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珏最讨厌这些虚伪的东西,还是她师父好,性格虽为古怪,但是为人单纯。这几个老头让她在一旁看得实在无聊的紧,不动声色的翻眼皮,你说吧,都是老骨头了,还这么硬朗的站着聊天,他们不累,她累啊。
“对了,凤老弟啊,今天杂么个没见着雪丫头啊?”几天谦恭笑完后,祝老爷站在他两个孙子的一侧,笑容停住,啧了声,看向老太爷身后的人群,疑惑的问道。
老太爷笑笑,“雪丫头正在敏阁由她娘照顾着呢,估计还要好些时候才出来。”说罢将手往右侧伸去,没感觉到撑着他的手,一顿,头往凤珏的方向移去……
凤珏正闪神看着门口络绎不绝进来的客人,嘴角淡笑,似乎看着那些迎着客人做出回礼的动作有些搞笑,正看得津津有味呢,咋然感觉到一道锋利的视线,一愣,慢悠悠的看向老太爷……和他伸在一侧的手臂,轻佻眉梢。
他这是干嘛?
随着老太爷的动作,祝老爷等人的视线也一道落到了凤珏身上,看着这位陌生的姑娘,眼底闪过疑惑。
老太爷笑容挂着,一脸慈祥和泰的表情,轻轻咳了咳,手抚上凤珏的右手,道:“珏儿,不许没规矩,来,跟爷爷见过三位大人。”
凤珏心中闪过嘲讽,睨了眼打量着她的几道深邃眸光,眸一闪,嘴角弯起,“是,爷爷!”
这么一副慈祥的脸配着算计的暗眸,还真是委屈了他能撑得住!
凤珏略微走到老太爷身侧,随着老太爷的说辞,微微曲身,向着各位大人问好。
“珏儿见过几位大人。”
“好一个标致水灵的丫头,凤老哥,这位是?”张大人和王大人对看一眼,双眼半阖,隐匿眼中的锋芒,打量着凤珏笑着说道。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她现在的摸样跟标志水灵差远了好不好?她今天可是特意在脸上做了个记号的,白瞎你双眼。凤珏垂头悄悄朝姓张的比了个中指。
“是啊,凤老哥,怎生的没见过这丫头?”王大人语气中透着不解。
祝老爷只是细细的看着凤珏,说道:“我瞧着这丫头越瞧越熟悉,她可是……”
“正是。”老太爷轻柔的拍打着凤珏的右手,一副怜爱的神情,打断祝老爷的话,声色哀凉的叹息,“这丫头正是红姨之女。”
祝老头双眼一亮,看着凤珏眼露欣喜,“果真是红姨的女儿,这神韵太神似了。”
凤珏嘴角一扯,双眼一跳,差点在心底喷了,拜托,老爷爷,你丫眼睛不好使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哇,她此刻的神韵跟她娘哪有半点相似之处?
你丫眼睛长头上去了吧?她娘能有她现在这么丑?
“这娃这些年可是吃了好些苦,现在皮槽粗厚了些,瞧着这手心,都磨出茧来了,这也都怪老朽我的错,让她们母女两在外受苦这些年,祝老弟可曾怪罪老朽没给你养个白嫩的孙媳妇?”
凤珏微微一愣,孙媳妇?谁?她吗?
“哈哈,凤老哥多心了,还不瞒您说,小弟我啊,仔细着瞧这丫头心里头是越瞧越欣喜啊,这丫头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姑娘,是我们祝家有福了。”
祝老爷欢喜的瞧着凤珏,只差没将两只眼睛都贴到凤珏身上去了,那哈哈大笑的神态让凤珏柳眉轻皱,玩味的扫了眼祝老爷和他身旁的两个神色各异的男人,转而掩饰得毫无异样。
这老太爷还真是能折腾呢,就只这么一会功夫就给她整出个未婚夫来了,这祝家到底是什么人家?能让老太爷为了他们做足了这些门面功夫?
“这也是我凤家的福气啊,能攀上祝家这么位亲家。”
“恭喜恭喜,祝老爷,不久就能享齐人之福,曾孙伴膝了。”张老爷,王老爷岂是只会察言观色之人,这官词也是一套接着一套。
凤珏一噎,这前刻未婚夫才整出来,下刻,她连儿子都有了?这速度?他们怎么不去坐火箭啊?
“同喜同喜,听说过两日府上也有亲事,届时可别怪老朽不请自来讨杯喜酒吃啊。”
“岂敢,祝老爷能大驾光临,张某那是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凤珏略微退到老太爷身后突然搞到到左侧方袭来的一道强烈视线,让她一愣,转头,骤然对上那道带着阴狠厌恶的视线,挑了挑眉。
刚刚他说他是晨儿,还是武儿来着?
还没想明白呢,余光就扫到大门口一个男仆慌慌张张的往这边跑。
“老爷,宫里来人了。”男仆的话刚落下,几人的笑容一顿,就听到一声奸细的嗓音刺耳的嗓音从门口由远而近的传来。
“圣旨到!”
“凤颜雪接旨。”
老太爷双眼闪过精光,惊喜郁于表,对着男仆道:“快去,动作利索些请孙小姐出来。”
“好嘞。”说罢一溜烟像只猴子似的,踩着欢快的步子往后院去了。
老太爷也慌忙朝大门移去,还不忘让管家招呼好祝老爷等人,凤珏自然也跟在老太爷身后,其他子孙一个也不例外。老太爷的五子也全撤了过来,一行人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迎上了三位公公。
“圣旨到,凤府凤颜雪接旨。”
脚步在离老太爷五步之遥后顿住,身后穿着青色太监服饰的公公奸细着嗓子叫道。
刹那时,所有宾客都朝着这个方向看去,鞭炮声停了,音乐声停了,恭喜声也收了起来……
老太爷惶恐的跪下,“老爷子不知是福公公前来,未曾远迎,还忘福公公莫怪。”
为首略微苍老的公公恭维的上前,惊恐作秀似的扶起老太爷,“凤老太爷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丫,快快请起,这可折煞奴才。”
老太爷就着公公的手起身,“福公公过谦了,您可是当今圣上的大红人,如今还劳烦公公您亲自走一趟凤府,这可是凤府莫大的荣幸,雪丫头能跟在公公您身侧,由公公帮忙看着些,我这把老骨头就是踏进棺材也心安了,心安了。”
一席话夸得那福公公犹如孔雀开屏般,笑得见牙不见眼,“雪丫头也是玲珑之人,杂家看着也甚是欢喜,这日后进了宫,就是一家人,哪有说两家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