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顾云崇”，方墨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对着镜子查看脸上的伤口，一边不以为然地答道：“我刚刚跟他打了一架。”
“啊啊啊？！”
荼荼凌乱不已，方墨的一句话信息量太大，她的大脑一时半会儿无法解析明白。但是她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事情紧急，否则她不会大半夜亲自跑过来找方墨的：“刚刚收到消息，发出去的稿子，本来已经上了，但都被突然撤下来了。”
按照方墨的安排，荼荼先找各家网站发出“方墨疑似与神秘女子交往”的稿件，然后再发出一篇安卿卿接受采访谈与方墨关系的稿件，顺势撇清两人关系。
“全部？”
方墨若有所思地问，荼荼点点头，用了一个无比肯定的语气：“全部。不止新闻稿，还有天涯的水军，微博的大号，甚至是之前你与安卿卿的绯闻报道……”
凡是与之有关的，无一幸免。
“是他干的”，方墨眼睛一亮，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心里还是不得不表示了几分钦佩，能把他拦截的如此干净利落，而且动作迅速又低调，果然是顾云崇的风格。
“谁？”荼荼刚问了一句忽然就恍然大悟：“是顾少？”
方墨的手机忽然响了，来的是短信，未知号码，但语气却是无比熟悉的：“看你忙活了一晚上，送你点小礼物吧！”
方墨的额角动了动，有电话打进来，是安卿卿那部戏的制片人，他随手接了，心里却在琢磨顾云崇所说的“小礼物”指的到底是什么。
“墨爷啊，小弟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这也是为了宣传戏啊！我发誓我再也不让狗仔炒您和安小姐的绯闻了！我以后绝对不敢雇水军去煽动网友骂人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弟一般见识了。我保证、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制作人大人语气唯唯诺诺，诚惶诚恐，方墨一开始听得一头雾水，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怪不得他和安卿卿的绯闻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原来是这家伙在搞鬼。
方墨不知道制片人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他赔礼道歉，按照常理来说，这种人玩惯了这种伎俩，是不会轻易承认的，更别说这种一门心思的乞求哀求恳求了。
“如果让我知道有下次的话……”，方墨说了半句，忽然觉得这句话太像是顾云崇跟自己说的了，于是硬生生咬住了舌头没再往下说。但是在制作人听来，还以为是刻意的给他个下马威，于是连忙拍胸脯打包票：“绝对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拜托您跟卓小姐说一声，请她消消气，以后有什么事儿，小弟绝对随叫随到！”
方墨终于心中一片明朗，原来顾云崇是打着他的旗号去吓唬制作人了。卓小姐是这部戏里最大的投资方，另外有三个演员也是靠她的人情关系才请来的，如果她一旦撤资，估计整部电影就得停拍了。
“那好吧！”
方墨答应了一声，制片人立刻千恩万谢，差点就要感恩戴德为方墨做牛做马了。他挂了电话，才发现有条短信早就到了，还是那个未知号码：“礼物喜欢吗？别太感激我哦！”
他看了一眼短信，然后气定神闲地把手在手机上按下几个字，发送：“我感谢你全家。”
方墨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窗边往外望去，安静地合上双目，任凭窗外的点点星火穿透玻璃，在他的鼻梁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顾云崇，你别得意的太早。
龙有逆鳞，凡人触及必大怒，山呼海啸，众生殉难。但是现在我知道，乔锦寒不只是你的逆鳞，更是你的弱点。
现在，我倒是对你的这个弱点充满了好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