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墨妖却毫不领情。
扒开了他的手,对着吧台就是一个响指,“酒保,再给我来杯伏加特。”
被这烈酒滋润的嗓子带着清冷的慵懒,话语中几分命令,几分随意,周围的人听见了都不由自主的抬眼看去。
墨妖利落且有型的短发此刻被她撇向一边,露出了半张侧脸,整个人却带着婚然天成的媚骨。
染上了绯红的双颊,微眯着的双眼,娇艳欲滴的唇瓣,在这昏暗闪耀的灯光下,那轮廓愈发的深邃迷人。
看着周围投射而来的大胆且放肆的目光,张玮的脸色冷了下来。
俊颜上一片阴沉,和覃受不一样的是,他怒由相生,一生气,整个人的脸色都会非常难看。
而覃受那厮,却永远可以挂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带着杀人的目光扫射而去,很多男人都自觉的收回了那带着萎靡的眼神。
墨妖看着张玮带着怒意的脸庞,果然么。
覃受的身上从来不会有这样失态的一面,永远是那般优雅清冷且高贵的样子,而张玮,却相对来说,更加人性化一些。
心中一滞,她……
有必要这样拿人和覃受那犊子比较么?
墨妖的双眼中虽然带着少许涩然,却极力的在烈酒过肚间将心中那份沉闷压抑而下。
不管如何她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现在的自己,而她也确实在心中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到底和覃受之间是什么关系。
答案依旧是无解。
张玮一双眼中带着少许的阴沉,看着周围人们眼中露出的眼神,此刻他的心中对于自己现在这般反常的心理反倒有些在意。
什么时候开始他一个杀手也拥有这样的情绪了?如此潮涌,令他措手不及。
恍然间,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俊逸无比的男子此刻薄唇紧抿,刀削一般的五官更是紧绷,一双眼犹如暗夜中的星辰,紧紧的锁视着墨妖。
这眼神,炙热的让墨妖有片刻的胆寒。
循着这道视线的来源看去,她看见的那个黑色衬衫的男子,胸膛敞开,凤眸深邃,轮廓间与墨妖有几分相似。
“夜深了,该回去了。”那个男人用唇语无声的对着墨妖说道,可是墨妖的眼神一扫,却看向了他身边跪趴着的妖冶女郎。
眯起狭长的眸子,这个男人,是她之前撞到的那个男人。
张玮忽然间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来,却发现身边的墨妖神色不定,顺着视线看去,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脸庞,唇角微勾。
和市长之间打交道并不是第一次,此刻张玮的心中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
看着夜晳幽暗的眸子,张玮倾身向着墨妖靠去,“墨妖你认识他吗?”
墨妖茫然的摇摇头。
夜晳没有在意身边的女人在他身上乱动,只是在这样灯光迷乱的夜场中,谁又会想到这个衬衫西裤笔挺的男子有着常人所不可知的高贵身份?
张玮亲密的动作令夜晳的眼神微掀,唇角微挑。
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喝下,墨妖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美女群绕的那个男人。
很极品的男人,即便是身边有着跪趴的美人,然而他此刻端正而坐,脸色高深莫测,紧闭的薄唇也显示了主人的冷峻。
让人一眼看去,便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禁欲的气息。
“张玮,谢谢你,今日我似乎还要回家。”有些醉意朦胧的墨妖在这一刻想通了,男人么?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她要的,是随心所欲的活着,而不是让自己在一阵围墙中,无法找到出路。
站起身,有些不稳的扶着吧台,但是却坚定的向着外边走去。
张玮没有拦住她,因为她,他展露了太多的人性,这一点他必须认真的思考,更甚至于,他必须将心中的荡漾,压下。
因此,他也没有去送她,只是一味的带着看戏的眼神看着那个被女人环绕的男人。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墨妖走出这谋杀时间的那一刻,他毫不留情的将趴在自己腿边的女人丢了出去。
依旧是高贵如王子般的气质,站起身,轻弹着西裤上感染的那股骚味。
冷漠的眼神,随着墨妖的离开,一并向着门外望去。
悠然间走过了张玮的身边,微不可见的停顿了一下,转身迅速的离开了。
而张玮,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久久不可自拔。
他说,这个女人,不是他可以碰的。
夜晳开着车子在道路边犹如散步一般缓慢而去,只是一路上都在搜寻那个身影,她看起来是那般的落寞……
踩下了刹车,他顿住了追寻的车子,脑海中恍然间想起来,他还需要回家。
家?
夜晳从小就在军队中长大,可谓是与家绝缘,不知道为何,从来没有回过家。
然而父母却时常回来探望他,可以说,十岁那一年,他才真正的知道了为何他从来不可以回家。
那是因为家中,有着一个女孩,简称为他的妹妹,而他,在各种原因下,被放逐出来,自力更生,只是他的心中却因为这一件事,而下足了功夫。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他十五岁那一年,便着手调查自己家庭的情况,可是每一次得出的答案都是那般的完美。
终于,在十八岁那一年,他了解了他的家庭情况。
却也成为了他不愿意回家的原因,只是前几天,他得到父亲的消息,即将正式回到那个家中。
画面切入到现在。
毫不犹豫的摇下了车窗,任由冷风吹散他的心思,踩着油门,箭一般的离去,如今也该是时候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妹妹了。
墨妖一路向着家中而去,然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忽然间响起,深更半夜了,除了他还有谁会给她打电话呢?
脸上的神色有些别扭,眼中带着一丝冷意。
“喂。”
冷漠的墨妖,是覃受少见的,刀削神斧般的俊美轮廓在这个时候却挂着一贯的笑意,甚至嘴角加深。