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小姐,皇上让奴才给你送来了些小玩意,奴才能进去吗?”门外传来宝公公尖细的声音,恭敬异常。
“进来。”艳住在这里,皇上本是吩咐了诸多仆从,但却都被艳拒绝了,她不喜欢让陌生人呆在身边。
宝公公带着几个宫女走了进来,宫女手中捧着一些东西,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艳小姐,东西是外族进贡来的新鲜物事,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您先看着,奴才们回去复命了。”话说这宝公公在宫里宫外也算是一号人物,朝中大臣还是内院嫔妃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从小就跟在皇上身边伺候,可以算是皇上的头号心腹,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宝公公也是了解皇上的人之一,所以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对皇上来说是多么的不同与重要,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麻烦了。”冷淡但却没有丝毫的架子。
“您言重了。”
宝公公带着宫人走了,艳将视线放在了桌上的小玩意上,说是小玩意却大多价值连城,让人惊叹,而这些日子以来,这样的礼物她收了不少,没有做作的拒绝,因为她不想去拒绝,那个男人对她很温柔,很舒服,所以,即使也许会欠着他,她也不想拒绝。
不过,不会欠着什么的,他喜欢她不是吗……
“小姐。”晚膳过后,沐浴过后,但却没有到她该休息的时间,来人是十分熟悉她的存在。
“怎么了?”艳将眼神放在来者身上,红色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温暖。
“黑屋的人都回来了,您见吗?”仇琰低着头,问的小心翼翼。
“……明日吧,我会去。”黑屋的人就是指她从小收养的那些人,不知何时开始,他们以黑屋人自居,而无论走到哪里,在做些什么,都会保持联系,然后每年回来一次,也麻烦她一次。
“是,小姐。”仇琰的气息变得温暖,小姐从未拒绝这一年一度的相见,但是,却不代表一直不会拒绝。
“焰皓文怎么样了?”艳想了想,觉得应该关心一下这个人。
“很好。”听到那个名字,仇琰的气息变得冷凝了,眼里一闪而过的是杀气!
他恨那个男人,黑屋所有的人都恨那个男人,恨他错待了他们的神……只是,他们太过卑微,弱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有能力的时候却依旧什么都不能做,那个如神般的存在只能仰视,他们无权干涉,也不敢干涉,卑微如他们,只能沉默。
但即使如此,他们依旧恨那个男人,恨的想杀了他。
“仇琰,不该做的别做,还是说,你也想离开?”艳的声音听不出起伏,无喜无怒。
“小姐,我错了,我不离开!”仇琰惊慌的抬头,手足无措。
“……你走吧。”艳没多说什么,清冷的眼神中透着对世事的了然。
“是。”仇琰离开,惊慌的神色没有消失,他的存在就是为了他的神,如果神丢弃了他,那么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皇宫,金碧辉煌,不知记载了多少荣耀多少成就,但是,也就是这个地方,聚集了天下的肮脏与腐化,这里的亲情都充满了虚伪的味道,似血腥,似杀戮,总是缺少温暖。
“呜呜呜呜……”压抑的哭声,带着委屈。
艳皱眉,没想到这个清净的地方也多了扰人的声音,而且是他最受不了的声音,孩子的哭声,那种隐忍的带着倔强的声音。
“呜呜呜呜……”
脚步轻移,艳已经找到了噪音的来源,一个四五岁模样的男孩,一身金贵,只是略一思考,便猜出了孩子的身份。
“哭什么?”
“啊,你是谁,我才没哭,我怎么会哭!”男孩显然教养很好,看到来人马上就停止了哭泣,像个小大人般板起了脸。
艳深深的看了男孩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想,这个男孩是坚强的。
“哭,难看,要坚强。”这算是她的鼓励吧,艳说完转身离开。
小孩也就是皇子,背光的环境下连艳的相貌都没有看清,但是那清冷的声音,那蛊惑般的语调却深深的印在了男孩的心中。
艳离开后不久,一个宫女匆匆的寻来这里,然后在看到皇子的时候松了口气,然后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就匆匆的带着皇子离开。
一路上,男孩的脸色都很难看,身体很痛,手也很痛,想哭,但却不能哭,他不要那个人说他难看,更要坚强的面对这一切!
有些事情,做的人本无意,但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一切,这是命运,不是天定,而是人为,有意无意已不重要,而命运的轮盘也缓缓的转起,不知道将转到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