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的心已经静下来了不少,点了点头,“如今也只有这样了,我先睡一会儿,等红櫵或者璞玉回来了叫我一声。”只希望这一觉能够睡得着。
没有和秋娘预想的那般,她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这几日,她真的是太累了,这会儿子一睡竟睡了大半日,等着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黑下来了,“蔓菁?蔓菁?”
蔓菁没有进来,进来的是璞玉,这会儿子璞玉和红櫵都已经回来了,眼瞅着秋娘睡的香,没忍心叫她起来,而红櫵更是不敢将打听到的事情告诉秋娘,所以叫璞玉一个人进来了,璞玉先是将灯点燃了,这才轻声说道:“姑娘,您醒呢?要不要先喝口水?”
秋娘一点都不意外,摇摇头,“打听到了什么,就直接说罢!”
璞玉有点犹豫,毕竟她打听到的事情对秋娘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一腔好心就这么喂了狗,换做是她,她心里也难受的要死,“姑娘,奴婢今儿去外院和大门口打听了一下,说是曾大哥前几日来崔府的时候,原本是有个守卫将他拦下来了,毕竟曾大哥是外头的人,门口的守卫没有见过他,将他拦下来并不算是稀奇,后来那守卫就派人来知秋苑通传一声,可那个时候大家伙儿正忙着,按道理来说通传一声起码得一个时辰的时间,可奴婢打听到,有人趁着那守卫换班的时候,偷偷将曾大哥放了进来,至于是谁,奴婢并没有打听出来,而当知秋苑中的二等丫鬟得到通传,说是门口有人找姑娘您的时候,曾大哥已经在知秋苑里头了。”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曾大牛一个粗人,在没有人指路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快找到知秋苑!
秋娘心中一顿,终究还是点点头,“我心中有数了,对了,红櫵回来了没?”
原本有些话蔓菁是打算转告秋娘的,可这件事儿到底不是小事儿,还是将红櫵找进来比较好,“好,奴婢马上去叫她进来!”
等着红櫵随璞玉一起进来的时候,她还忍不住看了看秋娘脸上的神色,见着并无太大的变化,这才放宽了心,“姑娘,奴婢都打听到了,这几日曾大哥住在城北的一家客栈,那客栈并没有什么问题,可问题是奴婢找人问过那家客栈的小二了,这几日根本没有什么村子上的人找过曾大哥,倒是有个三四十岁的大娘找过曾大哥,两人在房里聊了好一会儿,那妈妈才走,因着那大娘穿着打扮倒是不俗,曾大哥一看就是个庄稼人,所以小二多留意了些。”庄稼人有着明显的特点,那就是肤色黝黑,胆子比较小,明眼人一看就能分辨出来,更不要说见惯了南来北往人的店小二了。
秋娘没有说话,紧紧抿薄唇。
红櫵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反倒是她越说越气不过,连声音都大了起来,“叫奴婢说,这个曾大牛真不是个东西,您这般为他着想,可他还这样算计您,将您当成了什么?亏得您这般惦记你们之间的情谊,可他了,良心真的是被狗吃了,奴婢看啊,说不准是他和那个二丫联合起来一起骗您的……”
如今,红櫵对曾大牛的称呼已经是直呼其名了,早已不是当初的“曾大哥”了,倒是璞玉听不下去了,拉了拉她的袖子,她这才住口了。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过了好久,秋娘才说道:“大厨房将晚饭送来了没啊?你们出去看看,我有些饿了!”
若是她这会儿子大哭一场,璞玉和蔓菁还觉得正常一些,可如今她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奇怪了,璞玉觉得有些放心不下,“姑娘,您没事儿罢?”反正这事儿要搁她身上,估计她好几晚都怄的睡不着觉呢!
秋娘缓缓摇头,说是不伤心那是假的,可更多的却是警戒,这一次真的是她太过于掉以轻心了,“你们放心,我没事儿的,我今儿一天就早上吃了些东西,这会儿子早就饿了,所以想要吃点东西。”
说着,她看了璞玉和红櫵一眼,见着她们俩儿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心这才暖了一些,“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家姑娘可没有这么脆弱,既然通过这件事儿能够看清楚一个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再说了,既然曾大牛背后还有别人,那就说明这件事不会轻易这么了了,肯定还会有接下来的动作,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红櫵这才想明白,“姑娘,您说是谁在背后捣鬼?”
秋娘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了是谁,可现在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她是不会随便给人扣帽子的,“现在还不知道,不过马上马脚就会露出来的,璞玉,红櫵,这几日咱们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你们还是按照我之前的吩咐,一个去外头当铺打听消息,一个收拾知秋苑里头的值钱东西,三日之后,叫曾大牛来见我!”如今,她的称呼也变了,不是她不念旧情,而是她知道,她和曾大牛之间已经没有旧情可言了。
璞玉点点头,“姑娘,您就放心罢,这件事儿就我们仨儿和蔓菁知道,咱们都不是多嘴多舌的人,这一次一定能够知道背后是谁在捣鬼!”
秋娘点点头,饿了一天,晚饭果然用了不少。
这三天里,知秋苑和往常无异,而秋娘也没有心思去伤心难过,她知道,前面还有一场恶战等着她去打,她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事情,如今她能做的,要做的,是养好身子,就算真的是输了,也有力气东山再起!
第四天一早,秋娘刚起来,就听见外头传来了蔓菁刻意压低的声音,“姑娘,曾大哥已经来了,在偏厅里等着呢!”
在一旁伺候的璞玉听了这话,忍不住说道:“这做戏还真是做全套了,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要他是曾大牛,打死他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