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生来投,秀满大事济矣!”
“……李将军能不能不要说这么套路的台词,多点真诚好不好。”
当晚,天色都已经黑了之后,徐华彪才跟着林允儿一起回到了李秀满的军营中。
倒不是真走了这么久,只是徐华彪不想在天亮的时候进入他的营地而已。
“我很真诚啊!”李秀满是有点不太能理解自己一脸兴奋的表情,怎么就能换来徐华彪的这份吐槽。
有点郁闷。
“李将军既然看得起徐某人,”徐华彪是懒得套路了,直接奔主题:“那我一定会对得起我在将军手下领的这份薪水的。”
“……”
李秀满是有点接受不了徐华彪的这份过度的真诚了。
“将军今晚还要去虎牢关下督战吗?”徐华彪没有搭理李秀满有点死机的面部表情,而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嗯,后半夜轮到我。”李秀满有点尴尬的看了一眼在旁边一样满满的尴尬的两个年轻男人。
“既然如此,在将军出营之前,有些话……我觉得应该跟将军这里单独讲讲。”徐华彪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男人。
沈昌珉和金俊秀?嗯,他是多少有点印象的,毕竟当年跟着帝吧一起……
咳咳。
只是后来被大长腿们给招安了。
唉,黑历史啊!所以他现在看见这两个人心情真的不会很好。
“这个……”李秀满越发尴尬了。
“嗯,主公和徐华彪大人多亲近亲近也好。”沈昌珉显然更懂事沉稳一些,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拉着在旁边面色不渝的金俊秀离开了李秀满的大帐。
“先生这是……”李秀满的语气里已经多少带了一点埋怨。
徐华彪没搭理李秀满的埋怨,而是规规矩矩的朝着李秀满鞠了一躬。
标准的行礼,没有什么可挑的。
“李将军,在我称你一声主公之前,有句话,我是一定要问的。”徐华彪就像是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古装剧一样,拿捏了起来。
熟得很的样子。
“……什么?”李秀满被徐华彪这个仪式化很重的口吻给弄的一愣神。
“李将军你……的梦想是什么。”徐华彪的口风一转。
就像是转了一把椅子一样……
咳咳。
“……梦想?”李秀满被徐华彪问的一愣。
“嗯。你的梦想。”徐华彪忽然觉得自己导师上身了,“死之前一定要完成的。”
“……我死的时候,墓碑上可以刻上征西将军,就满足了。”李秀满的眼神有点迷离。
“这就够了?”徐华彪笑了笑。
笑的李秀满一愣。
“希望将军勿忘初心。”徐华彪也不多说,点了点头。
“先生是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徐华彪摇了摇头,看向了桌上的烛火,“金钟国应该很快就会退兵了。”
“退兵?退向哪里?”徐华彪的话让李秀满越发的愣神了,“虎牢这里还有天险可守,退出虎牢关,洛阳之地一马平川,姜虎东虽然为人暴虐,可却是知兵之人,断然没有理由……”
“我只是提醒一句将军,做好追击准备。”徐华彪依旧是语焉不详,“不要被杨贤硕将军抢了先手。”
“……先生你……”
“嗯,今天有些倦了。”徐华彪打了个哈欠,“祝将军今夜能一切顺利了。”
“……”
李秀满一脸的懵逼中,徐华彪离开了营帐,然后,让跟沈昌珉和金俊秀一起在外面等着的林允儿带着自己去找一个空营帐,睡觉去了。
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他要好好躺在床上想想呢,所以,现在真不能说太多啊!
……
“先生昨夜休息的可好?”
“谢沈大人关心,还不错。”
第二天一早,徐华彪刚起床,这里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一个人就出现在了他的营帐里。
沈昌珉。
“昨夜听闻徐先生对主公说,金钟国很快会退兵,让主公准备追击,我思前想后一夜,也没想透这其中关键,所以……”
“沈大人不会一夜未睡吧?”
“就是一夜思前想后也没想通其中关键……”
“大人你也真是……”徐华彪笑了。
摇了摇头,坐在了营帐中自己的床上。
而沈昌珉则是坐在了旁边的行军椅上。
“沈大人,你觉得姜虎东是为什么会去洛阳?”
“……这个……是之前李延浩盟主的失误,错向李京奎建言……嗯,都已经是往事了”说起这个话题,沈昌珉似乎有点为尊者讳的意思。
不愿多说。
“我不是说他是怎么去的洛阳,是为什么会去洛阳。”
“为什么?”
“姜虎东世居西凉,跟朝廷中素来没什么往来,他为什么会想去洛阳?”
“这个……”
“我小时候,在乡下长大。”徐华彪拿起来了一个刚刚卫兵拿进来的面饼,估计就是他今天的早午饭,掰了一小块,丢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所以,很好奇晋阳到底是什么样的,后来,跟我的亲哥哥一起去了晋阳,看见了什么都觉得有趣,总想着,在乡下的家里,有这个,就好了……”
说到这里,徐华彪不说话了。
营帐里安静了下来。
“先生的意思是,姜虎东本来就没打算久居中宫?”好一阵子,沈昌珉才说出来了这句话。
“当然。”徐华彪笑了起来,“在洛阳这种花花世界,固然是吃得喝得玩得,可是却未必比他在西凉的时候更惬意。不然,他为什么要废立汉帝?至于秽乱宫闱什么的……”
摇了摇头,不说什么了。
“让你这么一说,姜虎东似乎变成了一个疯子……”
“他不疯。”徐华彪继续摇头,“他只是想要玩一些他在西凉的时候没法玩的把戏,然后,玩够了,就回西凉。”
“先生这话乍一听有理,可是你怎么就知道……”
“那我不妨和沈大人打一赌。”徐华彪不想多说什么为什么了,“若是我说中了,沈大人输我一坛好酒,一只烤羊。如何?”
“你如何能证明姜虎东心中所想?”
“很简单,金钟国这里只须扛住联军半个月的进攻,之后,姜虎东就会放弃虎牢关,带着天子和洛阳的财富,去往离西凉更近的……长安。”
“……你是说姜虎东会迁都长安?”沈昌珉傻了,“虽然长安是先帝立国之地,可已经两百余年……”
“离西凉更近,更方便他在发觉事有不妥时可以遁回西凉,这一条,就够了。”徐华彪打断了沈昌珉的话。
“这……”沈昌珉已经不知道怎么跟徐华彪讨论这个问题了。
“所以,只要姜虎东迁都长安,那就意味着,沈大人输我一坛酒了?”徐华彪笑呵呵的继续说。
“那要先生你输了呢?”沈昌珉似乎有点不服气。
“愿凭大人处置。”徐华彪这句话说得傲气十足。
“……那我们就静待事情发展了。”沈昌珉被徐华彪的这份自信给弄蒙了。
“对了,沈大人在洛阳,可有亲眷?”
“洛阳?倒是没有……怎么?”
“嗯,没有便好,一月之内,洛阳可就要变成一片焦土了……唉,只是可惜了百年古城啊!”
“……一片焦土?”沈昌珉现在看向徐华彪的表情已经是看怪物了。
“不说了……大人,你吃过早饭了吗?”徐华彪举了举一边跟沈昌珉聊天,一边已经被他吃了半个的饼。
“……吃过了,徐先生你先用餐吧,等稍后有事我自会来拜访。”
沈昌珉是一刻都不愿意在这个营中多呆了,直接站了起来,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