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帝是喜欢唐鹤儿的,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安静文雅,又聪慧高贵的女子,唐鹤儿就是这样的品格,光武帝欣赏之余,也曾有过把她收入后宫的冲动,毕竟,放眼后宫,没有哪个女人这么消停,发自内心的淡泊。
可,兄嫂毕竟是兄嫂,他尊重襄王,最多做一做踩线的事,如果上手硬抢就算了,唐鹤儿是襄王心尖肉,光武帝还想要这个亲兄长,就不能对唐鹤儿下手。
再说,唐鹤儿也轴得很,一心爱慕襄王,眼里哪还容得下别人。
光武帝理智还在,可太后、徐怜意,包括唐鹤儿自己听了他的话,都吓了一跳。
他要她?!他抢兄弟的女人上瘾还是怎么?!
太后面色已经十分难看,“你要了你七哥的人,你们兄弟还做不做了!皇上好生糊涂啊!”
“朕说的是,七哥不要唐氏,朕要,朕捡剩的还不行吗?!”
光武帝已经无奈,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捡过剩的,今天他还真是委屈呢。
徐怜意冷笑,“怕是他们早已暗通款曲,苟且在一起了呢!”
对徐怜意而言,唐鹤儿光从襄王府消失还不行,她得死,从人世间消失才行,她绝对不能进宫当娘娘。皇上连捡剩的这话都说出来了,唐鹤儿真的做了皇帝的女人,她想要报复自己,报复襄王府,还不是翻翻手腕的事?!
徐怜意最看不得唐鹤儿起势。
“太后,千万不要让这个贱人毁了襄王府的清誉。王爷实权就是为这个女人丢的,王爷的名声不能让这个女人继续败坏!太后,王爷可是您的亲儿子!”
徐怜意几乎声嘶力竭,唐鹤儿却稳如泰山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皇上说了捡剩的,便没有明抢自己的意思了,唐鹤儿自知性命无忧,反而把这事从头到尾认真想了想。
从前,她只是淡泊,不是傻。该看懂的一样都不落,从昨天开始,徐怜意又是抄捡,又是进宫告状,根本不顾王爷,她就猜到肯定有人背后捣鬼,不然她与徐怜意和平相处近半年,怎么她突然就变成了疯狗?
只是,不知道背后指使的是什么人,实在可恶,揪着王爷与皇上争储位的心结不放,恐怕图谋更大。
太后听闻光武帝没有硬抢女人的意思,火气消了不少,她也不是听风是雨的人,还没被徐怜意给蒙住,转头苦口婆心劝光武帝。
“一个男人的旧鞋再破,他就是仍了,也不愿意给别人穿,皇上千万打消念头,不要再惦记这个唐氏,不然身为母亲,就只有赐死唐氏这一个办法了!”
“朕知道什么是兄弟之义,母后也消消气,这徐氏进宫一通搅合,着实不妥,朕看不如轰出去算了。”
光武帝用眼色遣退端着鸩酒的宫女,这事眼看着就要让他给压了下去。
徐怜意来闹一场,什么都没闹到,哪里能甘心,她跪地攀住太后膝盖,痛哭流涕道:“臣妾来揭发唐氏通奸,太后护着皇上,臣妾不敢说,可唐氏哪能轻易放过?太后明察啊!”
太后不悦:“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襄王来求情,最后却死抓着捕风捉影的事不放,你是非要把绿帽子戴在以则头上吗?!还是你盼着要看哀家两个儿子反目?!”
这话凶狠,徐怜意也没想到太后的枪头调转这么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太后斥责:“襄王还在圈禁,你们襄王府家宅不宁,一定是你持家不严的过错,徐氏你还是好好回府思过的好!”
徐怜意一惊,猛抬头看太后,头一回,她发现太后并不是一个如看上去那么好说话的人,给她当了儿媳这么多年,太后从来没对自己这么严厉。
太后向来无为,但,她一旦有所图,聪明并不逊色于两个儿子。
接下来的话,她是说给光武帝听的,“你与襄王都是哀家的孩儿,自小感情深厚,哀家相信你对小嫂不会逾矩,可谣言四起,襄王府已乱,皇上也不能坐视不管,是不是?”
太后要和自己的小儿子做笔交易:她愿意包庇皇上和唐鹤儿那点破事,唐鹤儿也可以不死,但,光武帝要把襄王放出来。
光武帝沉吟,就知道今天闹这一场,太后最终的目的就是逼他放襄王。徐怜意蠢,她以为自己能利用太后除了唐鹤儿,最后却是太后拿她做了垫脚石。
以敖叹口气,对自己的老母亲,他一向是服的。
“母后这话有理,襄王老在里面关着,看看府里都闹成什么样了,朕即刻下旨,把襄王接出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