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冷晟拉着程乐夕的手在长长的廊道里走着,大手包裹住那柔软的小手。
大手拉着小手,只要晟的那只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
那惶恐不安的心,便会立刻安定下来。
所有的不安,恐惧,都会跟着消失不见。
程乐夕将百合宝贝似的捧在怀里,微微抬起头悄悄的望着言冷晟那棱角分明的侧脸。
时光就仿佛回到了从前,言冷晟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让她和他一起回家。
那一年言冷晟十二岁,程乐夕五岁。
程乐夕沉浸在过往的记忆里,当程乐夕正准备说起这段记忆的时候。
拉住她的那只手,松开了。
所有的思绪,在那一刻停顿。
程乐夕睁着大眼,望向言冷晟。
清澈的眼眸里,闪着疑惑、惊讶、失措。
她只看到他的背影,他只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便大步往前走。
走了几步,言冷晟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她冷然说道:
“你不会真的认为这花是我特地买来送给你的吧。实话告诉你好了,这花是我从垃圾桶里捡到的。还有,我警告你,少在煜面前挑拨离间。”
言冷晟那冷酷的话语,让她觉得她已掉入了十八层地狱。
一股冷意从脚底窜起,蔓延至全身,让她的身体无可抑止的颤抖起来。
原来他在意的,担心的,从来都不是她。
他重新折回,并不是为了要将百合送给她。
他是怕冷煜起了疑心,他怕她会挑拨他和冷煜之间的兄弟之情。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晟,我在你的心目中的形象,仅仅是一个十恶不赫的坏女人吗?
程乐夕将手上的百合轻轻的抱在怀里,百合的香味萦绕在鼻间。
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的花,她决定留下这束花。
不管这束花是从何而来,她只知道这束花是晟送给她的。
她是不会放弃的。
程乐夕的眼眸清明的看着前方,迈开步伐坚定的往前走。
程乐夕安静的坐在后座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街景,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刚才言冷晟看到她还捧着那束花时的嘲讽表情。
庆幸的是言冷晟并没有多说什么,便继续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文件。
程乐夕侧过头,悄悄盯着正在一丝不苟的阅览文件的言冷晟。
看他偶尔皱起眉头,看他偶尔舒展眉心。
其实她不贪心的,尽管晟爱的不是她。
但只要偶尔可以看到他,可以待在他的身边,她便觉得满足。
只要晟幸福,不管她的心会有多痛,她都无所谓。
不一会儿,车便在XX教堂前停下。
车一停妥,言冷晟便收起文件,先行下车。
绕过车头,亲自为她拉开车门,并向她伸出手。
正当程乐夕疑惑之际,她便注意到一辆车正渐渐靠近。
她认得那辆车,那辆车是冷煜最喜欢的红色法拉利敞篷跑车。
原来晟对她好,不是出自于真心,只是单纯的演戏。
压下心中的苦涩,程乐夕将手放进眼前的大掌里。
吱……
车子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下,只见言冷煜穿着一袭白色的合身西装走向他们。
言冷煜偏喜白色,而言冷晟偏好黑色。
“大哥,我没迟到吧。”言冷煜顺了顺额前的碎发,轻快的开口说道。
“下次你可别开这么快,否则我就要把车没收了。”言冷晟拧着眉,淡淡的说道,话里带着警告。
“今天是特殊情况嘛,下不为例。”一听到言冷晟很可能要把车没收,立刻保证下次不开快车。
程乐夕听得出来,淡漠的语气里带着隐约的担心。
“我们走吧。”言冷晟看了眼手表,眼见时间快到了,便拉着程乐夕准备离开。
“大哥,我还要等人。你们先进去吧。”言冷煜为难的说道。
“嗯,那要快点。只差十分钟就开始了。”
“嗯,我知道。”
待言冷晟和程乐夕离开后,言冷煜立刻掏出手机拨打言母的电话。
可电话的另一方始终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飞机不是十点就到了吗?
怎么还不见人影呢?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一横,言冷煜便立刻跑进教堂。
婚礼已经开始了,言冷煜从旁边的走道中悄悄来至言冷晟的身旁,扮演着伴郎的角色。
他和言冷晟一样,侧身45度,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一步一步朝他们前进的程乐夕。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婚纱礼服,礼服的周边镶满白色的闪片,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白光。
白色的亮光笼罩在她的周边,宛如坠入凡间的天使。
然而,她的纯洁在言冷晟的眼中却是如此的刺眼。
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拳头,瞳孔收缩,似在隐忍着什么。
程乐夕微低着头,手捧着言冷晟送给她的百合,一步一步小心谨慎的向前走着。
只要走到这条路的尽头,走到神父面前,她就是言冷晟的新娘了。
想到这,嘴角微扬,眼眸流露出一汪深情,像是含苞欲放的花朵,尽显羞怯。
短短的路程,却走得如此漫长。
程乐夕走到言冷晟的身旁站定,两人一起站在神父面前。
神父打开圣经,念了一大段。
便抬起头看着言冷晟,对他说:“言冷晟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程乐夕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无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言冷晟侧过头看了眼只到她肩膀的程乐夕,开口答道。
“我愿意。”
在外人眼中,言冷晟是饱含深情的望着程乐夕。
但不是。
程乐夕望着那双眼眸,那双眼眸冰冷如寒潭,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冰山。
说不受伤,是骗人的。
说不在乎,也是自己骗自己。
但,她不能放弃,不能退缩。
“程乐夕小姐,你是否愿意嫁言冷晟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声音里饱含着爱恋,她已决定她要用她对晟的爱来融化那座阻拦他们到达幸福的彼岸的冰山。
这是一种誓言,他们共同许下的神圣的誓言。
不论他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