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雀儿御前按捺不住,上午多嘴问了两句夏姑姑的事,还露了不忿的情绪,她以为自己在御前话多犯了忌讳,要被冷落一阵的,哪知道晚间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以敖就来了。
她不是主子,自然是没人通报的。
可皇上仪仗也该有宣驾的奴才打头阵啊,都没有,以敖是从山溪堂后面的连廊过来的。
随侍的奴才这会都守在后罩房和连廊的入口处。
以敖来就是雷嗔电怒,扯开她的肚兜袭裤,就压上来,她想推,却被人把手按在身侧。
皇上馋肉了,弄了两回,没什么温柔可言。唐雀儿疼得直掉眼泪。
事后,以敖泄了火,把她拉到怀里揉,这才真正不生气了。
“御前的事,不该你问的,以后不许多嘴。”
“是。”唐雀儿上身不着寸缕,手护身前,娇怯怯地说一声是,以敖心头那块肉都酥了。
“雀儿年纪小,还请皇上别真的生气,多提点雀儿才是。”
以敖终于露了笑脸,“你啊,惯会磨人的。”
唐雀儿笑笑,略微摸到以敖的脉。他先是受宠的皇子,再当太子,最后登上帝位,这一路以敖都尽在掌握,千谋万算,天下都能算到手,区区女人他是决不允许不驯服的。
讨得皇帝欢心的第一要务是让他痛快,身体上的,心理上的。
服侍得以敖通体舒畅,唐雀儿枕在这个霸道男人臂弯里,也累得精疲力尽。
两人交缠着抱着睡了一宿,早起都是浑身酸疼。
以敖自行起身去净房,哪知道唐雀儿也跟进来要服侍。
“困就回去睡吧,今天不用你当值了。”
这是恩赐。
唐雀儿说是,还是到以敖跟前,替他把明黄的袍子换上,腰带扇坠玉佩挨个扎在腰间。以敖低头看着脚边认真忙碌的雀儿,心生怜爱。
她乖的时候,分明就是个小女孩,小小一团,在床上在地下,都稚嫩得很。
没一会,御前的宫女也被唤进来,端热水的为主子净面,奉青盐的供主子漱口,返回内室,唐雀儿也梳妆好,替光武帝戴金冠。
金冠上头一颗南海大东珠为首,周围又嵌了六颗小珠,最小的也有拇指大小,远看已经是光华璀璨,拿在手里沉得压手,唐雀儿第一次替皇上戴冠,因为个头不够,以敖坐在梳妆台前让唐雀儿下手,先把高高束起的发髻,套在冠子的芯里,然后用冠上的系带捆住发髻,最后从冠子底部埋入黄金龙纹的长簪。
忙完,唐雀儿头上一层汗,这真是所谓的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拔毛,以敖头上戴冠……
唐雀儿诗书不通,自己想得偏,却乐在其中。
“你肚子又转什么鬼主意?乐成这样。”以敖多少也了解唐雀儿,知道她憋不住乐的时候,便是脑筋最奔放的时候。
唐雀儿把那“三个头上”的话一说,旁边的顾臣一个哆嗦,强忍住没笑出声。心里赞叹:这位真是……
“不学无术!”以敖甩袖,却没有一走了之。忍俊不禁道:“看来你在学问这事上是没得进益,下个月去北边围猎,你跟着一块去,见见世面看能不能改了你这无赖性子。”
怎么是无赖呢?唐雀儿自认为非常乖巧听话。
她瞥见顾臣给她使眼色,猛然回过神,重点不是无赖,而是一个月后皇家狩猎时,她也能跟着去,能离开宫廷出去玩玩,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她从没离开过宫廷呢!
唐雀儿嘻嘻笑道:“谢皇上。”乖巧异常。
以敖一笑,捏捏她的肩膀就往外走,迎面就见迎春姑姑叩在廊下,无悲无喜道:“启禀皇上,夏姑姑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