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锁。”他回的理直气壮,但也不能因为她没锁门就可以没礼貌的闯进来啊。
陆天熠看出她的异样,目光往下移,一直落在精致的小盒子上,他眉头一皱,这种东西似乎和夏菱雪挂不上钩,他走进她,将她落在脚边的纸条捡了起来。
奶奶?
他的头更痛了。
捡起地上的盒子,他端详了一阵,似乎他该和那个老太太聊聊天了,他还是她的宝贝孙子吗?夏菱雪是亲生的也不一定,他倒要怀疑一番了。
“以后身边不准有这些东西。”他顺手将TT放进裤袋,转身离开,夏菱雪眼见他拿走奶奶给她的东西,急忙喊道,“那是……”话到一半便被陆天熠投过来的冰冷视线给制止。
她敢说她的试试看?陆天熠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就一直这样盯着。
“我的。”
“夏菱雪!”
尽管她的声音微不可闻,陆天熠还是大吼了出来,他靠近她,半响,突然邪气一笑,“难道你想试试?”
他身上的皂角香气席卷夏菱雪的鼻腔,看着他越发靠近的俊脸,她的脸烧的更厉害了,双手急忙抵制住他的胸口,由于她慌乱的躲避一个不小心揪着他的衣裳,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软弱无骨的身子压在他的身下,她漂亮的头发铺散在雪白的被褥上,陆天熠眸光一滞,轻咳了一声继而调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陆天熠的眼神透着迷朦的光,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一手抚了抚太阳穴,无奈的笑着。
“好像真的被你说中了。”
隔着薄薄的衣裳,夏菱雪可以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的惊人温度,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陆天熠没有理会,翻身坐起,他说,“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跟人说对不起,夏菱雪半饷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为他之前的态度在道歉,难怪他会进她的房间。
夏菱雪坐起身子,此时陆天熠已经朝着门口走去。
“我要去哪给你买药?”
“找大堂经理吧。”
夏菱雪记得他英语说的极溜,点点头,直到他进了自己屋子才赶紧跑去楼下。
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窜英文,大堂经理马上带着她去了医务室,拿了感冒药、退烧药和消炎药,在她临走前还提醒她说若是需要医生,直接打电话给他,夏菱雪感激着点头。
进屋时,陆天熠已经睡着了,他的额角依旧滚烫如火,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将药片每样拿出一颗,一切准备好后才叫醒陆天熠。
“来,起来吃药。”
温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不知是不是烧的太重,他乖顺的任她扶着坐起。
病来如山倒,这话一点也没错。
“若是老实的喝了姜汤就不会生病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喝!”陆天熠抱怨,“事实证明你的土方根本预防不了感冒发烧。早知道就不让我的舌头受罪了。”
他竟喝了?她刚刚倒水的时候发现了那个空杯,她以为那姜汤被他给倒了,没想到他竟喝了。
“姜汤要趁热喝才有效!”
她揪着那碗姜汤不放,手上却没闲着,将陆天熠颈下的枕头撤了一个,被子给他拉拉高,并倾身向前将台灯调制微弱……
她忙碌的身影在灯火里晃动,陆天熠觉得莫名的安心,眼睛竟也慢慢的合上。
睡梦间,不时有冰凉的感觉袭上额头,他浑身的燥热像是被山涧的清泉冲刷,慢慢觉得身子不在那么沉重。
双眸缓缓的睁开,温黄的灯光充满一室,他本能的抚上额角,是冰袋,侧首,夏菱雪正趴在床边,绸缎般的头发正铺泄在他另一只手上,柔柔的,那张睡颜安静柔美,他知道夏菱雪长得美,只是他一直不曾这么近距离的端详着她,难怪那会儿蓝泽那家伙被迷得神魂颠倒。
夏菱雪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冷,又或者心里有了记挂,突然就张开了眼眸,和他的撞在了一起。
陆天熠掀开被角,环着她纤弱的身子朝着怀中一拉,温暖的被子以及里面专属于他的味道紧紧的将她包围起来。
夏菱雪惊愕,却只闻他低魅的嗓音从头顶上方飘下来。
“一起睡。”
一起睡?夏菱雪无奈又好笑,这么亲密又暧昧的字眼从陆天熠的口中发出来,她竟觉得好笑。
她就是这样笑着进入了梦中。
当晨间第一缕阳光照耀,夏菱雪首先睁开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一手轻柔的抚上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陆天熠睁开眼睛,他一项睡得不沉。
“早安。”
夏菱雪因他的病好了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她清澈的大眼睛因为笑容变成了弯弯浅浅的初月形状,白皙的面颊就像栀花在盛夏开到极致的美,清新而动人,陆天熠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倾身向前,柔软的唇瓣轻轻的附在她的唇上。
夏菱雪惊诧的眸子里倒映另一双睁大的眼眸,她还来不及反应,那个吻便如蜻蜓点水一般结束了。
离开些许的陆天熠并没有起身,看着她,似乎也在惊诧自己为何会吻了她,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是还没清醒吧。
清茶的香味缓缓从壶里飘出,那是碧螺春的味道,是白若兰最喜欢的味道,这是年前夏菱雪邮寄过来的。
闻着它,会让她想起过去,想起那片生她养她的故土,中国!
夏菱少见屋外起风,遂拿了一条暖色系的毛毯盖在母亲的身上,她端坐在轮椅上,苍白的面容,消瘦的身躯,病魔无情的夺走了属于她这个年华该有的美丽。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她,但白若兰又哪里真的睡着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
她温柔的睁开眼睛,面容越发平静慈祥。
“儿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照顾你了,还不放心吗?”
夏菱少笑着道,顺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让她暖暖手。
白若兰笑了笑,目光依旧打在儿子的脸上,心里充满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