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齐扭回头,见一人影已在他们身后站定。见此人身穿一件奇异的上衣,那上衣珠光四射,被月光一照更是让人眼花缭乱。这件衣服正是江湖中人很少得见的宝物“碧罗衫”!
郑天白一见,不觉惊呼到:“‘草上飞’伊如风?难怪你踏水而行如履平地呢。”
伊如风笑了:“看来江湖之中我伊如风还算有点名气。”
郑天白拱手:“伊大王之名我们早有耳闻,你深夜着‘碧罗衫’来此,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想保护许小姐,讨佳人一笑呢?”
伊如风又笑了,笑声里带着淫邪:“我不但要讨她一笑,还要讨几个时辰的快活呢!只是,我最恨别人在外面听房,所以我不想让你们在这里。”
鲁汉一听,笑着迎上去:“你不想让我们听,我们走就是了。”
伊如风道:“走了比听房更可恶!”说着,身形一抖,那“碧罗衫”在月光的映射下“忽”放出万道霞光,郑天白、胡一行、鲁汉等人立刻感到迷迷呼呼如入仙境。就在这时,伊如风两臂一抖,一把铜钱已到了他的手中。这铜钱可不是一般的铜钱,那是伊如风的杀人暗器“夺命铜钱”,就见数点寒星一闪,众人的喉咙里便同时发出一阵闷响,纷纷载入了湖中。
众人的尸体刚到湖中,一群食肉鱼便将尸体围拢,眨眼之间,尸体便成了一堆白骨沉到了湖底。
伊如风一见,这湖里原来还有如此厉害的动物,幸亏自己轻功好,要是慢一点,自己的脚掌不也让这些家伙吃掉了?想着,一纵身便跳到了丁香阁上。
三、春霄一刻值千金
月光如水,清湖如镜,丁香阁上静得出奇。
伊如风轻手轻脚来到窗子前,捅破窗纸向里偷看,见屋里点着一盏蜡烛,烛光照得屋里若明若暗。屋子中间放着一个大火盆,火盆里的碳火烧得正旺,伊如风能感到一股热气从他捅破的小孔里扑面而来。屋子的一角是一个若大的象牙床,床上挂着幔帐,帐外站着的正是武林中人求之若渴的许如烟。
许如烟轻妆淡抹,穿一身雪白色的纱裙,裙子薄如蝉翼,透过裙子,能看清她那高高隆起的前胸和婀娜多姿的线条。也许是时间不早了,许如烟想上床休息,便轻轻解下纱裙,露出了一双洁白如雪的臂膀。伊如风一见,顿时血往上涌,猛地推开窗子,一飞身便跳了进去。
冷不丁进来个人,把许如烟吓了一跳,她“啊”地一声尖叫,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前胸。
伊中风猛地扑过去,一摆手:“小姐不要惊慌,我是燕山大王‘草上飞’伊如风。”
许如烟瞪着美丽的大眼睛,惊魂未定:“伊如风?你深更半夜的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伊如风笑了,笑得令许如烟直起鸡皮疙瘩:“干什么来了,你自己然明白,你爹已经向武林发了揭贴,谁能杀了吕寒冰,谁就可以娶你为妻,我想,这武林之中,也就我伊如风有这个福份了,杀吕寒冰是迟早的死,我看,我们不如现在就成其美事。”说着话,猛地将许如烟推到床上,三把两把扯掉了许如烟的纱裙。
许如烟倒在床上,象一只受了惊的小鸟,用惊恐地眼睛望着伊如风:“你,你不能这样。”
伊如风早已跳上床,飞快地脱掉“碧罗衫”和身上的衣服,一个恶虎扑食便将许如烟压到身下。许如烟挣扎着,便显得那么无力。伊如风喘着粗气:“别折腾了,折腾也没用,还是依了我吧。”说着话,就拉开了架式。
正在这时,就听床外一声尖笑:“嘿嘿,没想到这‘草上飞’比我还心急,早到了一步。”
伊如风一惊,上了弦的弓立刻软了,放开许如烟,一撩幔帐跳到床外,见一个三尺来高,长得象个肉球的人站在屋子中间。
伊如风笑了:“原来是峒山毒无双‘梅毒’啊,你也想先下手为强啊?对不起,我先到了,你先到外面等着,等我完事你再来!”说着话,转身刚要回到床上,梅毒猛地一抖手,一团白雾已罩住伊如风全身。伊如风咳嗽两声,顿觉身上异样。
伊如风一回头:“老毒物,你在搞什么名堂?”
梅毒嘿嘿一笑:“没搞什么明堂,我只是在你身上下了‘百花毒’,只要你一动拈花惹草的心思,你就会督脉尽断而亡。”
伊如风一听,气得脸色铁青,大骂一声:“老毒物,你好大胆,用毒用到了我这里,找死!”说着,急转到床边去找他的“碧罗衫”和“夺命铜钱”。可是,不知怎的,那“碧罗衫”、“夺命铜钱”和他的衣服却不见了。伊如风急得冲正在发抖的许如烟大吼:“我衣服呢?我的‘碧罗衫’呢?”
梅毒一听,又飞出一颗毒丸,正打在伊如风的“命门”上。这毒丸是梅毒的杀手毒物“化尸丹”,一旦打入对方“命门”穴,不消一袋烟工夫,那人便会化为一摊尸水。伊如风正在找他的“碧罗衫”,哪晓得梅毒会下此毒手,身子一麻躺倒在地,不大一会儿便成了一摊尸水。
梅毒一阵冷笑:“还想让我先在外面等一会儿,你可知我最讨厌给人刷锅?”说着,球一样滚到床边,一蹦便跳到了床上,冲许如烟一笑:“小美人,这回就剩我们两个了,快来吧,我这都等不及了!”
许如烟早吓得动弹不得,惊恐地看梅毒:“你,你不能这样,我爹不会饶你的。”
梅毒笑了:“你爹会感激我的,因为我和你成了夫妻之后,我会尽心尽力地去杀吕寒冰,只要我一出手,那姓吕的定死无疑!”说着话,一抖身将那身皮子脱了下来,和他怀中的《万毒谱》,腰间的“万毒囊”一声放到了床边。
梅毒刚滚到许如烟身上,就听窗子“啪”地一响,紧接着就是一声长叹:“我秋无雨怎这么晦气,紧赶慢赶来是来晚了!”
梅毒一听,身子一颤,“咕噜”一下子滚到床下,用手一指秋无雨:“我说秋无雨,你不好好在你的雪莲洞里待着,到这里凑什么热闹?你要么就早来,要么就晚来,我这买卖正开张,刚要点炮你就来了,多扫兴!”
秋无雨一听,笑了:“老毒物你还没点炮呢?那我来得还不算晚,好了,你走吧,这个炮我帮你点。”
梅毒一听:“你说什么?你帮我点?你凭什么?”
秋无雨猛地一闪身,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雪亮的宝剑,这宝剑可不是一般的宝剑,而是扬威武林的“七仙剑”,在烛光之下,那把剑寒光四射,夺夺逼人。
梅毒一见,笑了:“秋无雨,你的意思是想动手吗?那好,我就赔你两招!”说着话,一“咕噜”滚到床边,想找他的“万毒囊”,用“迷魂散”克制“七仙剑”,将秋无雨至于死地。没想到,他的“万毒囊”、《万毒谱》和衣服也不翼而飞了。
这时,就听秋无雨一声大喊:“老毒物,你别费事了,让我送你上西天!”说着话,“七仙剑”一抖,一道寒光便从剑锋射出,那寒光在烛光之下“忽”地一下竟幻化成了一条银蛇,银蛇吐着信子“哧”地一下从梅毒的“长强”钻了进去,眨眼之间又从“百会”飞了出来回到剑上。秋无雨宝剑还鞘,梅毒也变成了一张人皮摊在了地上。
这“七仙剑”真是厉害,杀人就在眨眼之间,且如此毒辣,真非寻常兵刃可比。
秋无雨冷笑着走过去,将梅毒的人皮踢到一边,然后慢慢走到床边,轻声对许如烟道:“小姐,不要惊慌,我秋无雨是个正人君子,做事绝不强求。”说着话,猛地一伸手点住了许如烟的“哑门”穴,接道:“你愿意不愿意现在就和我成就好事,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说不愿意,什么都不说就是默认。”
秋无雨这招才损,他点住了许如烟的哑门,让许如烟有口难开,他还假装正人君子问人家愿意不愿意,真是可恶之极。
秋无雨见许如烟不说话,笑道:“我知道你一个姑娘家第一次干这事害羞,好了,你既然已经默许,我也就不客气了,你放心,我们春霄一刻之后,我马上就把吕寒冰的人头拿来,去了你爹的一块心病。”说着话,慢慢上了床,将“七仙剑”放在床头,脱掉衣服紧紧抱住了许如烟。
此时的许如烟,虽然有些惊慌失措,但眼神却突然异样起来,因为他看见,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已悄悄来到床前,用一把寒光闪闪的刀挑着幔帐,二目如电,死死地盯着赤身裸体的她和秋无雨。
秋无雨虽然没有看到身后的那个人,但背上已感到有寒气逼来,他一挺身坐了起来,猛回头道:“什么人?”
那人冷冷一笑:“你想杀我,还问我是什么人干什么?”
秋无雨一惊:“你是吕寒冰?”说着,两眼已扫向吕寒冰手里的那把刀。这刀太吓人了,背后刃薄,刀丸闪着红光,如似道道血影。秋无雨不禁大叫:“‘血影招魂刀’?!”说着,便伸手去取他的“七仙剑”,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那把剑,仔细一看,那把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蒸发了!秋无雨急得大喊:“我的剑,我的剑呢!”
吕寒冰又是一声冷笑:“要杀人连剑都不带,真是蠢到了家!”说着话,手起刀落,一道血影飞溅,染红了幔帐,秋无雨也为两半跌到床下。
吕寒冰将“血影招魂刀”还回鞘内,猛地扯下幔帐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又返了回来,猛地撩开幔帐,一拳将许如烟打晕,发疯的狮子一样扑到许如烟身上……
四、为得美人拼生死
月光仍然惨白,丁香阁里仍然宁静。
吕寒冰早已离开了丁香阁,他来的目的,就是看看那些武林中人连命都不顾想要争娶为妻的尤物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他看到了,也偿到了那尤物的滋味,也就没有停留的必要了。
男人就是这样,往往对一个东西有了兴趣总想得到满足,可当他满足之后,又会觉得没什么意思。正因如此,一些女人的命运才显得有些可怜。
吕寒冰离去之后,许如烟还静静地躺着。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开始她有些胆惧,但事情过后,她又觉得没什么了。
女人也是如此,一旦把事情想开了,也就没什么了。正因如此,有些男人就显得可悲了。
屋里的烛光已经熄了,许如烟躺了一会,慢慢坐起来,打着火莲点着蜡烛,穿好衣服在屋里转了一圈儿,然后到窗前听了听,见外面没什么动静,便急速地掀开屋子地板上的一块木板,把秋无雨和梅毒的尸体扔进了湖了,让那些爱吃肉的鱼儿们一顿美餐。然后,打来一盆清水,清洗了屋里的血迹。她这样做,也许不想让人知道她这里曾经来过人,这些人还因为她而生死相斗。
做完了这一切,许如烟又坐到床上,轻轻一按床上的一个机关,床边便现出了一个洞,那三个色棍的衣服和身上的宝物就在那个洞里面。许如烟笑了,笑得是那么狡诈,那么开心,因为她的付出毕竟有了回报……
火红的太阳升了起来,照得许家庄如同色染。
许东庭在大厅里伸了个懒腰,刚要出门,就听“当”地一声,一只飞镖从他的头皮擦过,钉了柱子上。灵空在大师一见,快步走过去取下那只镖,打开了被镖钉在柱子上的纸条。见纸条上写:“今日午时,东山绝顶,我与武林中人决一雌雄,吕寒冰。”
许东庭一看,怒道:“这个在胆狂徒,我们没找他,他倒找上门来了,灵空大师,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灵空大师单手合什:“阿弥陀佛,善恶有报,该报时必然要报,既然吕施主以想化解冤孽,我们也只好应了他。”
许东庭一听:“那好,今天中午之前,武林十八个门派,一百零八位高手都会赶到这里,到时候我们跟他决一死战,看他那把‘血影招魂刀’到底有多厉害!”
灵空大师听罢,口念佛口,又闭起眼睛坐在了莆团上。
巳时一刻,武林十八门派一百零五位高手都到齐了,唯独不见峒山派掌门梅毒、燕山山大王伊如风和雪莲洞洞主秋无雨。
许东庭低声道:“和吕寒冰决战,我们就指望着这三位呢,怎么不见他们三个来呢?”
灵空大师道:“该来的都来了,该去的也都去了,都是天意。”
许东庭点头:“大师说得也是,也许这三位跟本不想来。”说着,命人去叫许如烟。
不多时,许如烟在丫环丁香的陪伴下走进了大厅,站在了许东庭身边。在场的武林高手一看,一个个眼睛都亮了,心里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许东庭冲众位高后一摆手,道:“大家都知道,十年前的江洋大盗吕寒冰又复出了,这个大魔头仗着自己有一把‘血影招魂刀’在江湖上无恶不作,杀人如麻,劫财无数,我们江湖中人不能袖手旁观,今天,这个大魔头向武林提出挑战,要在东山绝顶和大家决一高低,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共同诛灭此贼,我许东庭说话算数,谁首刃吕寒冰这个大魔头,我就把小女许配给他。”说着,向许如烟一摆手:“还不给各位英雄见礼?”
许如烟两腮顿时飞起红霞,给大家道了个腕福,然后退到了后堂。
各位武林高手一看,齐场喊了起来:“我们都听许公的,杀掉吕寒冰,为江湖除一大害!”
正午午时,一百零五位武林高手云集东山绝顶,他们暗下决心,只要吕寒冰一到,他们就一齐动手,先杀为快。
午时刚过,一个头戴斗笠,腰横“血影招魂刀”的人便出现在了东山绝顶。人们都认了出来,这就是令江湖中人不寒而颤的江洋大盗吕寒冰。
“黄山三剑圣”一见,互相使了个眼色,大喊一声冲了上去,抽剑在手,摆出了“诛仙剑阵”。这剑阵称霸江南,剑势汹猛,绝非等闲之人能敌。
吕寒冰一阵冷笑,双手抱肩,身子一抖,腰间那把“血影招魂刀”便弹出了鞘,就见刀光一闪,只听得“当当”几声脆响,“黄山三剑圣”手中的宝剑就只剩下一个剑柄了。“黄山三剑圣”正在发愣,“血影招魂刀”又如小鸟般在他们头上转了一圈儿,三个人的头便象鹰叼得一样飞上了半空,血影闪过之后,那把“血影招魂刀”不知怎的又插回了吕寒冰腰间的刀鞘内。
众武林高手一见大惊,“黄山三剑圣”是高手中的高手,在吕寒冰的“血影招魂刀”下居然没过半招就纷纷毙命,看来这“血影招魂刀”果然厉害,心里不觉打起了鼓。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他的刀再厉害,可我们的人多,大家一起上,看他的刀能把我们都杀了?”
这一嗓子,给大伙提了神了,大家便一涌齐上,围住了吕寒冰,各样长短兵器,大小暗器齐向吕寒冰打来。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吕寒冰的刀再快,再奇也要一一招架四面八方而来的袭击。见他抽刀在手,将那把“血影招魂刀”舞动如飞,只听得他的身前身后“叮叮”乱响,刀光掠过之处,各式兵刃无不断为两截,武林高手无不倒地毙命。
到后来,东山绝顶上尸横满地,吕寒冰也累得如泥一般跪倒在地上。抬头一看,见灵空大师和他身后的十八铜人还稳稳地坐在那里,便抖抖精神站了起来,用“血影招魂刀”一指灵空大师:“老秃驴,还不过来受死?”
灵空大师站起来身来,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有道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劝你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吕寒冰怒道:“放你的狗屁,我成什么佛?看刀!”说着话,便挥起了手中的“血影招魂刀”。
灵空大师一见,笑了:“施主,你不要硬撑了,我知道,你的‘血影招魂刀’虽然灵气逼人,可你得聚浑身内力才能将它运用自如,现在,你内力衰竭,你的刀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了,还是听老纳一句劝,放下屠刀,归依我佛吧。”
灵空大师说得不错,刚才那一场恶战,吕寒冰虽然杀死了近百位武林高手,可他敢拼尽了全力,现在的那点内力,真得不能将“血影招魂刀”运用自如了。
吕寒冰正在那里调息静气,忽听身后有阴风裹来,想闪身躲过,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噗”地一声,一把宝剑便刺穿了他的心脏。吕寒冰回过头,绝望地看了一眼那人:“你……”
五、屠魔献美大骗局
杀吕寒的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许家庄庄主许东庭。此时的许东庭已不是先前那些员外打扮,而身着劲装,俨然一个练家子了。见他飞起一只脚蹬向吕寒冰后心,单臂一抖,从吕寒冰身上抽出宝剑,“当”地声将宝剑还回肋下的鞘中。
灵空大师一风,脸上露出惊愕色:“阿弥陀佛,许施主看似文弱儒士,没想到还有如此敏捷的身手,真是难得。”
许东庭一听,哈哈一阵大笑:“大师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