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冉儿心里也怕欧阳妃雪说出什么不和时宜的话,在听到她的回答后,心里面悬着的一颗石头总算落是了下来。
众人听到这两人的言语后,议论之声戛然而止,也都了然的笑笑,竟然只是一场误会。
欧阳谨轩看着卫天正的神色依旧冷冷的,有些尴尬的说道,“那岳父大人请自便,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欧阳谨轩走后,赵冉儿也走开了,而她身后的欧阳落婕别有深意的瞥了欧阳妃雪一眼,也跟着赵冉儿离开了,于是只剩下欧阳妃雪与卫家的人在一起。
卫天正看着欧阳妃雪,脸上的哀伤神色一点儿也没有退去,他的眼睛红红的,想是哭过了,浑浊的眼,显得有些憔悴,那略显苍老的脸,线条僵硬紧绷着。欧阳妃雪看着他,有些于心不忍。
她上前柔声安慰道,“外公,逝者已矣,您也别太过伤心了,小心身子,母亲若是在天有灵也不想看见您这般。”
卫天正看着她,眼里有略微的感动,他没想到这外孙女虽然年纪看上去才十几岁的模样,却是这般的懂事贴心。
他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慈爱的对欧阳妃雪说道,“外公不伤心了,你母亲去了,却留下你这么个懂事可人儿的女儿,外公很欣慰啊。”说着眼泪竟是又掉了下来。
他胡乱的的擦了擦眼泪,敛了敛眼里的忧伤,突然及其认真的问道,“雪儿,你告诉外公,你母亲到底怎么死的。”
欧阳妃雪抬眼看着卫天正有些严肃的表情,好一会儿没有言语,她微微垂下眼帘,眼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一闪而过,可当她再次抬眼时,眼里却是蓄满了泪水。
她声音哽咽,眸光里全然是伤心的神采,“雪儿也不清楚,雪儿当时看见母亲的时候,是侍卫将母亲从废墟里抬出来的。”
卫天正叹息的摇了摇头,一脸痛心。
欧阳妃雪小声的抽泣着,继续说道,“父亲说母亲是因为屋子里失火才去世的。可是雪儿有一件事一直觉得很奇怪,母亲出事后母亲房里的丫头洁儿就一直不知道去哪了。”
闻言,卫天正的神色顿了顿,像是在沉思般,喃喃道,“丫头失踪了?”不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在问欧阳妃雪。
欧阳妃雪神色认真,看着他轻轻的点点头。
卫天正有些激动的追问道,“那你知道那丫头的来历吗?”
欧阳妃雪看着他微微发亮的双眸,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丫头是先前二娘送给母亲的。”
卫天正的神色一凛,二娘送的,事情不是很显然了吗,是有人存心想要害自己的女儿!
只见卫天正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疾步向欧阳瑾轩和赵冉儿走去。看见老爷子如此匆忙,卫启放和卫启临也急忙的跟了上去。
看着三人疾步如风的背影,欧阳妃雪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好戏要开始了。
此时欧阳谨轩正一副极为伤心的神色和一个宾客说着卫芯雨生前的事,突然手腕被人拉住,随即狠狠一扯,那力道大的险些让他跌倒。
当他看清来人后,眉头皱了皱眉,“岳父?”
卫天正脸色铁青,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好啊,我的好女婿,你居然放任你的二太太买凶害死我的女儿!”
欧阳谨轩身子一僵,他不知道卫天正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像是听见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他好笑的说道,“您这是听谁说的。”
卫天正冷笑,“听谁说的,你自己问问你的二夫人,她送给芯儿的那个丫头哪儿去了,芯儿一出事她就失踪了,这难道是巧合吗?”
欧阳谨轩瞬间无言以对,眉头紧锁,满面铁青的站在那里。
不远处的赵冉儿也听见了卫天正的话,可比起欧阳谨轩,她却表现得极为镇定。
她端庄的走上前,面色平静,委委说道,“老爷子,不知道您是听了谁嚼舌根,怕是故意要挑拨你和老爷的关系,洁儿那丫头确实是我送给姐姐的,可我那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我只吩咐她好生伺候姐姐却从未要让她加害姐姐,现在姐姐去了,她失踪了,您就怪在我的头上似乎说不过去,再说,我和姐姐无冤无仇的,我又何必害她呢。”
卫天正哪里要听她的狡辩,他眼睛恨恨的扫过欧阳谨轩和赵冉儿,说道,“好,你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我没证据,奈何不了你们,可是你们听着,我的的芯儿不会就这样白白的死去,那些害她的人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欧阳谨轩看了看周围,只见一旁的宾客们又开始指指点点的议论开来。
他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岳父,我敬你是长辈,也体谅你爱女心切,可如今是芯儿的葬礼,如若您再这般的胡搅蛮缠,就休怪女婿送客了。”
卫天正听了他的话后,更是气得满面通红,身子也微微的有些颤抖,他愤恨道,“好,你们好,不用你送,我这就走!”
后面的卫启临紧忙扶着卫天正有些不稳的身体,卫启放眼神犀利的盯着欧阳谨轩,一字一句的说道,“欧阳谨轩,你给我记着,这事儿还没完!”
说罢和卫启临一起扶着卫天正离开了。
在经过欧阳妃雪的面前时,他们停了停步子,卫天正眼里参杂着有些不舍神色,轻声对她说道,“孩子啊,你若是受了委屈,受了欺负尽管就来找外公,外公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欧阳妃雪点点头,卫天正和卫启临他们这才离开。
夜色降临,前来哀悼的客人们也都走得差不多了,欧阳妃雪独自一人跪在前堂的灵柩前。
欧阳谨轩送完客人后,来到欧阳妃雪身边,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欧阳妃雪,声音有些愠怒,“今天是你把洁儿失踪的事告诉卫天正的?”这话的语气根本不是询问,而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