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帝也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唐莺儿,他虽不认识“二嫂”,认不出她,可,光武帝有过目不忘之才,这个是秀王府的女婢,她无缘无故怎么和唐氏女搭上的线?
“你是秀王府的?在这做什么?”
唐鹤儿、唐鸥儿纷纷捏住一把汗,这要是让皇上发现什么端倪,唐莺儿作死不打紧,她是自己活该而已。
唐鸥儿觉得自己和六姐才是真倒霉。宫里、府里,她们辛苦的熬着,才熬到今天的地位、宠爱,十分不易。这要是被发现勾通一个诈死之人,那不就全完了!
和唐鸥儿、唐鹤儿的紧张不一样。倒是唐莺儿,神色自若,接着光武帝的话,沉着作答:“奴婢奉命,为我们世子爷来给两位娘娘请罪。”
“请什么罪?”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唐莺儿十分诚恳道:“世子爷年纪小,之前不懂事,对两位姨母多有怠慢,如今心思成熟,不忘母族血缘,特地叫奴婢跟娘娘们忏悔失礼之处。毕竟,世子是外男,为了避嫌,不宜私下面见两位姨母,所以才派了奴婢过来的。”
有道理,又有规矩,光武帝说不出什么,夸了夸斯翰,背着手转一圈,目光一定,看了唐莺儿一会,没露什么情绪,也不说为什么来的,他提脚又走了。
徐怜意母子见使坏不成,悻悻的被晾在原地,她们没什么歉意,告辞退出时,唐鸥儿:冷道:“王妃下次可要放聪明点,引皇上过来前,也先打听打听,本宫还在这里呢!”
当本宫是死人吗?!徐怜意豪不惧怕,拉着一边看好戏的凌郡主扭头就走。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三姐妹的心这才揣回肚子里。
唐莺儿颇有恨铁不成钢地,对唐鹤儿说:“你连一个王府都握不住,徐氏那个蠢蛋都能随便拿捏你,你还一门心思忠于王府,当真丢我们唐氏的脸!真是个废物!”
唐鸥儿不服:“你可真是……我们还没说你,你倒先赖上我们了。”
“不要吵了。一会再被人听见……”唐鹤儿上来劝。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废物!”
唐鸥儿坐惯了高高在上的娘娘,哪里忍得了,恨不能冲到唐莺儿脸上骂她:“你是做姑子做惯了,顶头上司就一个佛祖,佛祖多宽容,你哪知道我们为人妾室、服低做小的苦!”
唐莺儿冷笑:“你们两个没见过家门荣耀就算了,可,只是为人妾室就已经沾沾自喜,当真没出息!连枕边男人还没掌握住,你们还有脸说苦?!”
确实没脸。两姐妹一时无语。
在襄王那样忠勇的男人眼皮下,唐鹤儿还被徐怜意弄掉一个孩子,她没脸说自己掌握了襄王的心。
当然,唐鸥儿更没脸,她连宠爱都是借雀儿的,哪敢说掌握住了光武帝。而且,她怀疑,这个世上能有人掌握光武帝吗?
唐莺儿用看废物地眼光扫视两个妹妹,临走扔下一句话:“想要安心姓唐,便要做一个配得上家门的人,你们好自为之吧!”唐莺儿摇头离开,独自又喃道:“也不知道那个唐雀儿是不是也这么无用?”
唐鹤儿与唐鸥儿苦笑对视,她们还真是被陷在小妾的坑里呆久了,犹如井底之蛙,从没想过要握住男人,要知道,她们没被男人给攥傻了就算不错了。
“做人正妻,呵呵……我就算了,不说一宫女人要拦我,恐怕陛下也不能答应。”唐鸥儿给唐鹤儿打了打气:“六姐你还有机会,你们府里那对母女早就欠收拾。”
这话不假,徐怜意母女趁乱就要作,忍了这么久,刚刚差点又让她们坏事,唐鹤儿终于下定决心。
“想弄徐氏不难,但她身后有一子一女,动起手来恐怕会碍手碍脚。”唐鹤儿起身立在窗前,略微思索,想到个如何除去徐氏爪牙的办法,“今年过完夏天,郡主就到及笄之年,如果她能嫁出去,王府也就少双眼睛盯着我。”
把凌郡主支出去是个好办法,可,整个都城谁不知道凌郡主品行,这一年多根本没人上门求过亲事,再加上,现在襄王眼看着不行了,更不会有人想要娶凌郡主了吧……
办法是好,可操作起来——
“倒不难。”唐鸥儿胸有成竹,“今年年底之前,本宫保准把郡主嫁出去。”
“娘娘有办法?”要知道徐怜意想嫁女儿都急疯了,都没找到合适的人家,“娘娘有人选?”
“自然,还是郡主心上人呢!”唐鸥儿掩口一笑,也不吊人胃口,直接抛出那个名字:“六姐也认识,就是柏斌,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