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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张瑜,美国苦读(3)

当然,美国的节日本来就多,如圣诞节前有感恩节,可以连着放长假。还有什么父亲节、母亲节、情人节、军人节……外出旅行的机会很多。

自己的亲朋好友从中国来时,张瑜和她的女伴总要开车带他们出远门去玩一趟。例如到赌城去,到好莱坞去,到迪斯尼乐园去,到大峡谷去……还到过夏威夷、佛罗里达、华盛顿、纽约等地去玩过、去打靶、去赛马、去赛车、去游泳……每回,路上开车很累,她俩轮流开车。最初,张瑜买的是一辆旧车,路上时常抛锚。有时,路途很远,车要开五六个小时。万一车抛锚了,就很麻烦。自己修不了,得到处求人帮忙。有时会弄得摸黑了,还在路上折腾。要是在荒芜人烟的地方出毛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得哭鼻子了……

后来,张瑜的经济条件好起来后,便买了新车,而且新车越换越高档。

有一回,她们到国际公园去游玩,还事先打电话在那里订好了饭店的房间。

一路上,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儿。不仅路上积雪打滑,能见度也低,路途又远,要开车走八九个小时。途中不少是山路,上坡下坡多,弯道多。好些地方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深谷,公路在山腰上蜿蜒盘旋,险恶得很。她俩谨慎小心地开着车,尽量靠里边儿走。要是稍不小心,车轮打滑,刹不住车,就有掉下悬崖的危险。

天慢慢黑了下来。黑夜里,在积雪的山路上行车更令人胆战心惊。小车拐弯时,突然发现对面开过来一辆车,车灯一闪一闪的,把张瑜她俩的眼睛都闪花了。眼看已经躲闪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她俩急中生智,果断地把车往公路靠高山的里边一拐,停住了。此时,对方开车的人也吓呆了……彼此道歉之后,张瑜她俩让对方的车先开了过去再继续往前开。不然,要是躲闪不好,就会撞车或滑到深谷里去……那就没有了她俩的今天,没有了张瑜这个明星啦…

她俩紧张地开着车,好不容易才到了公园门口。这时,已经是疲惫不堪了。那一天,正好是中国的新春佳节前夕,年三十夜。

“你们的车,没有系雪链子,不能进去。”公园的管理人员把张瑜她俩拦在门口。

美国的交通法律规定,下雪天,汽车必须配备“雪链子”(防打滑,保安全的设备),不然,不准进旅游区。

张瑜她们急忙去门口的商店买“雪链子”。平时,这种物品,在旅游区的商店都可以买到,可是今天,这里的商店关门了,因为已经入夜,太晚了。

她们心儿焦急万分。她们计划午夜在饭店参加这里举行的新年联欢会,要在晚会上听午夜的新年钟声的。

经打听,说山下有一家通宵营业的商店,可以买到“雪链子”。她们欣喜异常。不顾劳累,又开车下山去买来了“雪链子”,装在车轮子上,这才顺利地把车开进了公园大门。她们赶到了饭店。要是再迟一步,不仅参加不上新年联欢会,连预订的住房都会被取消的……

平日,张瑜是很少上街、逛商店的。大部分的家庭内外务,都是她的女伴(后来是她的经纪人)帮她分担了。只有买衣服等事,非得她去试衣服不可,她才出去。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投进学习中去了。

“张瑜拒绝拍片,很神秘”,可她热心于学习表演艺术。

南加州的北岭大学电影学院电影电视创作系主任极为欣赏张瑜的天资和才华。他特邀张瑜到他的学校去就读,多方给予优惠和帮助。他研究过张瑜在中国大陆拍过的片子,并搜集了这些影片,在学院里举办了“张瑜个人电影节”,放映了张瑜主演的《明姑娘》、《巴山夜雨》、《庐山恋》、《雷雨》、《小街》等片子。特别为张瑜颁发了“中国优秀电影演员特别奖”。同时,举办了一个座谈会,请美国影视界及在美的中国艺术家来参加座谈“表演艺术中的妇女问题”,及“张瑜的表演才华”……

张瑜在大学里的学习成绩特别优秀,多次受到奖励。在美国,社会上的一些中国人创办的福利基金会,对在那里学习的中国优秀人才从来是十分关注和支持的,经常主动援助他们继续深造,在经济物质上给予帮助,鼓励他们更好地完成学业,更好地成才。

在美国的一个浙江同乡会负责人余江桂是加州的州务卿,热心于社会公益事业。对在加州学习的中国留学生多方支持帮助。他的同乡会对张瑜的学习情况进行了全面考查,决定授予她一大笔奖学金,送她到西欧的有关高级学府去深造,一切费用由同乡会承担。

张瑜极为感激浙江同乡会的慷慨帮助。她很想去欧洲学习深造,也可以顺便游览各地风光名胜,观看各种艺术宝库,了解那里的艺术精华……但是,又担心中断了在美国的学业和其他事务。内心矛盾,斗争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这个少有的良好机会。

张瑜拒绝了一些制片商和导演的邀请,使人们诧异不解。有人说:“张瑜拒绝拍片,很神秘……不可理解……”人们的议论,她并不在乎,也不去回答解释。她向着她选择的路子,坚定地走下去……她觉得她的沉默是为了将来,眼前的牺牲是值得的,她不想做个急功近利的人,她有她的远大抱负,不管别人理解不理解……

在大学读本科时,张瑜经常利用课余时间,更多地找机会去学习一些有关表演艺术方面的学问,以丰富自己的艺术世界……

美国的影视业之发达,是一般人难以想象得到的。许多著名的影视公司、导演和演员,均有自己制作的具有自己风格特色的系列影视片,而且他们都有各自的发行网络……

张瑜有计划地到好莱坞借影视录像带来看。这些片子都是英文版的,她涉猎了一大批各种流派的影片。她把这些影片当作自己的“教科书”,每看一部片子,都要认真地做笔记、写体会,评析影片的编导制作、内容、表演特色,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吸收营养。她把自己写下的文字等资料都输入到电脑中去,以供将来使用……

美国有一位著名的表演艺术家李斯特斯博格先生。他在美国的表演艺术界有很高的声望,有很深的造诣,有许多表演艺术理论著作,而且这些理论都是他从自己的艺术实践中总结升华出来的,很实用,很受艺术界的欢迎。他在纽约开办了一所李斯特斯博格艺术学校,还在各地设立分校。好莱坞的不少著名演员和导演,均在他的学校里受到过培训……这个学校招收学员要求比较严格,一般都要在表演艺术上有一定成绩或者有表演天赋的人,才能入学。学费也较为昂贵。

经过考试,张瑜被选拔进李斯特斯博格的女儿在加州洛杉矶开办的分校,学习了两个暑假,共三个月左右时间。交的学费是5000美元。

这里每天的学习课程丰富多彩,生动活泼,很有意思。但是很紧张很累。

第一课,是放松学员的心态,改变你的习惯动作,让你摆脱固有的东西……

学员坐在桔黄色的凳子上。课堂上开始播放各种优美的乐曲,让你从脚尖开始动起来。慢慢地,全身各个部位循序渐进地活动,轻松的活动,脑瓜子逐渐放松起来……

这时,学员之间可以互相观察,写下自己的感觉,把写好的字条随意相互传递,交流……然后,请一位同学站起来,按别人字条上写的内容,当场编出一个小品,当场即兴表演出来,让学员们鉴赏……

有时,会让学员上到台上去做动作,随便自己乱动,在音乐伴奏下,不断变换动作……直到最后形成了一种有规律性的动作,在优美的音乐中,你的动作会变得那样富有节奏,那么顺畅、自然,如同行云流水……

老师让学员做的小品节目,都是从自己身边的生活中去采撷出来的,靠近自己,也靠近别人,极为生活化。

有一回,学员们发现他们的一位女教师正怀有身孕。女同学便争着表演“孕妇”的小品。各人选择了不同的孕妇生活细节,根据自己对生活中孕妇的观察、理解,去塑造舞台上的各种“孕妇”形象。各人的表演,具有各人的特色,有内秀的,有外向的,有深沉忧郁的,有豁达开朗的,有幽默风趣的……每个作品,都会引来许多掌声、赞美声、笑声……课堂上极为活跃……

观察生活、表现生活的做法,是张瑜平时的习惯。到美国后,她与她的女件不管是在上学上课前后的路上、车上,在餐馆吃饭,在商店里,在图书馆,在旅游中等等,都要对身边的各种各样的人进行观察,猜测他们的职业、心态、性格,甚至文化程度和身世……不断丰富自己的阅历,加深对生活的了解、对各种人物个性的研究……不步身边的普通人及名人都被张瑜写进了她的日记或其他资料之中……

在艺术学校里,教师经常给学员出一个题目,让一个学员或两个学员合作,编出一个哑剧,并当场进行表演。教师和同学在旁边评判,指点……到一定阶段,老师又会给你一个“单元戏”,让你系统的表演,然后给你评分。

在艺术学校的学习,有效地促进提高了张瑜的艺术造诣,更好地奠定了她厚实的表演艺术基础……

在大学的毕业生班期间,开始让每个学生自己编导拍摄片子,自己找演员。可以到各种娱乐场所找,在朋友中找,在学校里找,也可以到演员协会请经纪人推荐,通过电话联系,然后见面商谈……

张瑜喜欢游泳,经常到游泳池或游泳馆去游泳。有一回,她在游泳中遇到了一个美国男青年,她觉得他很适合她准备编导的影片里的一个角色。

“你想不想演电影?”张瑜问。

“演电影?”那个男青年很高兴,“当然。”

“要不要报酬?”

“不要。我只想玩玩。”

在美国,有些年轻人想拍电影,有的是不要报酬的,他们一般很爽快,表露心态十分直截了当,毫不遮掩的。如果要片酬,也是直率地提出要多少钱,绝不绕弯子。决定一件事极为简洁,彼此不用多费心力……

“那么,你要我演什么角色?”对方问。

“演一个青年,普通的年轻人。”张瑜说,“你还可以自已挑个女孩子来配戏,组成一对年轻夫妻。同时,还可以找一个小孩子及他的外婆,组成一个家……”

“太有意思啦。”

张瑜编导的这部片子,是写一个邻居家庭温馨的生活故事……他们合作得很成功,很愉快。

在学习表演艺术课程中,张瑜得到了美国不少艺术家和教授的关怀和帮助。北岭大学的许多教授,平时都尽力为张瑜创造更好的学习条件和环境,给予各方面的指点。奥斯卡学院的院长威廉先生和他的夫人,经常请张瑜去学院观摩影片,听讲座,为她开放资料馆;请她到家里做客……前往美国访问的中国老一辈表演艺术家,也常来看望她,给予支持和关注。在美国学习、工作的同行们,更是时常在一起探讨艺术,交流学识,促进她的学习……

“命好”,常遇好人,很会与推销员周旋,同警察打交道;钱,突然从天而降……

美国,被称为车轮上的国家。在那里,没有车,等于没有脚板子,行动艰难。

初在洛杉矶上学时,张瑜与她的表姐老靠搭班车,坐公车,极为不方便。经济条件好转后,张瑜便琢磨自己买一辆车。她奔到车行去看车。接待她的推销员,是一位长得很帅的美国青年。

张瑜在一辆日本车四周转了几圈,被吸引住了。

“怎样?看中了?”小伙子双眼瞪着张瑜,笑眯眯的,热情地迎上来。

“多少钱?”张瑜矜持地问,头都投抬一下。

“有标价。”

“太贵了!”

“这个价格很公道的。一般人都买得起的。”

“我是学生。没钱。”

“不要紧。我先带你去试一试车。”小伙子直是凑近乎,“要是你满意,再商量,好吗?”

“也好。”

小伙子开着车,带上张瑜,出去“兜风”了。

“从台湾来的?”小伙子找话说。

“不,从大陆来。”

“北京?”

“不,上海。”

“怪不得,长得那么漂亮,身材那么苗条。听说上海的水土好,江南出美女。你是标准的东方美女……”这个小伙子搬出了一大串赞美之词,叫张瑜吃了一惊。

“过奖啦。”

“不,这是心里话。”美国的小伙子表达爱慕之心,从来十分直率。

“这车性能怎样?”张瑜不得不与之周旋,急忙有意转换话题。

“日本车,性能都不错。你自己坐在车里,总有感受吧?”

“价钱能降些吗?”

“好说,回去同老板商量商量。我就说你是我的朋友。”

“那倒不必打这个埋伏。我们刚认识……”

“哈……”

回到车行,小伙子带张瑜去见老板,告诉老板说,这小姐是中国留学生。

“这车的价格能不能降一些?”张瑜问。

“你在中国大陆时做什么呀?”老板问。

“电影演员。”张瑜答。

“演过什么影片呀?”

“演过一些片子。”张瑜不愿多谈。

“得过什么奖呀?”

“得过金鸡奖、百花奖。”

“唔,这是中国影视界的最高奖……”

“唉,我是来买车的,不是来谈电影的……”

“好,我把车卖给你了。你不要着急。你是中国的大明星,我优惠你。”

“那多少钱呀?”

“按你说的价钱……”老板笑着说,“把车开走吧。”

这辆车一下子降了好几千元。这在美国的小车买卖中少见!

“你交了桃花运啦!”当张瑜把车开回来时,她的表姐听了她讲述买车的过程,不禁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不料,买了这辆小车,结识了这个美国青年,也带了些麻烦。

应那个小伙子的要求,张瑜留下了她的电话。谁知那小伙子三天两头来电话问好。

“喂,你好!有空吗?能不能出来喝一杯咖啡?”

“唉呀,实在没有时间呀。”张瑜不好直截了当的回绝,十分客气地说。

“用不着多少时间。现在,我是在离你很近的地方打电话的。”

“我的功课很紧张,要考试了。一点时间也没有。请原谅。”

“你不能老是那样紧张。不要累病了。出来走走,放松放松,对身体健康有好处……”

“谢谢!过几天吧。”张瑜缠不过对方,只好施甩“拖延战术”。

过了两三天,小伙子又打来了电话。张瑜照样用老办法对付他,与他周旋……如此反复几次,那小伙子就没了热情了……

作为表演艺术家的张瑜,与别的明星不一样,有一种特别的素质,对政治课很有特殊感情。有一回,为了应付期末政治考试,她一个晚上赶着翻阅各种参考书,居然在桌子上摆开好几本书。

“你到底看哪本书呀?”她的女伴感到奇怪。

“都读。”张瑜说。

“四五本全读?同时读?”

“不错。”

“你这是什么学习方法呀?”

“自己发明创造的。”

“有效吗?”

“当然。不信考试时见分晓。”

果然,这回的政治课,张瑜考的成绩特别棒。

考后,心情好不兴奋!开起车来,得意洋洋的,飞一般地在马路上直奔。

突然,车后的警车铃声叫了起来。警车把张瑜拦住了。

在美国,开车一超速,马上就会有警车追上来警告。

“你知道你开车的速度是多少吗?”警察从警车上下来。

“不知道。”张瑜傻乎乎地笑着。

“你大大地超速了,违章了!明白吗?”警察严峻地看着她。

“是,是,是。”张瑜笑容可掬地认错,“我错了。”

“为什么头脑这样不清楚?”警察仍然十分严肃。

“因为太高兴了。”

“有什么事?这么高兴?”

“政治课考得特别好。忘乎所以了。”

“你是学生?”警察的表情和缓了下来,脸上出现些阳光,“你的理由还蛮充分?”

“不敢。我是中国留学生。”

“你对美国的政治感兴趣?”

“很有兴趣。不,不仅如此,还很有些研究……”

一提起美国的政治,两人谈得更为投机。警察觉得张瑜这位中国姑娘很逗,考试考好了,就那么兴奋……蛮有意思的。谈着谈着,他笑了起来。

“走吧,这次不罚你啦。下回注意。”

“谢谢!”

准备交罚款的张瑜松了口气,把车开走了。

把此事与女伴一说,女伴乐不可支。

“你真是命好,总遇到好人!”

有一回,张瑜开车到“中国城”去买东西。表姐怕她迷路还专门为她画了个路线图。不想回来的路上,她把路线搞乱了,在一个十字路口把车开到直驶的车道上,想拐弯就是拐不了。

这时,她一着急,头脑乱了套,居然连着越过两个车道,违章地硬行拐了弯,把车飞快地开跑了。

美国的交通警察很厉害,一发现违章,便火速驾车追了上来。张瑜被“逮”住了。

“坏了!”张瑜的心扑扑乱跳起来,“这下麻烦啦。”

她的车被逼到路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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