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有病,你会治啊!”林小柔笑的抹了抹眼泪,然后对着河岸边的霍齐寒拌了个鬼脸:“谁让你叫我丑丫头,活该你倒霉,以后要再敢骂我丑,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让你当瞎子。”
林小柔哼了一声,得意的拍了拍手就转身走开了。
剩下霍齐寒在河边风吹屁屁凉。
哆哆嗦嗦的回到霍府还没来及进门,就一个接一个的喷嚏。
“二公子。”守在门口的几个小厮看到他立即恭敬的弯腰行礼,可见他一身的狼狈又憋着不敢笑。
霍齐寒像个水鬼一样,头发撒乱,浑身湿哒哒的,他很没好气的嗯了声,然后进门准备去洗热水澡。
不料脚刚跨进去,一根木棍就打在了他身上:“臭小子又去哪厮混了,老子在这里等你多时了,你总算知道回来了。”
棍子犹如雨点般落下,走廊间的灯笼依次被点亮。
霍齐寒哇哇叫着,看着依次站着的霍老爷,大夫人还有大哥瞬即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但看老头子气的快要冒烟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爹,我出去夜游不小心掉河里了,你好歹让我换个衣服再审我啊,你这打的我莫名其妙的。”
一听这话霍老爷更是火冒三丈,就连声音都变了调:“臭小子,今天有人看到你去花满楼了,还看到你做那伤风败俗之事,你简直就是丢尽霍家的脸了。”
“什么!”霍齐寒差点跳起来,可怜他今天是有贼心没贼胆,根本什么事都没干成功,到底哪个吃饱了没事干的瞎打小报告。
“爹,我是去花满楼了,但只是喝了几杯小酒什么事都没干啊。”霍齐寒苦着脸道。
“没干,没干,那你屋里怎么会有几个一字排开的女人?难道她们都是来串门的?”霍老爷气呼呼的将棍子差点戳到霍齐寒脸上。
靠,到底是哪个贱人藏在暗处告密,居然连这都看到了。
“老爷别生气了,我看寒儿是真的需要一个女人了,还是早日把南宫小姐娶进来这样也好让他收收心,男人有了家室总会成熟一些的。”大夫人总是喜欢在关键时刻出来做好人。
她越过霍老爷很是关切的看了看霍齐寒紧张道:“寒儿快去换身干净衣服可别着凉了呀。”
“哼,在没娶南宫静进门前不许外出,要是再被我知道你溜出去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霍老爷已经气得口不择言了。
扔下棍子就痛心疾首的走了,而大夫人眼里不知是窃喜还是同情,亦步亦趋的跟着霍老爷爷离开了。
“哎,寒儿,你说你,哎,就算你要女人,也不必在花满楼找啊。”
本以为大哥会体谅自己,没想到他居然也是一样的想法:这个弟弟,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
难道能对他咆哮说:还不是你害的,跟别的女人缠绵悱恻,害的老子纯心荡漾。
“大哥,我不想娶南宫静,我要娶的女人必须是我爱的,你帮我一次吧。”
霍齐源足足看了他许久,那双跟他一样的眼眸里流露出的是一种渴望自由不愿被牵绊的洒脱,寒儿毕竟不是他,不爱财,不爱权,要的只是温情的守护。
从小到大,除了他几乎没人了解这个孩子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若不是当年那个夜晚,他偶然在假山背后窥得这个孩子一边哭一边对天祈祷希望身边有个真正疼爱他的人,他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个看似无赖痞子一样的弟弟其实比谁都渴望关怀。
“寒儿,这个我真帮不了你,两家联姻所带来的利益对爹爹和南宫司徒来说都太诱人了,他们不会放弃快要到口的肥肉的,而且我还听说那南宫司徒准备把锦绣纺给南宫静做嫁妆,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什么?”
“意味着南宫静在我们家的地位!”
霍齐寒倒吸了一口气,嘴角慢慢绽开一抹冷笑:“大哥,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两个老狐狸无法说服,但我可以让南宫静不想嫁给我,你说哪个女人肯嫁给一个一无是处,吃喝票赌样样全的男人呢,这种大家闺秀最看重的就是名誉和弯弯绕绕。”
“寒儿,大哥什么都没听到,你快去换衣服吧。”霍齐源意味深明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南宫静对自己先厌恶而生退婚之心呢,回去后霍齐寒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然后将毛巾蒙在了脸上胡乱思考着。
洗完了澡,他又让人搬了张椅子到花园里准备陶冶陶冶情操。
身体刚刚躺好闭上眼睛深呼吸,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吵嚷嚷。
不禁皱眉不悦道:“哪个混蛋在外面吵,害的小爷思绪都没了。”
守在院门口的小厮机灵的跑去探了探,然后回来报:“是染坊的老板来找老爷的,那吵吵嚷嚷的都是搬礼的工人。”
这般吵闹,那该是送了多少礼啊,大哥不是说这染坊已经违约不再跟霍家合作了吗,那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走,我们也看看去。”霍齐寒难耐好奇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路偷偷摸摸的来到用来谈事的正厅门外。
几个小厮见到他要行礼都被他制止了。
偷偷往里看去,除了那染坊老板和爹爹,就连大哥也在。
“霍老爷,之前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跟霍家解约,希望您大人有大量看在以往合作的情分上让我们继续合作吧,我保证以后除了霍家的单,别人的一概不接了。”
那染坊老板是个四十开外的男人,长得精精瘦瘦的一看就不是好鸟,特别是那两撇八字胡怎么看都让人不爽。
霍元气定神闲的喝茶,茶盖子不停的在茶盅上撇着茶叶子。
好半晌才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道:“这些东西从哪来的你带哪去,我霍家不缺这些东西。”
霍齐寒转头一看,好家伙,地上满满当当的好几大箱东西,这是下了多大的血本啊。
“冯老板,你可知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做生意其实跟做人是一样的,讲究的是一个情分,可你之前不顾重金违约可见已是不顾情分了,不如你将这些礼物再送至别家或许还有一线希望。现在霍家已经有了合作的染坊暂时不考虑更换了。”
霍齐源也是喝了口茶慢慢道,那嘴角虽是笑着但是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毕竟背叛是这世上最不能让人原谅的原罪。
那个染坊老板碰了个钉子,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已是不可挽回,便垂头丧气的带着一箱箱的礼物从哪来回哪去。
“啧啧,真可惜啊,要是把这些礼物全送给我又能攒多少私房钱啊。”
“少爷,你好歹也是二公子能缺这个钱吗。”
霍齐寒用一种说了你也不懂的眼神瞄了一眼一旁的小厮,淡淡道:“有些痛你永远不懂,而有些穷,你永远不明白。”
天知道,这霍老头子有多狡猾,居然每月都将给他的钱一笔笔的记录在册,要是超出了饿死也不管,所以没点私房钱能活的下去吗。
那染坊老板带着礼物又去了南宫家,不出意外的也被拒绝了。
那染坊老板气的跳脚,指着南宫翎的鼻子破口大骂,当初是你要我毁约合作,现在居然撂挑子不干了。
但南宫翎回答的更为爽脆:你的染料牢固度不强总退色,这样的染坊如何合作?
一句话掐准死穴,让那染坊老板想跳也跳不起来,怒气冲冲就调头冲到李福家里去了。
可怜那李福正眯着小酒哼着小调,一把就被闯进来的染坊老板冯远征给揪了起来:“好你个李福,给我找了这么档子倒霉事。”
那李福莫名其妙,推开了他的手怒道:“你撒什么野呢,发什么疯呢。”
“王八犊子,要不是你我能跟霍家解约吗,现在霍家不肯续约,南宫家也不肯跟我们合作,现在整个江城都没人跟我们谈生意,这染料纺已经停工多日了,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吗!”
那冯远征大为光火,一把揪住了李福一上手就是啪啪两个耳光。
直接把李福给打懵了。
李媛媛恰巧走过,看到了吓得一声尖叫,忙冲进来护住李福:“冯叔叔你做什么!为什么要打我爹。”
那冯远征一把把李媛媛拉开,李媛媛毕竟手无缚鸡之力,被他一拉一推人直接撞到了桌子上又反弹摔到地上,疼痛让她瞬间变了脸色。
“那霍家和南宫家不肯与你合作定是有其他原因,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做什么,我只是给你们中间传话而已。”
李福看到女儿被推,忍不住咆哮起来,慌张去扶李媛媛,心疼的跟扎心窝子似得。
岂料还没将女儿扶起来,那冯远征对着他的后背伸脚一踹直接将他踹翻在地:“丫的,要不是你哪来这么多幺蛾子,今天这损失必须你来赔,不多不少五千两,否则这事没完。”
一听要赔这么多,那李福显然不会同意,也立即炸毛了,爬起身对着冯远征就挥拳过去。
这样一来一去,两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