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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民间艺人曹福昌

乌木龙乡是整个俐侎人部落的中心点,到俐侎人部落探秘,乌木龙乡亦是我采访的中心点,我围绕中心,向外延伸着既定的采访。在乌木龙乡,我决计从一个人身上打开采访的缺口。这个人,就是曹福昌。

曹福昌的名字我并不陌生,因为曾耳闻过他是一个民间歌手,会唱无数的俐侎歌调,非常熟悉俐侎民情风俗,会讲无数的俐侎民间故事。我曾经看到他带着俐侎业余歌舞表演队参加过县上组织的的节庆演出,看到过他和其他俐侎人踏歌起舞的情景,听到过他深情并茂地演唱俐侎歌曲,只是一直无缘和他近距离接触过。

曹福昌家在乌木龙乡一个叫做天生桥的俐侎山寨,我们趟过水流湍急的秧琅河,沿着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来到他的家。见我们到来,曹福昌显得非常高兴,和我们握手,热情招呼我们入座,为我们沏茶倒酒。在亲热的气氛中,我们拉开了采访序幕。

近在咫尺的曹福昌,戴黑色头巾,身着一袭黑衣黑裤,消瘦的身材,古铜色的脸盘,温和的眼睛透露着真诚和纯朴的光芒。就是这样一个相貌平平的人,却多次代表俐侎人到省内外参加演出,用他的歌声和舞姿,把俐侎文化推向了外界,让外界了解了俐侎文化。他曾经作为永德县到大庆市交流演出代表团成员之一,在大庆市进行了巡回演出,其歌唱表演在大庆市引起了强烈反响。他在寨中牵头组织了一支业余文艺演出队,经常带着这支演出队踊跃参加县内、县外的各种演出活动,受到了社会各界人士的欢迎和好评。

当曹福昌拿出一大堆形形色色的奖杯、奖状时,我们不禁瞠目结舌。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个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程度的人,却获得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奖项,这多少有些耸人听闻。在众多奖杯中,一个聂耳铜像奖杯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奖杯底座,刻着“云南民歌比赛三等奖”的字样。曹福昌随即给我递过来一本精美的烫金奖状,翻开奖状,我明白了聂耳铜像奖杯的获得,是其1989年12月参加云南省首届民歌独唱、少数民族器乐独奏电视大奖赛中获得的荣誉。从一大叠奖状中我看到,他还在1998年10月参加了云南省民族曲艺调演,演唱的俐侎歌调《布谷催春》,荣获了云南省群众文化彩云奖入选奖;2002年11月在永德县首届民族民间山歌比赛中,还被中共永德县委、县人民政府评为民族民间歌手传承人……

一个个荣誉,一项项成绩,记录着曹福昌民间文化行旅中一个个闪光的足迹,也充分见证了曹福昌俐侎民间文化的高深造诣。曹福昌是实实在在的民间艺人,这有权威单位认证。认可单位是云南省文化厅和云南省民族事务委员会,认可的具体时间是2002年5月26日,认可的依据就是这两家单位颁发给曹福昌本人的一块命名状,上面清楚地写着:“曹福昌同志,鉴于您在传承民族民间文化艺术方面的贡献,特命名您为云南省民族民间音乐艺人。”而这个命名,我从认证单位联合颁发的文件中看到,有五项极其严格的标准。这五项标准,让我感到能获此殊荣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我还了解到,和曹福昌同时被命名为“云南省民族民间音乐艺人”的,全省只有94人,其中临沧市只有3人,拥有34万人口的永德县就仅曹福昌一人。

曹福昌因是远近闻名的民间艺人,自然非常繁忙。这一方面是接受采访忙。由于俐侎人逐渐引起外界关注,常有各级媒体记者深入俐侎山寨采访,而曹福昌就成为他们主要的采访对象。另一方面是传授忙。他牵头组建了一支业余文艺宣传队,要经常指点和教授队员如何演唱俐侎歌调。再一方面是受邀忙。常常有一些单位邀请曹福昌去演绎俐侎歌调,有时甚至出现了三四家单位同时邀请他的情况。再者,俐侎人喜事场中,都要请民间歌手唱龙门调、婚嫁调。龙门调被称为俐侎人的创世调,叙事性极强,很少有人会唱。而唱龙门调、婚嫁调则是曹福昌的看家本领。自然,这样的场合,就总少不了曹福昌。

曹福昌会唱多少歌曲,会讲多少民间故事,知道多少俐侎礼俗,他自己说不清楚,外人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明白,大家都知道,别人会唱的歌曲在他的演绎下更加韵味十足,别人不会唱的歌调他可以让你听个三天三夜;别人懂得的故事和礼俗他懂得更全面,别人没有听说过的故事和礼俗他可以滔滔不绝地一个接着一个地讲……

采访民间艺人曹福昌,让我眼界大开,顺着他为我打开的窗口,我看见了俐侎部落的奇妙风景。在他的讲述中,从俐侎歌调到传说故事到民情风俗,我迷醉在其中。而我探访俐侎部落的很多篇章,也是在采访他的过程中,逐一呈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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