主衣着素雅,如月宫仙子般。杨瑜多时不见公主,见公主已亭亭玉立,十分讶异。
“合欢殿的杨美人求见公主,却被宫女无礼阻拦!”碧月说道。那公主微微皱眉:“杨美人,本公主实在身体不适,不便见客,杨美人请回。”杨瑜见公主神情淡漠,也不生气,“公主,本宫带你去个地方,公主定会开怀!”“本公主要休息,恕不远送!”同昌公主颇不耐烦,转身欲离去。
杨瑜轻笑:“公主不想见见波子的孩子吗?!”同昌公主一听,蓦然回首:“你说什么?”
杨瑜也不回答,转身离去,那同昌公主急急追去,拉住杨瑜:“杨美人,你刚才说什么!”杨瑜一边走一边答道:“公主,本宫在司乐局发现一只母猫,它生下四只小猫。本宫以为,那是波子的种!”“何以见得?”公主不信。
“这司乐局与玉明斋只是一墙之隔,后宫中养猫的又极少,但最确切的证据,要公主见过才知。”说话间,她们已来到杂物房,杨瑜轻轻推开房门,公主朝那门内望去,不禁激动不已,原来那四只小猫虽然极为娇小,但却与波子极为相像,都是通体雪白,且猫面有泪痕的模样!
杨瑜轻声说:“公主,波子已陪伴你多年,就算不死也没有几年的寿命,公主何不放下悲伤,好好替波子照顾它的孩子,相信这才是波子所愿!”公主早已泪流满面,便想进房把小猫抱走。
杨瑜急急拦住:“公主不可,小猫还在吃奶,不可离开母猫,若此时带走,必死无疑;且猫有一天性,靠气味识别子女,若公主抱过小猫,母猫就闻出别的气味,认为不是它的子女,会活活咬死小猫!故请公主稍稍忍受一段时间,等小猫长大一些再说。而且这母猫替波子绵延子嗣,颇有功劳,公主就一同照顾,让它母凭子贵吧!”
一番话把公主逗笑了:“美人真是博学,连猫的习性也知道。不过美人这番话,倒像是我父皇册封皇妃时的话!”杨瑜咯咯一笑:“这母猫可不是波子的妃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