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流光抬眸看着他,微微有些诧异。
欧阳宫奕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练剑的敌念,问道“可否先让他回避一下?”
流光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见他一脸郑重的模样,便也没再多问,按照他的意思,将敌念支开了?
欧阳宫奕上前一步,紧紧注视着流光“听闻莫离尚书将你许配给了李逍寒,可是真的?”
还以为他是为那封信而来,原来,是为此事而来。
她只是目光微黯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可愿意?”他紧接着问道,其实,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愿意如何,不愿意又如何,失去了所有记忆,万事犹如痴儿一般,她曾实在找不到自己人生的意义何在?也许,唯一让她觉得有意义,也是必须去做的,便是解开那梦魇之谜?可直到那晚,看到爹在祠堂门前徘徊许久却未敢入,最后只得默默离开的一幕,刺痛了她的心。犹如每晚梦魇之后的那种痛,让人尝过一遍,便不想再尝试的感觉,深长而又绵延、、、、、、或许,人生的意义,并不止于寻找记忆?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来我愿与不愿一说呢?”
他深深注视着她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她的心底“也就是说,你是不愿意的,对吗?”
她别开头,他的目光,突然间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他慢慢抬起双手,温柔地捧住她的脸,逼她正视自己。
“如果、、、、、、我让你做我的六王妃,你愿意吗?”他轻轻地,一字一句地,将他长久以来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因为,他突然明白,有些话如果不说,或许就再没机会说了?
此刻,面对如此一个男子,怕是再铁石心肠之人,也无法做到不动心,即便是她!但,她平静的心湖,也只是像投入了一枚石子,泛起微微的涟漪之后,又归于了平静!
“我、、、、、、”她现在才知道,那三个字竟是那么难说出口?
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原来,她还是不愿意的,既便是在这个时候?
“还是因为他吗?”
“不”她抬起了眸“与任何人无关?”她知道他指的是谁?
德公公神色匆匆步入含莱殿,走到皇上身边耳语了几句,皇上脸色顿时一变!
见皇上脸色有变,殿中立刻安静了下来!
只有欧阳宫宇,朝殿上划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饮酒,脸上始终带着那没人看得懂的阴霾?
二王爷小心观察着皇上,不敢露出半点异样来?
没留下任何话,皇上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离开了含莱殿?
“参见皇上!”
天牢的狱卒们见到皇上,立刻下跪行礼。
“人在哪儿?”皇上带着一股怒气,呼喝道。天牢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难以进出,没想到把那人关在这儿还是出了意外?
狱卒忙打开牢门,指着靠在墙角,头埋在草堆里的一具尸体说道“就在这儿!”那人头发凌乱,双手放在脖颈,身体卷曲,想必死前定是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
皇上刚走进大牢,他的贴身侍卫,已经先一步走到尸体旁,将尸体翻了过来,好让皇上看得清楚。
尸体七窍流血,脸色暗黑,一看就知是中毒而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怒道。
为了查清那件事,他特地命人,将此人从普桑押解而来,原想亲自审问,没想到,还未开始审问,此人竟已被人毒死!
“回皇上、、、、、、”负责看守犯人的狱卒,惶恐地回答道“此人之前一直好好的,半个时辰前,他突然一个人在牢里自言自语,没多久又开始大喊大叫,叫奴才放他出去,说牢里有人在追杀他。可是,当时牢里除他之外并无他人,奴才以为他是想使诈逃出去,就没理他?结果,他就在地上挣扎起来,还自己掐自己。奴才见势不对,赶紧打开牢门进去制止,谁知道、、、、、、奴才无能,眼见他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自己把自己掐死!”
侍卫掰开犯人脖间的双手,脖子上果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掐痕!
明明是中毒而亡,却又出现了被掐死的模样,还是出自他自己之手,这实在太诡异了!
“来人”
侍卫上前。
“传六王爷来见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