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我们都该相信喻大人会查清小女案真凶,若不是凶手,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人的,我们不打扰喻大人了,走吧!”章有礼喊住问君,向喻思敏告辞,喻思敏求之不得,连忙道,“章大人慢走。”
离开喻府,一路雨水不停,街道之上储存许多积水,深一坑,低一坑的,问君裤脚已湿至膝盖部位,章有礼也比她差不哪里去。
一路之上,两人皆怀沉痛心事,似有默契,默不作声。
路至章有礼家拐弯处时,章有礼忽停下脚步。
“芙蓉前几天夜里,便是躺在这里的。”章有礼听不出任何情绪声音,如三月里的棉柳,轻飘飘,却是虚幻的。
问君随之停下脚步,俯视脚下积水之地,仿佛看见章芙蓉死前那副惨痛模样。
问君转脸看看一眼雾水,脸色如棉花般苍白章有礼,动动嘴,话终未道出,咽了下去。
失去亲人那份疼痛,她懂。
任何安慰,在此一劝,都是无用多事。
此时此刻,只有默默陪伴,随他心情承受那份疼痛,才是真正的安慰他。
雨小心下着,没有心跳的滴答滴答,也没有大雨破堤的哗啦啦,只是小心而谨慎下着。
雾蒙蒙天空下,偶有稀少路人,卷起裤管,或是急于奔跑,行色匆匆而过。
“天快黑了,不知芙蓉现在魂归何处?”章有礼淡淡道,问君一个心酸,差些落泪。
巧手扶住章有礼,开口道,“叔叔,芙蓉妹妹生前并未做过分伤天害理之事,想来魂归的定是好去处。”
章芙蓉除了刁蛮任性不讲理之外,似乎也并未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章有礼惨淡笑笑,眯眼看向问君道,“芙蓉也欺负过别人,她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老天爷怕是给她收回去了,让她下辈子投胎做个像君君一样善良的好姑娘的。”
“叔叔!”问君语塞。
她不知从何劝起,不知从何说起。
按理说,她的爹与章芙蓉爹虽是知己,而她与章芙蓉,见的面次数,手指头亦可数的过来,每次不管公私时候,章芙蓉永远都是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哪里能看得见如此平凡问君。
问君一直好奇章有礼,如此温文儒雅,怎会生出一个像章芙蓉骄蛮任性女儿。
若是说她娘亲生她难产至死,那章有礼更该把章芙蓉教的懂礼数,知疼惜一些。
“不用劝叔叔,叔叔只是心里一阵难受,勉不了发了些感慨啊……这雨下的可真像人的心情啊!”章有礼把雨伞塞到门君手中,手背在身后,不畏小雨,步子蹒跚路上。
问君随后撑伞跟上,未去追寻,只任由他独自一人思索前行。
他此刻需要安静,无需过份打搅。
回到章府之时,天色已黑,雨势渐渐小了起来,屋檐下的雨不停滴答滴答,伴着浓郁秋凉夜色中。
吃罢饭后,问君就被安排到自己所居住的屋子,后听丫环道,此屋正是章芙蓉生前之所,章有礼因怀念章芙蓉,才让她住此房。
问君无语,复杂心情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