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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上人生的不完美(1)

永远地那么心动下去

传说,金鱼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因为它的记忆只能保持三秒。

虽然最近的研究表明事实并不一定如此,但我还是宁愿金鱼的记忆只能保持三秒。

这样,它会一次又一次地撞向透明的鱼缸玻璃,一次又一次地去尝试那个看起来触手可及的玻璃之外的世界。

虽然在人类的眼中,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但对于三秒后什么都不记得的金鱼而言,它的每一次撞击,都是一次生命的轮回。三秒的生命,过完,而后重新开始。滴答、滴答、滴答,三秒过后,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无论悲伤、快乐还是刻骨铭心,都会随着这三秒灰飞烟灭。

金鱼的故事让我最近常常回想起过去的一些事。

在这么多年里,我做每一件事情都是以处女座的严苛态度去对待,认真地计划、设定每一个细节,尽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但总有时候会做错,会失败,让自己后悔。

其实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什么好后悔的呢?这道理我懂,可未必又能真正地活学活用。

刚才和朋友聊天,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

高中毕业时,我和自己喜欢的姑娘分别考取了两所位于不同城市的大学,以后将很难见面。我觉得如果将来分开,大家都会痛苦,于是故意地不理她。她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孩,隐约感觉到了我对她的回避,于是几次三番地来找我。对于一个平时并不善言谈的腼腆女孩而言,这已经非常需要勇气了。

可是,当时的我却认定晚痛不如早痛,现在不快刀斩乱麻,将来更加麻烦。所以我坚决不见她,甚至还编造出去外地旅游、在家养病等各种理由。

就在我启程去学校的前两天,她说她家里的电脑坏了,请我去帮忙看看。换作平时,我一定又会找借口推辞掉,但那一刹那,我好像感觉到,如果这次再不见,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于是最终去了她家里。

我在电脑前沉默地装着软件。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一句没一句地问我,电脑是什么问题,好弄吗,需要什么工具,等等。电脑的毛病并不大,三下五除二地修好了,我站起身来。

那一刻有些尴尬。我感觉到她明显是想挽留我,说一些话,但是我却打定主意要走。她转身去卧室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手机,对我说:“这是我爸给我买的,以后到了外地,买了卡,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了。”

我说:“哦,好。”

我开了门,还是走了。

连再见都没有说。

我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从三楼走到一楼都没有。踏上喧嚣街道的一刻,我的心里突然泛过一丝忧伤:这样真的好吗?我要不要回头?要不要上去,跟她说清楚呢?

可我的脚却一直向前走着,走着……

两天后,我到了学校。寝室室友中,我是最早来报到的,因此第一天晚上,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躺在床上,突然感到汹涌而来的寂寞感几乎将我淹没。我知道不会再有人问我现在饿不饿,不会再有人推门进来说饭已经做好了,不会再有人打电话给我,对我说下午陪她去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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