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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堂伯的爱情

兄妹三个正说着话,就见勤来哭丧着一张脸进来了,还用右手托着左手。

凤来便问他:“二哥,你咋啦?”

勤来随口敷衍说:“没事儿,就是走路不小心跌了一跤。”

那边运来辛辛苦苦把捉到的地蟞虫都搁到木盆里,献宝似的拿给凤来看:“你瞧瞧,有这么些呢!”

林氏恰好进了灶屋,见一木盆的地蟞虫,吓了一跳说:”你们几个又在起什么花样?弄一木盆这个东西,看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福来就把凤来的话,一五一十重复了一遍。

林氏听了,半晌没说话。从凤来先前给蒋吕氏治疗手上的疙瘩,再到帮助家里自制杀死稻飞虱的药液这两件事来看,就晓得凤来不是个胡闹的孩子。

只是,这白胡子老头到底是哪路神仙啊?这听来的方子,真能管用吗?

不过林氏不想打击凤来的积极性,说到底,这孩子也是在为她的爹着想不是?所以林氏也就没有阻止凤来的行为。

那天夜饭是福来做的,不过是新摘来的毛豆,剪去两只角,放进锅里加点盐煮一煮;一盆子炒土豆丝,上面红红的干辣椒很是诱人;此外就是一大碗冒着腾腾热气的南瓜汤啦!配着红薯饭,一家子人倒也吃得开开心心。

”姐,你做的菜味道还不赖嘛,虽然比娘还差那么一点点!“凤来调皮地对福来说。

福来瞟了她一眼:”等我到了娘那个年纪,我自然也会做得和她一样好吃哩!“

林氏拿疼爱的眼光看着这两个闺女,只笑不说话。

她眼光一瞟,早看见勤来无精打采地拿筷子拔着红薯饭,嘴凑在碗沿上吃着。

”你手呢?怎么不扶着碗?“林氏端整着脸面问勤来。

蒋家虽然是穷家小户,但也是有规矩的。

比如说吃饭不能手托着碗,一定要拇指在碗沿上;也不能敲碗,不能把筷子插在饭里,不能乱翻盘里的菜,不能吧唧嘴;不能抖腿,说是男抖穷,女抖贱。

象勤来这样的,自然就不合规矩了。

林氏还在那儿说呢:”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饭也有个吃相。老话说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连个碗都端不好,还能干啥呀?“

勤来受了他娘的话,不得不把左手从桌下抬起来。只是这么一动,他不由得哎哟了一声,眉毛眼睛也跟着移了位置。

林氏慌忙捉着他的手问:“这手到底怎么啦?”

凤来插嘴道:“二哥说他跌了一跤。”

林氏的眼光在勤来脸上瞟着,语气也有些严厉:”你实说,到底咋回事?“

勤来知道,这个娘虽然好性子,可她最讨厌孩子说谎骗人,知道了,必是要罚的。所以垂了头吞吞吐吐地道出实情。

原来勤来见着邻居四狗在挖芋头,便凑在边上观看。谁知四狗的锄头把不小心撞着了他的头,就说了一句:”你咋这么不小心哩?“

谁知四狗因为刚被他爹揍了一顿,屁股到现在还疼呢!当下撸起袖子就推了勤来一把,叱道:”边儿去!谁要你挤在我身边的?“

勤来火冒三丈,就和四狗扭打到一块儿去了。

两人虽是差不多年纪,四狗力气比勤来大些,就按着勤来的左手,把他压在田梗边上。

勤来的肘子反着,四狗再一用力,就听得咔嚓一声,勤来惨叫一声,想反击四狗,左手却疼得抬不起来啦!

他吓得什么似的,只道是左手断了,当下不得不右手托着左手回家去,也不敢告诉人。

这会子林氏撸起他的袖子一看,手都肿起来了,略微一动便嚷疼,她眼睛里就起了水雾,一付心疼得不得了的模样。

凤来一颗心提了起来:爹的腿还没好,二哥的手再要断了,真是挺麻烦的。

她想着,这要被蒋吕氏听见了,又得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了吧?

搬了家,吃饭就在摆在堂屋的前间。后间的蒋大拴听见,便扬声说:“桂香,你领着勤来去让他才富大伯瞧瞧吧!”

林氏喛了一声,把碗里的饭粒往嘴里扒干净了,立起身拉着勤来就走:“走吧!”

凤来连忙搁下碗扯住林氏的衣摆说:“娘,我也去。”

林氏应了,抬脚向外匆匆而去,凤来得一溜小跑才跟着上她。

到了才富大伯家门口,他屋里似乎还透出油灯的亮光,林氏停下来调匀呼吸,这才轻轻拍门,嘴里叫着:“才富哥。”

凤来见才富大伯开了门,还不待林氏说明缘由,他便摸着勤来的头说:“手很疼吧?”

凤来惊讶地望着他,不明白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再说了,这个堂伯不是法师吗?他能治伤?

堂伯母袁氏迎上来招呼:“桂香你来了?快坐。大拴现在好了些吧?”

几个堂哥堂姐也各自见过了,林氏就和袁氏聊了几句。

凤来见这个堂伯母虽然人瘦,脸却生得很耐看,弯眉毛,大眼睛,上宽下窄的桃形脸,年青时必定是个出挑的漂亮闺女。

据说这袁氏和才富堂伯的姻缘,还走得不是寻常路哩

才富堂伯是个法师,专门为人驱鬼除魔。自然,他并不是天生就会做法师的。

因为看做法事,才富堂伯便迷上了这一行。

他既没有拜师,也不曾学艺,偷偷跟在一个老法师后头转悠,几天下来,就把人家使过的招势学了个七七八八。

老土师觉得才富堂伯有天分,便主动收了这个徒弟。从此,才富大伯就走上了做法这条不归路。

凤来瞥了瞥才富堂伯,怪不得人说堂伯生得好,浓眉大眼,挺直的鼻梁,再配上那白晰的肤色,真看不出是个乡下人。

所以,穿上法师行头,行动挥洒自如,且亮开嗓子唱响那些法师调时,才富堂伯令那些小媳妇大姑娘看得如痴如醉。

其中就包括还未出嫁的袁氏。

袁氏长得漂亮,她的后娘准备将她许给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就为了贪图人家多出几个财礼钱。

这鳏夫光是年纪大些也就罢了,长得象个猪头三牲,尤其是脾气暴燥,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主儿。

嫁给这样的人,那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袁氏自然不乐意。

可她不乐意也没法子啊!俗话说的,有了后娘,亲爹也变后爹。

袁氏自从见了才富堂伯,一颗心就系在了他身上,她决定采取主动。

做完一场法事的才富堂伯常常迎面遇上袁氏。

这样的巧遇多了,两个人就对上了眼。

终于有一次,袁氏将才富堂伯扯进一间草垛子堆成的小草房里,主动投怀送抱,把自己的处子之身交付了给才富堂伯。

她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非这个男人不嫁。

后来,袁氏的肚子拱了起来,她做下的丑事自然也瞒不住了。

那个鳏夫听到自己被戴了顶好大的绿帽子,自然是肝火旺盛,暴跳如雷,冲到袁氏家里,差点没把她家的屋给扒了!

多亏邻人拉着,左右调停,不但把财礼钱退了,还搭了些出来。

后娘唆使着袁氏的爹,把袁氏往死里打,也没从她嘴里逼出弄大她肚子的男人是谁,孩子却小产了。

再后来,才富堂伯挽了媒人登门提亲,一说就成了。

那边才富堂伯找出一只瓷瓶和一只碗来。揭开瓶盖之后,一股浓烈的酒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凤来瞅着才富堂伯在碗里倒了小半碗酒,然后用火捻子点燃了,火焰一下一下地舔着碗沿。

勤来吓了一跳,就往林氏身后缩,嘴里可怜兮兮地说着:”我害怕!别烧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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